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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從前寬容親切的總裁不見了,集團上下紛紛揣測著導致他性情大變的原因,可是真正明白真相的,就只有應氏兄妹兩人。

  應仲天身為易少昂的換帖兼死黨,清楚他的私事是理所當然,而另一位,則是因為參與了那一段……

  「少昂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對我不理不睬嘛!」應仲琳在他辦公桌前罰站,裝可憐、裝無辜、裝悔悟……無所不用其極。

  好吧!她承認,她是造成易少昂變得陰陽怪氣的始作俑者,所以內心愧疚無比,必須死皮賴臉纏著他,乞求他的原諒,否則她就算不自責而死,也會被他的冷臉給凍死。

  而且要慶倖的是,易家兩老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大半年不在臺灣,要不然她把人家未來的媳婦給氣走了,要承受的指責只能以排山倒海般洶湧來形容了。

  置若罔聞——易少昂一如過去三個月,對於她的懇求無動於哀。

  不過,應仲琳早已決定要效法打不死的蟑螂,哪可能因為如此就打退堂鼓?

  「我本來只是想開個小小的玩笑嘛,而且我想,玩笑開過之後,就能解釋的呀,哪裡知道你會連Vivian的全名、一切都不清楚……早知道會無法收拾,我也不敢這麼做了!」她咬唇覷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反應。

  她怎麼也料想不到,他居然對交往的女友一無所知?!這也太扯了嘛!

  易少昂的視線定在文件上,對她的賠罪認錯始終不動搖。

  這丫頭是天之驕女,大夥兒都太縱容她了,以致造成她無法無天、不知輕重。今天犯下這場錯誤,是無法彌補的,她弄丟了他生命中最最喜愛的女人,教他如何原諒?

  要不是他修養太好,顧及多年情誼,他早就把她給轟出去了,怎可能還會忍受她在身邊像蒼蠅似的嗡嗡亂吵。

  再說,原不原諒,都於事無補了……

  「有嘴講到咽涎」,仲琳垂頭喪氣,懊惱極了。

  「大哥……」她轉過頭去,向另一隅沙發上的應仲天投以求助的眼神。

  應仲天悠哉地擱下商業雜誌,慵懶地調整視線。

  易少昂藉由專注公事填補破了大洞的愛情,幾乎所有的事都被他攬去做了,而他這個專司輔佐協助的副總裁,工作量自然就大大減少,無聊到看看雜誌、喝喝咖啡打發突然多出來的時間……悠閒的日子真是過得快樂似神仙啊!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得天天看易少昂那張活像全世界都欠他錢的屎臉。

  「唉!你叫我也沒用,你這次玩得太過火了,就算只是貪玩、沒有惡意,但捅了這麼大的樓子也是事實,難怪你少昂哥哥不能原諒你。」應仲天話是對妹妹說的,但一雙銳利的眼睛卻是看著易少昂。「把人家的愛人趕跑了,就要負責想辦法把人給找回來啊!」其實,他明著是替易少昂責備仲琳,暗裡卻有幫仲琳說情的意味。

  「怎麼找啊?什麼都不知道,連個中文全名都沒有!」她噘嘴埋怨,覺得自己倒楣又可憐,闖下這樣一個無法收拾的禍。

  同時,易少昂眉頭微微一動。

  仲琳說的話正是他所想的,他當然也曾想過許多辦法,但是光靠Vivian這個通俗的英文名,什麼都查不到啊!

  難道,他跟Vivian的緣分只有那短短的幾天?

  不,他不甘心!他是多麼的喜愛她,他們倆是多麼的契合,他不願意他們的故事就這樣劃上句點!

  「最近,電視上不是有個廣告嗎?」應仲天蹺起二郎腿,提點他們。

  易少昂見他似乎有主意,總算把文件合起,肘靠桌面,雙手交疊在下頷,將視線調向他,等待下文。

  「廣告……」應仲琳咬著食指,偏頭在記憶裡搜尋,未幾,聰敏的小腦袋閃現靈光。「啊!有了!你說的是那個向『曉玲』求婚的廣告對吧?」她指著應仲天歡喜地大嚷。

  在一籌莫展的現在,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多虧大哥提醒她,要不然,她還真的沒想到哩!

  只見應仲天一派瀟灑地挑了挑眉,讚賞她迅捷的反應。孺子可教,不愧是他的妹妹。

  「你們倆在講什麼廣告,快說清楚!」簡直吊他胃口嘛!易少昂俊眉倒豎,終於開了金口,但催促的語調十分不耐且沉重。

  「少昂哥哥,有辦法了!」心中乍現撥雲見日般的光明,仲琳開心得跳往他身邊。「但是……」想到那樣昭示天下的誇張方式,她遲疑了。

  她擔心他會排斥那種一點都不含蓄的方式,應該說是,多數人都不太敢接受吧!更何況沉穩內斂的易少昂向來就不愛出鋒頭。

  「但是什麼,你跟他說就對了。」應仲天沒好氣地阻斷她的猶豫,料准急切找人的易少昂絕對什麼都肯做。

  「喔。」仲琳應了聲,回頭繼續朝易少昂說道:「這個方法需要抛頭露面哦,你願意嗎?」

  「你說。」只要能找到他日思夜盼、牽腸掛肚的Vivian,任何方式他都願意嘗試。

  第七章

  愛情,總有它難以理解之處。

  薇虹不知該如何清楚解釋對易少昂的複雜感覺,一如她對愛情的困惑。

  她氣他花心,明明有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還招惹她,害她愛上了不可能屬於她的他;她氣他說過那麼多的花言巧語,做過那麼多溫柔體貼的舉動,害她到現在還牢記心裡,揮之下去,三不五時就冒出來騷擾她的思緒……對他是愛是怨,她都快分不清了。

  有時候,她會恍惚地覺得,在普吉的那七天就像是一場夢,然而,心頭糾結的情緒卻又那麼真實。

  三個月來,她沒有一天不想他,可每次,往往都以鼻酸落淚做終結。

  想他想得最苦澀的時候,她也曾經強迫自己這麼想——不過短短七天罷了,有多愛?真有這麼難以割捨嗎?說不定人家只當她是消遺的點心罷了!她幹麼要這麼不爭氣地念念不忘?反正,她也沒什麼損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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