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蜜 > 差點變前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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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和香姊姊幾時要結婚啦?怎麼都沒聽你們提起?」曹仲很納悶,裡頭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這是喜事啊,二叔和香姊姊的口風怎麼這麼緊? 曹亞劭沒理他,快步追上夏香芷,從後方拉住她,將她身子扳轉過來。「香香,等等,你聽我說——」 她順從地停步,戲演完了,她不再掩飾對他的失望和痛心,幽怨的眸光讓他慚愧,千百句解釋都說不出來,擠成口拙的三個字。「……對不起。」 「你是為了哪件事說對不起?為了謊稱我們是未婚夫妻,還是為了背著我和田小姐見面?」 「都是,但我不是有意背著你和她見面,是她突然來訪,我們只聊了幾句話,什麼也沒做,也沒有聊多久。」他鄭重地緊握她手。「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嗯,我相信你。」她語氣苦澀,他真想背著她玩花樣,不會笨到選在自己的辦公場所見面,她相信這只是個讓她難以釋懷的巧合。 「你是不是應該為了其他事道歉?」 「我不該因為好強就說謊,為了自以為是的面子利用你。」他誠心懺悔。 「還有呢?」 「還有?」他茫然,不就這兩件事嗎? 「你確定沒有了?」 她神情嚴肅凝重,曹亞劭緊張了,回思方才狀況,難道是和田馨妮太親密?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仔細想了兩遍,自問都問心無愧,他試探地問:「應該沒有了吧?」 望著他困惑表情,她心頭一痛,眸光朦朧了,他怎會不明白,是什麼令她耿耿於懷?他和前女友私下會面、甚至有說有笑,她可以大方面對,但在田馨妮問他愛不愛她時,為何他沉默了? 他不明白她在意什麼,也許因為他不以為這是一個值得在意的問題——也許他的沉默,就是他的答案。其實,她不該怪他,他無法像對田馨妮的癡愛深情那樣地愛著她,不算有錯,感情無法用是非衡量,他沒有那麼愛她,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不是嗎? 道理都想通了,心卻更痛。 她從他手裡抽回手。在這燦爛夏日,她心底卻在下雪,冷若死灰。 「你認為沒有,就當沒有吧。」她神情恍惚,只覺得好累,渾身乏力,連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裡,轉身欲走,他健臂一收,將她攬入懷抱。 「香香,我不喜歡你這樣,你明明就是心裡有事,覺得不痛快,若是我有疏失,我願意道歉,但你要讓我清楚錯在哪邊,好嗎?」他嚴肅地追問,卻見曹仲亦步亦趨地跟過來,他不得不放開她,還試著握住她手,被她避開。 「真的沒事,是我在胡思亂想。」她擠出若無其事的微笑,還踮起腳尖在他唇邊吻了下。「我先走了……」 帶著令他擔心的蕭索微笑,夏香芷走了。曹亞劭被獨自留在不安的揣測中。 他究竟哪裡做錯?是他道歉不夠誠懇?或者她就是對田馨妮難以釋懷?他猜測是後者,他雖非有心與田馨妮聯繫,終究是見了面,她當然有芥蒂,被他問起又不願承認,應該是不想顯得小心眼吧? 他不怪她,怎敢怪她?只覺得她這樣默默在乎的婉轉心思很可愛,又傻得讓他憐惜。 他回到辦公室,一面惦記著夏香芷,一面處理工作,有點神不守舍,直到敲門聲響起,是不悅的田馨妮,他才發現自己完全忘了她,兩人冷淡地道別。 今天格外忙碌,他幾次想要打電話給夏香芷都抽不出空,工作過多,還加班兩小時,好不容易下班,他驅車返家,路過花店時一時起意,進去買了九十九朵白玫瑰。 「先生確定嗎?這種花束一般都是買紅玫瑰喔。」店員熱心地提醒他。 「我要白玫瑰。」他篤定,其實他不喜歡花,覺得花太不實用,以往都是田馨妮纏著他要,他才偶爾買一束給個交代,而夏香芷給他的感覺像白玫瑰,純潔淡雅,濃豔招搖的紅玫瑰相形之下顯得俗氣,不適合她。 瞧著絲絨般的潔白花瓣,想著她,心情恬靜而溫馨,不知她心情好點了沒? 買花又耽擱了片刻,他回到家時都十點了,家裡客廳燈火通明,老爸、侄子和夏母聚著泡茶聊天,夏香芷獨自坐在角落不知道做什麼,背對門口,沒看見他走進來。 「雖然說喜餅是女方決定的,不過這是我一輩子都在盼的喜事,夏姊妹啊,你就做個五千盒吧!要把咱們兩家熊熊熱火般的喜氣傳遞出去啊!」曹爺爺豪邁把茶當酒喝,幹了一杯又一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曹大哥你太誇張了,哪用得著那麼多?」夏母笑吟吟,看來心情極好,蠟黃的病容顯得精神多了。 「夏媽媽要不要找西式那種餅乾禮盒啊?中式的餅好油膩喔,熱量也太高,不健康。」曹仲跟著插嘴出主意。 聽到曹亞劭踏進門口的腳步聲,三個人同時抬頭,三雙眼睛發亮,一致咧開「歡迎回家」的笑靨,笑容無敵親熱燦爛,笑得曹亞劭莫名其妙。他們是茶喝多了,咖啡因攝取過量導致太High嗎?笑得他好肉麻。 「亞劭,你怎麼這麼晚——唷,你去買花啊?」瞧見兒子拿了一大把那麼浪漫的花束,曹爺爺笑得三八兮兮,趕快給他指明方向。 「十一點鐘方向,香香在那兒呢。」又對夏母道:「明天你把香香的生辰拿來,我拿去給老師合八字,結婚的瑣碎事情很多,越早籌劃越好。」 曹亞劭正要走到角落,聞言愕然。「拿生辰八字做什麼?」 「你跟香香求婚了,不是嗎?」曹爺爺道。 「哪有?」曹亞劭大驚失色,頓時想到今天在事務所的情形,難道夏香芷當真了?還回來告知兩家人?他不是當場解釋了嗎? 「我都聽到了啊!二叔你不是說要和香姊姊結婚了,香姊姊也沒有否認啊,還說要邀田小姐來喝喜酒——啊!」說溜嘴了,曹仲捂嘴。 「什麼田小姐?那個「甜死你」嗎?」曹爺爺耳尖聽見了,粗眉不悅地皺起,他對田馨妮向來沒有好感。 原來是這小子散播謠言,曹亞劭橫了侄子一眼,對父親解釋。「爸,我和香香還沒有計劃要結婚。」 「嗄?沒有的事你幹麼掛在嘴邊說?我還特地找夏媽媽過來討論,我們在這兒談了半天,現在你跟我說還沒要結婚?」曹爺爺大失所望,老臉掛不住,夏母不知所措,曹仲的腦袋心虛地低垂,這下尷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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