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佟蜜 > 差點變前夫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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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好痛。」他可憐兮兮。「你別跑,我沒力氣再拉你了。」 「你到底有沒有受傷?」現在她別無選擇,整個人都貼住他赤裸而炙熱的胸懷,察覺他的唇觸及她敏感的耳際,她一顫。 「應該沒有,但是背很痛,不過這樣抱著你,感覺就好多了。」他語氣賴皮,炙熱的呼吸卻像挑情的愛撫。「要是再親你一下,會好更多。」 可是這吻遲遲不落下,彼此靜著,她的心懸著,被他溫熱的呼吸輕柔地撩撥,全身神經敏感至極——終於,溫柔一吻落在她發梢,不帶情×的需索,卻久久停駐,仿佛喜愛到了極點,戀戀不捨。 這樣極致的溫柔讓她想哭,外頭卻陡然傳來清喉嚨的聲音。 曹亞劭往窗外望去,坐著輪椅的夏母就在樓下,抬頭仰望他們。瞧她的姿勢,似乎在那兒很久了,他頓時臉頰發燒,她都看見他們的互動了? 「媽?你要回家了?」夏香芷訝異地推開落地窗,探頭喊母親。 「香香,你下來,去幫曹爸爸收餐桌。」夏母臉色不佳,語氣低沉。「阿劭,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趕快下樓,夏香芷去幫忙收拾餐桌,曹亞劭則走出屋子,夏母就在自家門口等他,她的體力嚴重衰退,現在出入都靠輪椅代步。 「夏媽媽。」曹亞劭打聲招呼。 夏母瞧著他,緘默地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不說話。 不是有話要講嗎?怎麼淨是盯著他瞧?察覺夏母的目光射向他扶著腰的手,曹亞劭尷尬地將手收到腰後,剛才他裸著上身和夏香芷嬉鬧,該不會夏媽媽誤會他有不軌企圖,所以故意打斷他們? 「阿劭,我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夏母終於緩緩開口。「希望你不要再和香香來往了。」 曹亞劭驚愕。「為什麼?」 「我走了之後,香香就是孤獨一人,沒有任何親人,你若是以朋友的身分替我照顧她,我會很感激,但我不希望你和她交往,你們的墾丁之旅,我以為季海或阿仲會同行,倘若我知道只有你和她去,我是絕對不會鼓勵她的。」 他很錯愕,難道夏媽媽也誤會他以旅遊之名,行發展親密關係之實?「夏媽媽,我和香香還是很單純的,只是去玩三天,我並沒有和她——」 「我顧慮的不是這個,香香喜歡你很久,你無動於衷,但是和田小姐傷心分手,突然間就願意和香香交往了?這實在無法讓我相信你對她是認真的。」夏母的語氣漸漸嚴厲。 「你只是喜歡香香的溫柔吧?你當她是什麼,小熊布偶嗎?難過時就拽過來抱一抱、親一親,獲得安慰後就隨手扔掉?她的身體裡填塞的不是棉花,是有血有肉的感情,為了你,她飽嘗單戀的心酸,現在她很快樂,因為她以為你真的愛上她了,一旦她明白你對她根本就不認真,她會心碎的!」夏母語氣沉重而痛心。「算我拜託你,放過她,不要讓我走得不安心,好不好?」 夏母以為他在玩弄香香的感情?曹亞劭肅容。「我對香香是很認真的。」 「怎樣認真?帶她去墾丁玩,用兩人旅行滿足她對感情的期待,還是找藉口帶她去你房裡調情?你只是想占她便宜吧?」 剛才果然被看得一清二楚了……他俊臉發燙。「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不管是去墾丁或者是剛才,其實,我都有所保留,沒有放手去做。」 「難道你還想做更過分的事?」夏母的嗓音不可置信地提高。 「並不是——的確,我是被香香的溫柔吸引,才嘗試和她交往,但她帶給我太多超過預期的感覺,去墾丁玩,是為了讓她高興,結果我玩得比她還開心,剛才我請她幫我貼藥布,沒有別的念頭,卻不知不覺有了親密的舉動。」 在她為了母親擔憂傷神時,他主動的擁抱是想承接她的脆弱——明明不想過度投入,為何卻一寸寸失守?他的迷惘與對她的感情,同步在增長。 「這些意外而陌生的感覺,讓我困惑,但我寧可壓抑一些,腳步慢一點,好好厘清自己的想法,更細心去對待香香。」他誠懇地下了結語。「您若是認為我的行為過分,我不敢推諉,是我考慮不夠周全,但我沒有任何對香香輕率的意思。」 他對待自己女兒慎重珍惜的態度,終於令夏母緩了表情。「那麼你能保證將來會娶香香,照顧她一輩子嗎?」 娶她?他和她嬉鬧的溫馨感仍親密地燙著他胸口,一時衝動,他幾乎頷首——但理智立即抬頭,他搖頭。「我不能保證將來會如何,只能保證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絕對誠心。」 夏母點點頭,蒼白的面容露出滿意的笑意。「你聽清楚了嗎,香香?」話語卻是對著他背後說的。 曹亞劭一愕,遠然轉身,夏香芷正佇立在他家門前,她默默望著他,眸光難掩喜悅和感動。 她在那裡站多久了? 夏母對曹亞劭微笑。「知道你們倆交往,我很不放心,但我看著你長大,覺得你的本性不壞,應該不會欺負我女兒,不過還是試探你一下,你就當我是個愛操心的老媽子,現在,你是過了我這關了,香香就交給你了。」憐愛地望了女兒一眼,夏母逕自推著輪椅入屋,讓小倆口獨處。 夏香芷望著曹亞劭,他一臉不自在。「你聽到多少?」 「嗯……該聽到的都聽到了吧?」她輕笑,眼光頑皮。啊,今天的一切都美好得似夢,這得來不易的感情,她分外珍惜,不過,為何不穿衣服也很坦然的他,說出真心話反而會害羞? 「好話不說第二次,你好好記住,慢慢回味,我可不會再說第二次了。」他似乎很糗,急著要進屋,被她挽住手。 「我很高興。」她柔聲表達她的喜悅。 他的初衷——談一場有節制的戀愛——並未動搖,對感情盡心、尊重女萬的感受,是他一向的態度,他只是申明立場,安撫夏母的疑慮,並非承諾什麼,只是她們母女倆顯然都誤解了。 望著她喜形於色的模樣,他有股罪惡感,卻無法解釋,尤其想起她為母親憂心的容顏,她的一點寥落就令他的情緒動盪,她無心,卻輕易地左右了他——他繃緊神色。 夠了,他得踩煞車,他不允許自己的感情再為任何人失控。 於是他淡淡一笑,忽視這話題。「走吧,我們進屋,我削水果給你吃。」 他要踩煞車,不願太耽溺,就需要謹慎克制,保持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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