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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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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宇文淨那間垃圾房是一項大工程,把她給累掛了,因此做完晚餐後她就早早休息,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可那些照片勾起了一些兒時記憶,害她整天惴惴不安,入睡時心情不舒坦,惡夢自然也找上門…… 背景——青青校樹,萋萋庭草,純樸的校園內,莘莘學子們坐在教室裡認真聽講。 其中一間教室靠窗的最後一個位置,坐了一名綁辮子的小女孩,那是剛從南部轉學到臺北來,就讀小學四年級的她。 接下來的畫面像是跑馬燈,可怕記憶濃縮成精華版,一一播放。 「啊——」她在抽屜裡摸到毛茸茸的物體,一看,發現竟是一隻白老鼠。 「啊啊——」翅膀受了損傷的蝴蝶已瀕臨垂死邊緣,躺在她的抽屜裡。 「啊啊啊——」她的抽屜變成螞蟻窩,循著它們的足跡,赫然發現一隻正在被啃蝕的蠶寶寶。 扯辮子、翻裙子、上課射紙飛機、體育課扔躲避球……諸如此類的惡整,不勝枚舉。 「嚇——」冒著冷汗,羅寶珊猛地從惡夢中驚醒。「真是!」她拭汗,撫著撲通跳的胸口,重重歎息。 雖然小學四年級距離現在已經有十八年之久,久到她足以忘掉當初的一切,可偏偏那些記憶對她的幼小心靈造成了無法抹滅的深刻影響,即使刻意忽略卻始終清晰。 並不是她人緣差,也不是她和人結仇,那些惡作劇全是出自一個名叫宇文淨的死變態的傑作!在臺北待了半年的不愉快記憶,全都因為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些照片,而全數湧現。 她想起了當時總愛惡整她的男同學叫做宇文淨,想起老師一再規勸他,他卻樂此不疲,還大言不慚地說那些是送她的禮物、說是關照新同學! 見鬼的禮物、關照個頭啦! 她成天擔心受怕,唯恐隨時會有可怕詭異的玩意兒出現在抽屜裡,試驗她的心臟夠不夠力。 所幸在臺北只短暫停留了半年,就又搬回南部,否則難保她不被整得精神分裂。 那些抽屜驚魂記使得她在往後的求學生涯裡,不敢再使用課桌的抽屜,潛意識裡就怕會歷史重演。 沒想到啊!十八年後的今天他們會狹路相逢,而她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自投羅網。 怪不得來到這裡的第一晚,才和他打照面,就覺得看他不太順眼,原來是冤仇結太重了! 怎麼辦?她是不是該包袱款款走人,以免再被整得死去活來? 可是,倘若因為這樣就放棄這份工作,未免太孬種了吧!?而且,她要上哪去找這種薪水不錯又供食宿的待遇?更何況看宇文淨那樣子,好像沒有認出她來吧…… 正所謂女大十八變,應該沒那麼好認才對;就像她雖然記著從前的事,但並不記得他的名字,一時之間也認不出他來。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長大後的宇文淨,是那麼一副又踐又頹靡的模樣呀! 款,沒被認出來就阿彌陀佛了,用不著自己嚇自己,說不定人家早就忘光光了,而她則是因為身為受害者,所以才會這樣「念念不忘」。 她相信,只要別提起,繼續裝傻,一定可以安然度過的。 兩天后—— 「嗨~~早安哪,珊珊。」熱情洋溢的招呼聲忽然傳進用餐完畢、眾人皆已解散的飯廳裡。 正在收拾的羅寶珊循聲望去,瞧見一隻孔雀……呃,是打扮入時、衣著花俏的「宇文淨」。 珊珊!?還八八咧!報明牌啊?叫得這麼親熱,她啥時跟他這麼熟了? 「早安,你從日本回來啦!」心中隱隱升起防備,她牽起客套的笑容,心口不一地回應。 「是啊,你知道我去日本喔!」宇文能不疑有他,心想應該是家人有向她介紹過,他的事業重心在日本、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住日本的事。 而看見漂亮女生就眉開眼笑是宇文能的本能,裝熟更是他的看家本領之一。 「知道啊,只是不知道你這麼快就回來。」才四天吧?羅寶珊坦言。 還脫胎換骨地回來哩!不但態度是一百八十度轉變,就連穿著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她記得他出門那天,穿的是樸素的POLO衫、休閒褲,現在回來卻時髦得像是伸展臺上的模特兒,閃閃發光。 然而,她卻不知道老麼宇文能和老三宇文淨是雙胞胎,模樣相似,外人乍看之下很難分得出誰是誰,再加上對話陰錯陽差都能接得上,所以她根本就是錯把眼前的宇文能當成了宇文淨。 「肚子好餓哦,還有沒有?」他努努下巴,用狗兒般無辜的眼神瞅著她。 那近似撒嬌的口吻和眼神,把羅寶珊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體喚醒。 中邪了嗎?她記得第一個晚上的宇文淨,討吃的語氣有多霸道、多理所當然,跟現在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沒有了,我再煮,你想吃什麼?」她分量都拿捏得剛好。 「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他宇文能超隨和的,尤其是面對這麼可愛的小女人。 羅寶珊友善地投給他一抹微笑。「等我十分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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