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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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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辛純恩。他立刻清醒幾分。「沒,我才剛要睡。」 「嗯,我想確認你和陸學長都平安到家了。」 「我送他到他家,他家人把他扛進去,然後我回來。」 「那就好,我怕你們兩個醉了,睡在出租車上。」她短促一笑。 「我沒很醉。」至少沒醉得聽不出她的聲音不對勁。「你心情不好嗎?」 幾秒安靜後,她苦笑。「你真厲害,馬上就聽出來。」 「是不是江裕跟你抱怨什麼了?很嚴重嗎?需不需要我去解釋?」他和她男友們交手的經驗很豐富,看江裕整晚臉色惡劣,他猜得到他會向她發作。 「不必了,他抱怨的差不多就是那些老問題,我們沒事,冷靜幾天就好。」 「需要我跟他解釋的話,我隨時找他談。」 她沉默了下。「你為什麼……要這麼積極?」 「他是你男朋友,對你很重要,不是嗎?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當然有責任幫忙排解,老是因為我,害你和男朋友起衝突,我很內疚。」 「謝謝你。真的沒事了,我會跟他好好溝通,不早了,你快睡吧。」 「嗯,晚安。謝謝你的禮物。」 「晚安。」她說完,遲疑了下才掛電話。直到聽見斷線的嘟嘟聲,他才放下話筒,把臉埋進枕頭,歎息。 他好像快成仙了,為心愛的女子解決她與男友的爭吵,講得那麼自然,心情沒一點起伏,胸襟寬得他自己都吃驚……或許,他其實沒那麼高尚,他只是壞掉了,愛情害他故障,失了正常人應有的反應,只希望她順遂快樂,什麼犧牲他都無所謂。 城市彼端,「晶」的私人套房裡,辛純恩放下話筒,愣了許久,起身走進浴室。她開水龍頭,打濕了手,拿起香茅香皂握在掌心,水一沖,沁諒香味噴湧。 她望著鏡裡人,十多年前的少女容顏早已蛻變成女人的臉,神態成熟,神情卻疲憊,只有手裡這香味,始終如一。 江裕為了他和她爭吵,他卻安撫她,願意主動出面調解。歷任男友很少有人真正接納陶雨陽的存在,她每次交新男友都得重新磨合,但陶雨陽永遠都在,永遠不變,像一面海,好的壞的,涓滴都承受包容。 在她失戀時,安慰她的是他,她和男友吵架時,聽她傾訴的也是他,許多該由男友與情人負擔的,都是他來給予,雖說是好朋友,但好朋友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倘若他對她的付出不只是好友,卻從不向她要求什麼回報,他這麼做實在太傻,傻得可以…… 想著他,想著他溫柔的眼睛,她的心忽然劇烈搖晃。不行,她有江裕了,不該這樣想著別人,尤其不該想陶雨陽。她想打電話給江裕,聽聽他的聲音,但他應該已經睡了,她沒他家的電話,而且他不喜吹接深夜的電話。他和陶雨陽一樣是早睡早起的人,但雨陽從不介意她半夜打電話找他,隨時隨地,她一通電話就能要到他的幫助…… 唉,怎麼又想到他。她挫敗地蒙住臉,在香味裡失神—— 當辛純恩還在苦惱不該打電話吵男友,江裕才換好睡衣,準備就寢。 臥室裡暗著,他摸索著躺上雙人床,耳畔響起冷冷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和客戶應酬。」 「你以前不會應酬得這麼晚。」 「景氣差,要拚一點才有業績。」 啪一聲,床頭燈扭亮,林慧秀瞪著拿毯子蒙頭的丈夫,這姿勢在她看來非常心虛。「今晚打你手機都不通,問你同事小王,他說你下班就和個美女離開了,你和她去應酬嗎?」 「是又怎樣?她是我的大客戶,她朋友生日,邀我參加,她朋友都是演藝圈明星、企業老闆,對我的業績很有幫助,我當然要去。」 「可是你從沒應酬得這麼晚,而且小王說那位小姐最近常常去找你……」 「笑王只是搶不到客戶,眼紅,胡說八道,他那人心眼最小,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就是愛疑神疑鬼,我才不想跟你講工作的事!別囉嗦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讓我早點睡!」 林慧秀氣惱,還是關了燈,默默躺下來。要不是家裡的收入都靠丈夫,她才不會忍氣吞聲。婚前說得好聽,什麼婚後都靠他養,夫妻感情變差後,他冷嘲熱諷說她不事生產,只會花錢。 她為兩人家庭奉獻了四年,沒積蓄也沒一技之長,要不是怕離婚就沒依靠,她才不會忍受他奚落。小王把她丈夫和那個美女客戶的關係形容得很曖昧,那女人到底是誰?她老公該不會有外遇了? 江裕心情也很壞。他和妻子感情不睦,早有離婚的念頭,但妻子不肯。他初遇辛純恩就為她的風采傾倒,她對他也有好感,兩人很快就交往了。在他心裡,他遲早會和枕邊人離婚,和辛純恩在一起,辛純恩代表的富裕世界是他嚮往的,他一定要藉這機會往上爬。 唯一讓他不安的,就是陶雨陽。他不認為她對那男人真有超友誼感情,但辛純恩因為有那男人可依靠,並不很依賴他,今晚才會和他吵架,他得切斷他們的聯繫,讓她將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女人徹底依賴一個男人時才好控制,辛純恩與餐廳事業都是他全力一搏的心血,他要全盤掌控,不讓任何人插手。 連著幾天,辛純恩打電話給江裕,他都沒接,看來這回吵架嚴重。 也罷,就讓他多冷靜一下吧。 這天下午,辛純恩回家陪父親吃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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