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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雖然之前兩人看似相處得還算和平，但此刻才真正跨越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感覺自在得多了。 　　「……其實，我可以把簡介資料給你，主持的時候可以照著擬好的講稿講就可以了……」 　　向天闊侃侃而談，被鐘瓈搶白。 　　「我知道，可是資料太表面了，親身體驗才能真正瞭解啊。」酒精醺染得臉紅紅，鐘瓈變得超級和藹可親，講話也笑眯眯的。 　　「錯。」他抿嘴微笑。 　　「不然咧？」她不解地眨眼。 　　向天闊凝看她，加深了笑意。 　　鐘瓈有點醉意了，炯亮的眼神變得迷蒙，卻增添了幾分慵懶性感，紅撲撲的臉蛋更顯嬌媚。 　　尤其那一直念在臉上的憨甜笑靨，就像朵花一樣，誘人採擷…… 　　他驀地傾身，雙手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將她困在他和椅子之間，低笑地問著她。「鐘瓈啊……你變笨了，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故意製造機會，想多和你相處嗎？」 　　鐘瓈仰視著突然靠得好近的他，愣愣地張口結舌。 　　製造機會？ 　　他果然如她猜想的，想要……舊情複燃？破鏡重圓？ 　　意識到這點，她感覺心跳聲響在耳邊，撞擊著胸口。怎麼辦？她竟沒有拒絕排斥的念頭，甚至隱隱有點……期待？ 　　難道她真的對他餘情未了，想讓那遺憾有機會接續下去？ 　　那他呢？ 　　他還愛她嗎？ 　　在歷經了五年、歷經了一段婚姻之後？ 　　「你……」 　　她呐呐開口，可未竟的話語卻被他霍然傾覆的唇給吞沒，因醉意而遲緩的腦袋更是被轟得一片空白。 　　向天闊情不自禁地吻住那已想念多年的唇，溫柔不躁進，熱情卻不霸道，她的唇瓣如記憶中那樣軟，她的味道比從前還要甜，威士忌醉不了他，她卻令他著迷心醉。 　　鐘瓈在他的撩撥之下，回應漸漸變得熱情，他托住她的後腦勺，她揪住他的臂膀，兩人唇舌親密地纏綿，心的距離逐步靠近…… 　　周圍溫度仿佛升高了，曖昧的氣氛達到頂點，他們的吻，點燃蘊藏心底的火，燒掉不確定的忐忑，更燒掉彼此間橫跨五年的阻礙…… 　　頓時之間，接軌了。 　　「鐘瓈，我對你的愛還是沒改變。」吻勢稍停，向天闊像是洞悉她方才心裡產生的疑問，低啞傾吐心意。 　　鐘瓈迷蒙睜眼，凝望住他。 　　這告白，像電流，直襲她的心房，教她悸顫、教她莫名心酸，眼眶發熱，蒙上淚霧。 　　心哪，是有記憶的，否則怎會事隔五年，還對同一個人心動？ 　　他發現了，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皮，無限愛憐地啄吻她的額頭、鼻尖，再溫柔地吮了吮她唇瓣…… 　　鐘瓈啊，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依戀，儘管歲月流逝，仍根深柢固地駐紮在原地，不曾動搖改變。 　　「讓我再愛你好嗎？」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深情款款地懇求。 　　「你這支酒，施了魔法嗎？」鐘瓈的心融化了，眼角泛著淚光，可說話的聲嗓卻帶著嗔柔甜意。 　　「嗄？」他一怔。 　　「施了讓我無法拒絕的魔法。」她睞看他，漾開溫柔笑意。 　　這意思是，她無法拒絕讓他再愛她的要求？向天闊意會過來，頓時喜出望外，開心地咧開了大大的笑容。 　　「相信我，這一次，我會好好維護我們的愛情，不容許任何人事物有機會破壞了。」 　　他捧住她的臉頰，神情認真，擲地有聲地傾吐堅定心意。 　　因為失去過，明白那種痛，所以更懂得珍惜，他有把握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再讓她傷心。 　　鐘瓈揚起嘴角，感覺心中一直以來的缺口仿佛被補滿，溫暖得令她掉淚。 　　不管是酒精作用，讓她變得大膽，還是壓抑的情感終於傾巢而出的衝動，她都想再冒一次險。 　　她抬起手臂，勾下他，以吻代替回答。 　　她想，或許再愛一次，就可以改寫他們的結局，至少，可以終結那濃得化不開的悵惘遺憾，不會再被不甘心而捆綁束縛。 　　五年的缺席，對向天闊和鐘瓈而言，都是相當可惜並渴望填補的，所以當他們之間的封鎖線一解除，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想多和對方在一起，將工作以外的時間留給彼此。 　　可儘管如此，那逝去的時光，還是追不回來的，只能以加倍的珍惜來彌補曾經錯過的缺憾。 　　下班時間將屆，鐘瓈的手機不意外地響起，她看看來電顯示，嘴角立即彎出一抹甜甜的笑細，走到一旁角落，按下接聽鍵。 　　「喂，是我，天闊。」向天闊爽朗的嗓音馬上傳來。 　　「我知道，手機有顯示。」鐘瓈莞爾，連眼角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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