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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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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隻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驅散了她的寒意。 孟穗轉頭,怔怔的看向他,眼底洩漏了惶恐無助。 「別怕,伯父不會有事的。」洞悉她心中的恐慌,握著她的大掌緊了緊,安撫地說著。 孟穗將螓首枕靠在簡浪的肩膀,一股穩定的安全感慢慢的籠罩著她,浮躁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片刻,她才找回說話的能力。 「簡浪,幸好有你在。」她沒把話說完,卻已明白的表示一切。 他展臂擁住她,許諾般地說:「放心,我會一直都在。」 在這場意外中,他盡心盡力的真實表現,她都看在眼裡,她不得不相信他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再也不離開?」她輕聲問。「也不叫我離開?」 「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同甘共苦。」他堅定承諾。 隱忍已久的眼淚落了下來,孟穗埋進他的頸窩哭泣,緊緊,緊緊的摟著他。世事無常、生命脆弱,誰曉得一個轉眼,會發生什麼樣無法預期的事情?所以應該把握當下,應該珍惜身邊所愛的人啊! 由於急救得當,加上唐鎮忠本身體質就不差,在入院後一星期就出院回家休養了。 經過這件事,唐家與簡浪更加密切,而唐孟穗和簡浪之間也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但都已經認定了對方。 半年後,簡浪的畫展終於籌備完成,在賽門的安排企劃下,做足了宣傳廣告,未展先轟動,造成了一股討論熱潮。 第一天的展出,以持請帖進場的方式,而能夠得到請帖的,都代表有著一定的身分、地位,或是與簡浪本人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有些人甚至以能夠拿到請帖為傲,好證明自己的身價不同。 正所謂十年苦讀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光是這第一場畫展,報章雜誌、電視媒體就爭相報導,本土畫家揚名國際,為國爭光,許多政商名流為了要證明自己有文藝氣息,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場藝術界的盛事。 簡浪和唐孟穗在這天低調現身,混在人群中觀賞著所有作品,他親自為孟穗解說每一幅圖創作時的心情和想表達的意境,讓孟穗也能參與那些錯失的時光。 孟穗聽得津津有味,欣賞證歎的看著一幅又一幅,目不暇給。 來到一幅油畫作品前,她湊近他耳邊低聲笑問:「這張,一定是在生氣的時候畫的吧?」 「你怎麼知道?」簡浪訝問。 「雖然我不懂畫,但我已經瞭解你了。」她一臉得意的睇看向他,接著說明。 「你開心輕鬆的時候,作品的色調就會明亮、鮮豔,景物就會比較細膩;如果心情不好、生氣沮喪的時候畫,就會像這樣,陰暗、沉重,揮灑的方式就率性大膽。我這樣分析,對嗎?」 「看你一副評鑒專家的口氣,還真像那麼回事哩!」勾唇淺笑,俊眸斜睨向她。「再讓你看看另外一部分畫,如果真再看得懂,我就……」他頓了頓,想著該怎麼說。 「就怎樣?」她俏皮地問。 他點了下她的鼻尖。「給你獎勵。」 「什麼樣的獎勵?」她好奇了,想揩油。 「你看得懂再說,先告訴你就不稀奇了。」他故意賣關子。 「哼,反正你早晚都要說。」她皺皺鼻,有把握得很。 「走,我帶你去。」他牽著她的手,往另一個區域步去。 今天的孟穗略施薄粉,穿著黑色緞面小禮服,合身的剪裁將她的身材包裹得玲瓏有致,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漂亮極了。 兩人郎才女貌,即使身分未曝光,在展場中走動,仍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來到一處有保全看守的入口,簡浪與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他們便開始清場,暫停讓其他人進入。 「你先把眼睛閉起來。」他笑著要求。 「這麼神秘?該不會裡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畫吧?」她嘀咕著,但還是聽從他的話,閉上了眼睛。 「不許偷看,我說可以了,你才能張開眼睛。」簡浪帶著她走了進去。 「好啦!」她莞爾的微微笑著。 他牽著她走,一直走到這個區域的正中央,才停下腳步。「好了,看吧。」 孟穗滿心好奇的掀開眼簾,率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幅比真人還要大的油畫,她震住了,驚喜的望著,眼睛眨也不眨。 「哇~~好大,比我還大!」她不由得要退幾步,才能清楚的看這幅畫。 簡浪噙著笑意由她慢慢欣賞。 唐孟穗看了半天,才記得把目光挪開,移向其他地方。可這一看,又是呆住了! 這個區域滿滿都是以她為主角的作品,笑的、哭的、樂的、愁的……各種神韻表情,用各種不同的繪畫方式呈現,栩栩如生,蘊含情緒。 她看了又看,在原地轉著圈圈,心暖暖、頭暈暈,每一幅都教她感動。 這些畫能讓她感受到他在畫她時的專注眼神、想她時的愛戀心情,和每次下筆時的溫柔表情。 她覺得站在這裡,整個空間都是深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將她豐牢的包圍。 「看得懂嗎?」他走近她,從身後輕輕的擁著她,低醇的嗓音像上好的美酒,醺醉她的心。 她點頭,心口暖甜,眼眶含淚,但感動得說不出來。 「要真的懂才能得到獎勵品哦!」他打趣地說。 他想讓她開心,但不想惹她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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