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陶樂思 > 套牢草食男 | 上頁 下頁
十四


  「要繼續保持啊。」連奕霏伸出食指,彎唇指著他。男人啊,最怕三分鐘熱度,表現好只是一時的,日子一久就露出馬腳了……唉,這是她的經驗談哪!

  于慶中認真地點點頭,不油腔滑調,也不得意自滿,再次讓在座的女性們悄悄傳遞滿意眼色。

  「欸,酒沒了,再點吧?」尤頌恩要替他斟酒,發現瓶裡空空如也,揚聲問。「于先生要喝什麼酒?」酒品好壞也是評估一個人的參考。

  于慶中卻忙不迭搖手婉拒。「我喝可樂就好。」

  「可樂?!」她們全都對他的回答瞠目結舌。來酒吧喝可樂?

  「你不喝酒,趕著來幹麼?」柴芮瑉失笑地看向他。

  「我是聽說你喝醉了,才趕緊趕來的。」他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一心來當護花使者,不是要來一起醉的。

  「真的是專門來接芮瑉啊?」尤頌恩詫笑。她方才在電話中是故意說給他緊張的,沒想到他這麼認真,看來是真的很在意芮瑉。

  「是啊。」他坦白答。

  「那就我們喝嘍。」尤頌恩笑嘻嘻地招手叫來服務員加點,順便看看這于慶中夠不夠耐心為芮瑉等待。

  于慶中見她們沒有打算散場,還繼續加點,原本放下的心,這會兒又懸高了。

  「你還能喝嗎?」于慶中側身低聲問向旁座的柴芮瑉。

  「還好,三瓶冰火,還不到極限。」她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眨了眨眼睛。

  「那極限是幾瓶?」他看得出她有點醺然醉意,可這樣的她更多了一點平時沒有的嬌柔嫵媚,讓他的心益發因她的一舉一動而牽動。

  「五。」她伸出五根手指頭。

  極限五瓶,喝了三瓶,已經過半了,現在桌上還有一瓶剛開的……于慶中驚愕瞠目,看向她,她居然一臉憨笑地對他,冷不防地令他心口一悸。

  那是認識她以來,他從沒看過的笑容,好可愛……

  她到底有幾種面貌?面對不平時,強悍勇敢、理直氣壯;救助流浪狗又善良熱心;有時聰慧、有時率直……現在,居然還有可愛的一面!

  而這所有的面貌,全都攫住了他的目光,也攫住了他的心!

  「于先生,你別被芮瑉的醉態嚇到了,她酒品還算好,不用擔心。」連奕霏見他直盯著柴芮瑉,好笑地安撫。

  「不會、不會。」于慶中靦腆地笑了笑。他不會被她嚇到,只是有點被……電到。

  「什麼還算好?是很——好。」柴芮瑉老王賣瓜。

  「拜託,哪是很——好。」尤頌恩笑著吐槽。「她呀,醉了話很多,會裝可愛,還會選擇性失憶症。」

  話很多?裝可愛?于慶中莞爾地再看向她,忽然好奇起來,不過,她現在不用裝就很可愛了。

  「沒關係,你們喝,我以人格保證,把你們平安送到家。」反正他就是怕她沒辦法自己回家才趕來的,既然他來了,他會負責女士們的安全。

  他一派正經的說話態度,不像為討在場異性歡心才嘩眾取寵,而是很認真的承諾保證,那正直的君子風度,當下便收買了柴芮瑉兩個好朋友的心。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安心盡興地喝嘍。」柴芮瑉哥兒們似的搭搭他的肩膀。

  「好。」他的語調裡不自覺地摻了包容寵溺。

  「可是……你不能喝,會不會很無聊?」她擔心他覺得無法融入。

  「不會,我也不常喝酒。」不知怎的,看她開心地和姊妹淘抬杠說笑,他心裡竟會覺得愉快滿足,一點也不覺得無聊,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好。

  「不常喝酒是優點哦!」連奕霏稱讚。常喝酒、尤其是喝到醉的男人不只是大扣分而已,而是要留置觀察。

  于慶中又是一臉靦腆的笑,接下來的時間,他一點都不無聊,因為被尤頌恩、連奕霏輪番盤問……呃,不,是輪番關問,不過他這人行得端、坐得正,有問就有答,沒有需要隱瞞的。

  這樣的坦白和穩重溫和的態度,讓兩個好朋友愈加放心,不需討論也有相同默契——這是個很不賴的男人啊,柴芮瑉若是能和他在一起,那她們不只會舉雙手雙腳贊成,也會獻上最多祝福的。

  時間在把酒言歡中過得很快,眼看已過午夜,原本還算清醒的三個女人,在追加幾瓶酒之後也都醉得差不多了,這才甘心打道回府。

  尤頌恩有自己的護花使者來接她,即將當新娘的連奕霏卻沒有,不過之前信誓旦旦的于慶中說到做到,負責先送連奕霏到家,再將柴芮瑉送回家。

  之前芮瑉的朋友是怎麼說的?

  她醉了話很多,會裝可愛,還會選擇性失憶……

  他發現她們說得不夠詳盡,漏了很多,她還變得走路會跌倒、東西會看錯、手眼不協調……危險得不得了,教他不能放心。

  他沒辦法安心地看她一個人東拐西碰的上樓,說不定還沒到家就跌了個頭破血流,所以他只好送佛送到西,將她送進家門。

  柴芮瑉的住處大概只有十坪大,沒有隔間、一套衛浴,所有東西一目了然,一套簡易的流理台、一台小冰箱、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五斗櫃,櫃面上方擺了電視,床邊有張矮幾,和數個藤制的置物盒……

  她所言不假,她的住處沒有多餘空間再養摩卡,不過地方雖小,她卻很懂得收納,房間打理得乾淨溫馨,單身女子一人住剛剛好。

  「謝謝你送我上來。我房間沒椅子,可以坐床鋪……」柴芮瑉往屋裡指,儘管醺醺然,但沒忘記要招呼客人。「我倒水給你。」

  「不用了……」于慶中話還沒說完,災難就已經釀成。

  「怎麼杯子會移來移去啊?」手眼不協調,倒了滿桌子的水,柴芮瑉還說著醉話。

  「你別再倒,都溢出來了!」于慶中好笑地趕緊上前制止,以免災情擴大。

  「這就奇怪了,我茶壺才新買的耶,怎麼就漏水了呢?」她還把錯怪到茶壺上頭了。

  「你去坐著,這裡我整理就好。」他先替她倒了杯水,扶她到床鋪坐下,然後再回到流理台前,找了抹布擦乾桌上和淌到地板的水。

  柴芮瑉小口啜飲,冰冰的水滑過喉嚨,流進體內,一陣涼爽,舒緩了腦袋的沉重感,酒意稍退。她看著他收拾殘局,屈起雙腿,下巴靠在膝蓋上,念著微笑欣賞起他來。

  「欸,有沒有人說你人很好?」她忽有所感地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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