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蜜 > 差點變前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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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轉身子,唉,還是有點惱他,哪個男人會在自己的新婚夜喝得爛醉如泥?他是借酒澆愁嗎?而他的愁是……她輕歎。 有些事,或許不要追根究柢比較好,他們不再是情人,而是夫妻,情人可以任性地吵嘴發火,夫妻相處更需要顧全的智慧,給予彼此空間,雖然有些感覺,不管是情人或夫妻,都同樣難忍。 她正想得出神,冷不防一雙鐵似臂膀從後掩來將她圈抱住,她措手不及,驚呼出聲,又及時忍住。「亞劭——你做什麼?」 「我想抱抱你,表示歉意。」他輕吻她耳畔,溫柔細膩,但他的手往她胸前探索,直接得讓她瞬間變成軟泥。 「表示歉意為什麼要……」她呼吸急促,他該不會真的想……但他真的能嗎?他們在浴室啊!「亞劭,我們不能在這裡……」 「為什麼不能?」他指尖勾住她胸前的絲帶,卻解不開,困惑地問:「你背後這個結要怎麼解啊?為什麼拉不開?」 她氣息打結,咬牙,「你今晚不准上床,睡浴室。」他醉到連她的正面和背面都分不清——可惡,她的背和胸差很多好嗎! 她使勁扭動掙扎,「你放開我啦!」突然聽到「喀」的異常聲響,而背後的他悶哼一聲,終於松了手。 她回頭看他,他表情古怪,滿臉冷汗。 「我好像……又閃到腰了。」 曹亞劭睡得很香甜,一覺到天色大亮。 醒來時,房內不見夏香芷,他恍惚地打呵欠,對昨夜印象模糊,似乎他和建築系的同學們喝灑聊天,喝多了,大哥和三弟送他回房,她還噴了他一臉茶水,他又扭傷了後腰,之後……他就這樣在床上醒來,其餘的事都不記得了。 糟糕,新婚夜就這樣睡過去了,她沒生氣吧? 他艱難地起床,背痛得要命,但幸好沒有宿醉,目光落在身畔空枕上,枕上有個算盤,他認得,是侄子以前學珠算用的算盤,側邊還刻著「曹仲」。 他困惑,這東西為何會在這裡?她怎麼找到的?這是她對他把新婚夜睡過去的無言抗議嗎?為什麼偏偏是算盤? 他盥洗後下樓,廚房裡沒人,桌上用紗罩蓋著幾碟小菜,電鍋裡有保溫的稀飯,他喝了一碗止饑,就踱到客廳找夏香芷,她不在,倒是曹家三代都在,一大早就在泡茶喝。 他問:「香香呢?」 「茶園那邊有事,賴伯剛打電話來,她在院子裡講電話。」曹爺爺瞧著他「不良於行」的模樣,大皺其眉,「你的腰是怎麼回事?」 曹季海立即噗哧笑了,曹仲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曹冠珩含蓄地瞄了二弟一眼,暫時沒有任何表示。 在場都是男人,而且是「寧可虧錯、不可放過」的貼心家人們,他的任何解釋只會被抹黑曲解,曹亞劭遂簡潔道:「舊傷復發。」 「我曹某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沒擋頭」的兒子?」曹爺爺很沉痛,家門蒙羞啊!新婚夜就傷到腰,這說出去還不被笑死嗎! 「說不定二哥是太有「擋頭」,不知節制,超越一夜七次的境界,就樂極生悲了。」一夜七次的梗不拿出來用一下,曹季海就是渾身不對勁。 「二叔,你這樣是不能當我的榜樣的喔。」曹仲笑嘻嘻地跟著落井下石。 難得在家的曹冠珩抬起俊秀黑眸,他和曹季海的溫文相貌都像亡母,曹季海就是嫩一號的他,但他氣質較為成熟,像憂鬱的古代書生,即便在家中,他的服裝照樣一絲不苟,整潔得略帶神經質,他望著二弟,文雅地揚眉。 「我瞭解。」語氣涵義深遠得很欠揍。 你了個屁!曹亞劭咬牙,不可以在新婚第一天就暴打大哥,看在大哥為他的婚禮出不少力,他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們家好久沒辦喜事了,爸又特別喜歡香香,就提議給你們準備新婚禮物。」