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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這要算加班。」身為最優秀的特助,上司有令,照辦就是。韓忍冬立刻摸出手機,翻出名片,撥給呂先生。一接通,他開口——

  「王~~董!你怎麼那麼久沒來啊~~倫家好想你喔~~」一口嬌滴滴的嗓音,酥媚入骨。

  握緊瑞士刀、蓄勢待發的祁融險些一頭撞上福特,愕然瞪著身邊昂藏七尺、卻口發嬌媚之聲的英俊特助。「你……」原來是人妖嗎?

  「王董?小姐你打錯了,我不是王董。」手機那頭的呂先生莫名其妙。

  「唉喲~~王董,你怎麼可以說倫家打錯啦!是不是你老婆在旁邊?你好過分,不是說要送她去國外,這樣偶們就可以雙樹雙灰啊~~」韓忍冬猛瞪憋笑的祁融,催他快快行動。

  祁融朝他豎起大拇指,以瑞士刀在轎車後輪劃出一道缺口,持刀對準了缺口,一口氣將刀插入,橫向一拉,輪胎立刻「嘶」地洩氣,很快癟掉。

  「小姐你弄錯了,我真的不是王董,我要掛電話了——」

  「你好沒良心喔,不來找倫家,倫家好傷心,嗚嗚嗚……」見祁融示意事情辦完,哀怨的嗲嗓立刻花枝亂顫地嬌笑出聲。

  「你不是王董喔,對不起偶搞錯了,喔呵呵呵呵~~」收線。

  兩個大男人若無其事地從車輛間站起,踱離犯罪現場。

  「看不出你身懷絕技哪,韓特助。」祁融輕哼。

  「副總潔身自愛,所以這招我從沒機會獻醜。」

  「你是暗示我亂七八糟,才讓你的絕技有用武之地?」

  韓忍冬很委屈。「屬下不敢,您這個命令一定有重要意義,雖然我不明白,但絕不會是亂七八糟。」

  那端,呂先生走到愛車旁,驚呼響起。「咦,我的車輪胎破了?!」

  「怎麼了?」祁融好整以暇地步近受害者,檢視那只已成廢物的輪胎。「真糟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慷慨地拍拍呂先生肩頭。「在我們公司出事,我們會負責補償。」

  「可是,我還跟人有約……」呂先生惦記著親戚安排的飯局。

  「韓特助,幫他叫計程車吧!」祁融揚起令人難以拒絕的和藹笑容。

  「我想多瞭解一點升元提供的業務內容,在車來之前,呂先生不介意撥空為我介紹一下吧?」

  八點鐘,童雅女枯坐餐廳一小時,男主角遲遲沒現身。

  王媽媽狂打了幾十通電話,找不到外甥,尷尬陪笑。「不好意思啊,小雅,我外甥絕不是故意遲到的,肯定是被什麼耽擱了。」

  童雅女微笑。「沒關係,我不急。」就算不來也不要緊,可是想到萬一男主角沒現身,會被祁融如何嘲笑,例如男人還沒見到她就落荒而逃,她還是希望對方趕快來,雖然她對這位呂先生並無興趣。

  哼,竟然咒她變成老姑婆,想起來還是很生氣,他對她講話從沒客氣過,那張壞嘴能有多毒就有多毒,可是他對別的女人總是風趣有禮,他在別的女人面前是紳士,在她面前是個幼稚鬼。

  就算是對有嫌疑的楚秘書,他一樣客客氣氣,平日為了調查,跟著楚秘書團團轉就算了,下班後約去吃飯看電影,會不會太超過了?

  也許他依然是為了調查,先來一頓情調浪漫的晚餐,然後在電影院的漆黑中,輕聲細語、相談甚歡,之後他送她回家,她邀他進屋坐,這可是調查的好機會,他肯定不會錯過,既然對手是個明豔不可方物的大美女,要是擦槍走火,也沒什麼好意外……

  她悶悶地望向窗外,玻璃上,自己失神的臉龐,跟街上繁華重疊著,她瞪著窗玻璃。怎麼了?比起他惡毒的言語,好像她對於他和楚秘書約會,更是耿耿於懷?

  王媽媽的手機忽響,她接起來,劈頭就罵。「你在搞什麼?讓人家小姐等這麼久……工作?你腦袋裡就只有工作,才會交不到女朋友……喔,對方是大客戶,你不敢得罪?耽誤了你的姻緣,客戶會賠嗎?!有什麼事非今晚談不可……對方是光研的副總經理?」

  童雅女心一跳。光研的副總經理就是祁融,他不是該和楚秘書在一起嗎?

  王媽媽放下手機,一臉迷惑。「小雅,我外甥說臨時跟光研的副總經理吃飯,沒辦法過來了。光研不是祁融他家公司嗎?」

  「是啊。」

  「祁融不知道你今晚有相親嗎?還讓他們副總經理拉住我外甥不放人,真是的。」

  「呃,他不知道……」她心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謊。

  「總之,我外甥走不開,這個副總經理好像掌握了一些決策權,他不敢得罪,所以沒辦法過來了,他要我跟你說抱歉,這頓隨你吃,他都買單。」

  「不必了,既然他不來,我早點回去好了。」

  童雅女離開餐廳,搭公車回家。她坐在車上,公車搖晃,滿街霓虹閃耀,閃花了她的眼,內心疑問,也如霓虹紛亂交錯。

  祁融明明說今晚要逃離公事,要看電影,要約楚秘書,怎麼變成和呂先生應酬?他明知呂先生跟她有約,為何拉住對方不放?

  答案很明顯——他故意不讓呂先生來,破壞她的相親。

  但是,為什麼?

  她隱約覺得,這不是霸佔玩具的心態那麼簡單。她回想今天中午,他高高興興找她吃飯,聽到她要相親,臉色丕變,口氣差勁,他生氣,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有約,當時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翻臉,現在懂了……莫非,他在吃醋?

  可是,她又不敢肯定,因為對象是他,是從小跟她處不來、吵吵鬧鬧二十多年的他,他對她有異樣的感情?她糊塗了,這是從何時開始的,她想不起任何跡象,想不出他的行為和言語,哪裡透露出超友誼的情感?

  她迷惑著,一路被搖晃的公車送到家。

  她回到家,換下外出服,簡單沖個澡,到工作室畫圖。

  她不時瞟往對面,沒多久,祁家大哥先回來了,卻遲遲不見祁融返家。

  他怎麼還不回來?生平第一次這麼盼望見他,可是面對他,又該說什麼?

  終於,十點多,祁融的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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