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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不確定……」她是比較有自信了,但若出現第二個郭依佩,她真能用平常心面對嗎?

  「其實都是一些能解決的問題,卻讓我們分開四年。」他歎息。「我們都是傻瓜……」

  「我不是。」她應該是膽小鬼。

  「好吧,只有我是。」他嗓音飽含笑意,語氣很感性。「有個傻瓜,以為就這麼和你錯過了,沒想到你回來了,而傻瓜發現他依然愛你,你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嗎?」

  他說完,廚房裡也安靜了。她沒有回答他,是被他突來的告白嚇一跳吧?可至少她沒馬上拒絕他,就有希望。

  想說的都說出來了,他很滿足,有點困。這晚真累,但,累得很有價值……

  廚房裡,白璦琳臉頰發燙,被他的最後一句話震撼。他還愛她?他希望他們之間重新開始?

  的確,假如他的外遇是她錯怪了他,他們原來不該離婚,但剛才討論的那些問題是確實存在的,像隱形炸彈,即使沒有郭依佩,早晚會被其他事件引爆。

  既然他們都意識到這些問題,應該更謹慎地先想出解決之道,而不是急著重新在一起,他們是成年人,不是初戀莽撞的少年少女……

  但她的胃裡好像多了一群急躁的蝴蝶,狂熱撲翅,小聲急切地耳語:她願意,她也愛他,她願意給彼此機會……唉,真正急的好像是她。她羞愧,臉更熱。

  他不出聲了,是在等她回答嗎?

  沉默害她緊張,她拖拖拉拉地準備好涼麵,端到客廳要款待他,才發現他的沉默不是因為在等她答覆,是因為他——睡著了。

  他和她縫給女兒的兔子布偶一樣,癱在沙發上,身體歪斜一邊。

  「聿恒?」她喚他,他不醒,睡得很沉。

  她將他鬆開的領帶解下,放在茶几上,她替他脫鞋,挪動他,幫他在沙發上調整個好睡的姿勢,他渾然不覺,還發出細細鼾聲。

  她微笑,他很累了吧?看他的睡臉好無辜,睫毛垂落,眼下有淡淡陰影,這幾年來,他過得好嗎?他忙起來連睡覺也會忘記,肯定忘了好好照顧自己。

  真奇妙,把彼此缺點揭露,赤裸裸地檢視過,卻覺得更親近了,仿佛過去是戴著面具,如今用真面目相對,他們對彼此的認識,似乎從這刻才真正開始,有新的體會、新的感情,溫柔滋長。

  她凝視他,悄悄地,伸手貼住他臉龐,他好像感受到溫暖,唇角微彎。

  遇到對的人,錯過一次,是疏忽,或是傻。錯過兩次,則是愚蠢。

  她無聲對他說:是的,我還愛你,願意給你機會,也給自己機會。等你醒來,給你答覆。睡吧,祝你好夢。

  傅聿恒一夜好眠。

  他很久沒睡得這麼熟,睡夢中,隱約感覺自己身處一種熟悉的氛圍裡,捨不得醒,沒有討厭的鬧鐘打攪,他一覺到天亮。

  醒來後,他茫然,面對陌生的環境,好一陣子才想起,自己在前妻的住處。

  張望四周,不見白璦琳,他走到前頭店面,店還沒開,後頭廚房卻傳來說話聲。

  他走到廚房門口,看見他的女兒踩著小凳子,站在流理台邊,給吐司抹果醬,還背著昨晚見過的兔子布偶。

  另一個小男孩,他認出是昨晚和租書店老闆娘在一起的。小男孩拿著菜刀,正在切小黃瓜,兩個小孩背對他,很是忙碌。

  「茉茉,果醬抹太多了,會太甜。」

  「可是我喜歡吃草莓果醬。」他的女兒搖頭晃腦地說,那甜嫩的嗓音,聽得他心頭一陣暖。

  「這又不是做給你吃的,是我要吃的啊!」

  「可是我也要吃草莓果醬啊。」

  「你不是說你要吃葡萄果醬……」小男孩搖搖頭,似乎懶得糾正。「算了,這個給你吃,幫我另外抹一片,不要太厚,我不想吃太甜。」

  「好!」白唯茉應得好高興,仿佛樂於被指使。

  傅聿恒聽得皺眉。這小子是誰,竟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對他女兒說話?

  「還有,做早餐就做早餐,你幹麼背這只兔子?」

  「我昨天去爺爺奶奶家,忘記帶『咪兔』去,它哭哭了,所以我帶它一起做早餐。」她邊說邊忙,兔子的長耳朵甩來蕩去。

  「Metoo?這只兔子叫做『我也是』?」小男孩嗤笑。「好奇怪的名字。」

  「不是『我也是』,是『咪兔』!」

  「Metoo就是『我也是』啊,哼,你別想騙我,雖然我不像你住過國外,也知道metoo是英文好嗎?」

  「可是上次你搞不清楚book和desk……」

  「你不要老是記得我的糗事好不好?」小男孩惱羞了,一不注意,刀子割破食指。「你看,都是你,一直跟我講話,害我切到手指了。」他放下菜刀,拉開抽屜找OK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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