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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她那意思仿彿認定他劈腿了。

  「一定是現在進行式,才會連剛換的電話號碼都知道。」她以常理推斷。反之,若只是過去式,消息就不可能這麼靈光。

  明明很守本分卻被質疑,還百口莫辯,紀睦然已經氣到快得內傷、嘔到快要抓狂!

  「那不然你要我怎麼做,你說嘛!」不知所措,他的語氣已經從激動憤慨轉為懊喪無奈。

  「問題是從你那邊來的,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做?」他居然把問題丟給她?!「你自己想想看,你現在還和哪個女人糾纏不清?」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麼不信?」他煩躁的對她吼。

  她也面紅耳赤的回吼:「事實擺在眼前,你要我怎麼信?」

  「這也不行,那也不對,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被這種麻煩給纏上!」他掄拳擊向牆壁泄忿。

  連亞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火氣也沖上腦門。

  「那我又是招誰惹誰了!你凶我有什麼用?要凶怎麼不去凶那個女人!」氣憤的眼淚又飆了出來,她再次對他吼完,怒衝衝的回房,甩上門板,落鎖。

  「SHIT!」紀睦然簡直想仰天長嘯,他踩著憤怒的步伐,拿起那裝有死老鼠的箱子離開家裡,同樣甩上大門,發出砰然巨響。

  當爭吵開始變得不理智,暫時避開對方、遠離戰源是平息怒火的好辦法。

  他們都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畢竟因為一個無謂的外人而傷害彼此的感情,未免太不值得了!

  高登是紀睦然的得力助手,也是紀睦然平時最常接觸的人,因此他對他的信任可想而知,偶爾有些事情也會對他吐露。

  離開家之後,紀睦然的心情因為第一次與連亞葳發生爭吵而相當煩躁低落,一個人跑到酒吧喝悶酒。可一個人喝酒實在很沒趣,而且愈喝心情愈鬱卒,又沒人可以吐吐苦水,於是他想到了單身的高登,他知道他不工作時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所以打了通電話找他出來當酒伴。

  高登自然是喜出望外,樂意之至,三十分鐘內就立刻飛奔到酒吧作陪。

  心情不好,喝酒似乎特別容易醉,酒過三巡,紀睦然已經開始跳針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人?打這種電話有什麼意義呢?可恨的是,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防止她繼續打來!」歎氣,搖頭,仰首又幹了一杯酒。

  「或許,對方是個相當愛慕你的人吧!」高登低低地說,因為看得出他已經有七分醉,所以毫不掩飾目光中綻放的愛意。

  紀睦然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被這種人愛慕,不論對誰而言都不算是好事吧?」

  不知對方到底是誰,就算換了電話號碼,對方還是能知道,到底該怎麼擺脫,他自己已經是束手無策了。

  高登被這話刺得胸口一陣揪疼,眸光黯淡下來。

  他只是希望能好好的待在紀睦然身邊,協助他、照顧他,並不妄想要改變他的性向,更不敢奢望能和他成為愛侶。但是,他不能接受他被別人霸佔,他無法忍受他屬於任何人。

  尤其是那麼平庸的連亞葳!

  驀地,紀睦然伸臂搭住高登肩膀,恍惚的眼神瞅望著他,專注得令他莫名感到一陣心虛。

  「高登,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嗎?」他向他求助,渾然不知這是「請鬼開藥單」。

  高登頓時松了口氣。還以為被發現了咧!

  「那人是針對亞葳而來,我想,只要亞葳不在你身邊,情況應該就會改善……」他眼神遊移不定,試探的開口。「不如就叫她先離開你好了。」

  這也是他最終的目的——趕走連亞葳!

  「叫亞葳離開?!」紀陸然陡地拔高聲調,詫異他的提議,旋即立刻否決。「不可能!」

  那就別怪他了!高登撇撇嘴。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別的方法了。」他逕自別過臉飲酒。

  這是他一手安排的,除非達成他的最終目的,否則他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唉……」紀睦然煩躁地歎,只能借酒澆愁,一杯接一杯地飲。

  紀睦然本來酒量不差,但空腹喝酒容易醉,和連亞葳吵過一架,他也沒心情吃飯,因此很快就在酒吧喝掛了。

  高登陪著他也喝了不少,但比起他來還是好一點點,他把醉得不知東西南北的紀睦然帶回他自己住的地方,將單人床讓給他睡,自己則把客廳裡的沙發床拉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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