曹冠珩向兒子點頭,示意他先將禮物拿出來。 他們特地準備了禮物?曹亞劭驚訝,原來他們不是只會虧他嘛! 曹仲拿出一個小紙袋,熱情地說:「二叔你一定喜歡這個!」 曹亞劭很感動,但往紙袋裡一瞧,頓時無言,他拎出袋中物,是一件俗豔到有剩的男用內褲,黑絲質料,前繡龍、後繪虎,十足黑道風。 「內褲不難買,但是為了「龍精虎猛」這個好口彩,我找好久喔!二叔,祝福你穿上它之後,往後腰力一帆風順!」 不予置評,侄子的品味和成語造詣都差到讓他悲憤。 「你二叔的症頭已經不是好口彩能救的了,要送有實際效果的啊!」砰一聲,曹爺爺把一瓶酒重重頓在茶几上。「這是我一位軍中同袍的秘方,每晚喝一小杯,夜夜都「乒乓叫」,這是用虎鞭、鹿茸——」 「反正就是壯陽藥酒。」曹季海悠悠注解。「我送的跟爸差不多,也是實用的東西。」他取出一幅小畫框,閃亮的玻璃裡嵌的不是畫,竟是醫師處方簽。 曹亞劭眯眼注視藥方內容。「五年份的……藍色小藥丸?」 「假的啦,這張是我用電腦軟體做的,好玩而已。」曹季海笑了,目光閃閃地拿出真正的禮物。「我送的是這個——護腰帶,如何,很實用吧?」 「……你可以不要再拿我的腰作文章嗎?」 「我送的是朋友編的書。」曹冠珩拿出一個頗有分量的長方扁紙盒。 大哥是斯文人,肯定不像其他人這麼露骨,曹亞劭重燃期待,打開紙盒,裡頭神秘的黑皮封面沒有書名,他翻開,一看到內裡圖片,驟然瞠目,「砰」地合上書,俊臉微微紅了。他瞄瞄侄子,再瞄瞄大哥,長歎一聲。 「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啊。」他錯了,大哥當然不露骨,而是深藏不露,父子倆選的禮物雖然有等級之差,但同樣教他無言。 「到底是什麼書啊?」竟然能讓大男人「花容失色」?曹冠珩之外的三人一致好奇,曹季海正想把書拿過來看,夏香芷進屋來了。 所有人立刻將禮物藏的藏、收的收,曹亞劭冷眼旁觀,他們虧自家人不會不自在,對這位新媳婦倒是愛護備至,就怕他們的玩笑讓她尷尬。 曹爺爺主動開口關心。「香香啊,茶園那邊有什麼狀況?」 「有人要大量採購茶葉,貨款有點問題,賴伯已經解決了。」看見曹亞劭也在客廳,她訝異。「你能下床了?你的腰還好嗎?」 「原來二哥連床都不能下了啊。」曹季海竊笑,假裝沒看到二哥欲殺他千刀的眼光。「我還要寫稿,先回房去了。」 其他人也各自找理由清場,客廳裡轉眼只剩下曹亞劭和夏香芷。她在他身邊坐下。 「昨晚剛閃到腰時比較痛,今天早上醒來就好多了。」他苦笑。「你應該叫醒我,我今天要陪你歸寧啊。」 「其實,我剛才就在院子裡講電話,已經跟我媽隔窗揮手打過招呼了。」她輕笑。「你昨晚很醉,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對不起,昨晚我情緒太亢奮,不小心喝多了。」他不好意思。「那個算盤是做什麼用的?」 她揚眉。「你曾經說,讓我生氣難過時,你就自責得想捧個算盤去角落跪,所以我幫你預備好了。」 「我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氣嗎?」他回想昨晚,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忘了?」她可是鬱悶好久,半夜還偷爬起來量胸圍,她該長肉的地方都有長啊,他怎麼會把她的正面和背面搞錯? 「莫非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全部被我浪費了,讓你非常失望?」他誠懇地反省。「我會好好檢討,你記賬吧,就當我欠你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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