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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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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小美的電話給我。」唐鎮忠不容許被敷衍,要直接打電話去求證。 內心驚惶,孟穗咬唇不吭聲。 他已從她的反應讀出再度欺騙的事實,怒氣頓時沖上天。 「又是說謊?!你真是……」他一揚手又要打她,所幸唐徐玫芳動作快,即刻阻攔。 「孟穗,你昨晚到底跟誰在一起?快老實說啊!」唐徐玫芳擔心丈夫克制不住脾氣,不禁催促女兒說實話。 孟穗眉心攢動,猶豫再三,看這情況是紙包不住火了,只能實話實說。 她悄悄做了個深呼吸,坦白地說:「我昨晚和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唐氏夫婦異口同聲,詫異的語調突然高八度,唐鎮忠陡地將責備的眼神射向妻子,怒火在胸臆間愈燒愈旺,燒黑了他的臉。 驚愕的唐徐玫芳再也攔不住,唐鎮忠又甩了孟穗一個耳刮於。「你書不好好念,交什麼男朋友!」 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孟穗沒被摑倒在地,但細嫩的嘴角已滲出了血絲,看來怵目驚心。 「我已經成年了,交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你為什麼要打我?」倔強的佇立在 原地,孟穗據理反駁。 「還敢頂嘴?!交男朋友正常,難道跟男孩子過夜也叫正常?你還要不要臉!」唐鎮忠痛心疾首的怒斥。 「我……」孟穗還想表達自己的想法,卻被媽媽喝止,就連阿卿嫂也偷偷扯著她衣角。 「孟穗,你少說兩句。」丈夫已動肝火,唐徐玫芳只能試著勸阻女兒頂撞,以免火上加油。 孟穗咬緊牙根,暫時吞下反抗的話語。 唐鎮忠知道自己太激動,同時也費力按捺高漲的怒氣。 「那男孩子是誰?學校同學嗎?」唐徐玫芳以較溫和的口氣打采。 孟穗搖搖頭,但不敢講出簡浪的名字,她知道照這情況若說出來,難保爸媽不會去找簡浪麻煩! 「有膽子交男朋友,為什麼不敢把名字說出來?」唐鎮忠聲如洪鐘,怒瞪向孟穗,見她還是垂眸不答,改問另一個問題。「幾歲了?做什麼工作?家裡是怎樣的環境?」 既然女兒都已經跟人過夜了,那事實也無法改變,如果對方家世職業不差,那倒也不用反對到底,帶來家裡鑒定過後,在他們的監督下就可以交往。 「說呀!」唐徐玫芳催促孟穗回答,明白丈夫會緩下口氣就代表事情有轉圜餘地。 孟穗似乎也察覺到父親的和緩,於是呐呐的開口。「他二十五歲,是個畫家,父母離異,媽媽幾年前過世。」她不敢詳述簡浪有些複雜的家庭背景,以免讓情況變得更不利。 唐鎮忠聽了之後,眉頭皺得愈緊,臉上滿滿的不認同。 「畫家?」他對這個稱號感到質疑。「才二十五歲,一定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窮畫家對吧?」 在他們的觀念裡,畫家、作家這一類都是沒保障的職業,有了這筆收入,不知道下一筆在哪裡,生活困頓的居多,除非能夠在許許多多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否則比一般上班族還下如。 「他雖然還沒有名氣,但是很有才華的。」面對父親的貶低,孟穗連忙幫心上人說話。 不論他將來是否能成為梵谷或畢卡索,她都認同他的才華。 唐鎮忠嗤之以鼻。不是他渾身銅臭,而是現實教訓,給了他根深柢固的體認。 「大部分的畫家都是勒緊褲帶追求理想,苦了一輩子,到死還不見得被人歌誦,能夠在有生之年被多數人欣賞的少之又少,有才華並不能保證生活,你不要這麼天真,去跟一個沒有出息的人在一起。」他分析現實,希望讓女兒明白她目前交往的不是一個好對象。 「他是有計劃的,如果真的不行,也不會盲目追求畫畫的夢想,你不要光聽他是畫家就否決他。」孟穗急辯,努力想讓父親知道簡浪的好。 「等到他發現畫畫不行,再去從頭摸索新的行業都已經幾歲了?會有出息才奇怪!」孟穗的固執腦筋令唐鎮忠再度怒火中燒。 「是啊,孟穗,你還這麼年輕,根本不懂什麼叫真愛,初戀只不過是一個過程而已,你不要這麼拗,不值得的。」 孟穗發現父母根本不瞭解她,而且一點也無法溝通,只能挫敗懊惱的咬唇。 見她沒應聲,唐鎮忠以為嚇阻住她了,於是果斷的下了決定—— 「從今天起,你不准再跟那個人來往,給我好好的待在家裡,書也甭去念了,等我辦好相關手續,你就出國去念書。」 第五章 「從今天起,你不准再跟那個人來往,給我好好的待在家裡,書也甭去念了,等我辦好相關手續,你就出國去念書。」一家之主鏗鏘有力的下達指令,再三拖延的計劃在這次突發狀況的刺激中大事底定,打算以距離截斷這段戀情。 「不——」心底迅速泛開驚恐,孟穗激動揚聲。「我不要出國!」 出國了,簡浪怎麼辦? 他們的愛情怎麼辦? 她沒有把握談遠距離的戀愛! 「由不得你!」唐鎮忠怒不可遏,瞠目一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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