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蜜 > 掛名男友 >


  他低笑。「你的表情像剛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他大手撫觸她臉頰,她屏息,感覺他的呼吸拂上她,羞怯的熱度攀上她肌膚,期待將要發生的事——

  他忽地頓住,瞪著她的額頭,久到她幾乎以為自己額頭上是不是突然爆出一顆大痘子,他才粗啞道:「我可以吻你嗎?」

  「嘎?」

  「我可以吻你嗎?」他加重語氣,臉上又泛起暗紅。

  羅妙靖傻眼。「你要我怎麼回答?」

  「可以或不可以?」

  「這……這我怎麼說得出口?」她瞪他,忽然爆笑出來。「拜託,這種時候吻就是了,幹麼停下來問?」

  他尷尬得想死。「因為你對牽手很有意見,我怕這件事又惹你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對牽手這件事也只是和你的認知不太一樣而已,你就因為這樣戰戰兢兢……該說你是老實,還是純情?」她笑到彎腰,最後才掩嘴勉強忍住,賞他一個妖媚的白眼。「好吧,答案是不行,不能吻我。」

  「好吧。」華疆臣顏面無光,只能看著她轉身往宿舍走。「那你早點睡,晚安。」

  他的唇忽然被回身的她堵住,微涼的唇還帶著笑意,他還來不及感受她的柔軟,她已退開,留下淡淡藥氣在他唇上。

  「晚安。」她低頭,掩飾瞬間燒紅的兩腮,帶著盈盈笑意快步往宿舍大門走,右手卻被他自後捉住,他輕而易舉將她拉回懷裡,熱烈地密密吻住她,不許她應付了事。

  他們相識不到兩個月,陷入熱戀。如這一吻的濃郁熱情,羅妙靖栽入不曾經歷過的甜蜜兩人世界。

  後來羅妙靖總拿兩人之間的初吻取笑男友。

  「資工碩二的華疆臣,連吻女朋友都還要畢恭畢敬地先向她請示,今天居然敢和教授大聲說話,還反駁他的意見,真讓我驚訝。」在華疆臣的住處,羅妙靖懶洋洋地躺在他床上看漫畫,一面發表今天去他的課堂旁聽的心得。

  「我沒有和教授大聲說話,也沒有反駁他,我們在討論我的論文,我只是解釋他誤解的地方罷了。」在書桌前寫程序的華疆臣悠然地逐一糾正。「我也只有那一次畢恭畢敬,後來都——」

  「直接餓虎撲羊?」

  他嘴角微微扭曲。「如果你不介意將男友渴望對你展現親密的舉動形容得像動物頻道,我勉強接受這四個字。」

  她格格笑,伸腳搔他的腰,被他一把提住腳踝,作勢搔她腳底,她笑著閃躲。

  「要不要喝點熱湯?我去煮。」她的腳冰冷得讓他心疼。

  「不要,吃晚餐時我喝了好多。」他也曾對她的飲食習慣有疑問,她解釋是自己不愛喝飲料,他接受了這個說法。

  「好吧,請問羅小姐,要什麼條件你才願意給我養?」

  「我才不要讓你養,我的人生規劃是當公務員,我可以買屋買車養自己,有閒錢再養個男人,要體格健壯、家事萬能、隨傳隨到兼任勞任怨,每天我回家時要跪在玄關迎接。」

  「你在挑奴隸嗎?」他撲向她,她驚叫,縮入毯子,他一把抽掉毯子,將笑個不停的她拖過來。「你可以現在就檢查我夠不夠強壯……」

  他將她壓在身下,吻住她愛笑的嘴。即使有厚厚冬衣包裹,她還是單薄得像根羽毛,他沒見過比她矛盾的女孩,如此孱弱又如此開朗,她說身體差一半是天生,一半是六歲那年大病一場,但生什麼病卻語焉不詳。

  他很輕易就能逗她笑,只是有時她過度的歡笑近乎神經質,像故障的弦竭力繃緊,假裝她依舊可以發出正確無誤的音色。

  相處越久,他越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她掩飾得很好,也許掩飾得太好了,連她自己也沒察覺自身的問題。他想幫助她,想瞭解是什麼讓她迷失,又是什麼支撐她的堅強,他希望她擁有真正的快樂。

  他親吻她,以唇、指尖、呼吸,以他全副身體和心靈傳達他對她的珍惜憐愛,她擁抱他,肢體對他的全然信賴與喜愛,令他陶醉,如柔軟纖薄的身體刺激他的感官……然後有點失控了。

  華疆臣猛地分開兩人距離,他滾到床沿喘息著,開始從一默數到十,命令自己克制衝動。

  羅妙靖臉色燒紅,胸口急劇起伏。夜裡到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的住處,她早就有心理準備會發生什麼事,但他到目前都克制得住。

  她碰觸他肩頭,感到他微微一震。「你愛我嗎?」

  她提起這問題的次數幾乎比消遣他們的初吻還多。「我愛你。」他調勻呼吸,讓激情冷卻。

  「愛得願意跪在玄關迎接你回家。」

  她笑了,一如往常地接著他的回答提出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愛我?」

  「因為你很可愛,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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