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陶樂思 > 戀上憂鬱王子 | 上頁 下頁


  其實他也很矛盾,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去說些諷刺的話,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去介意她黯然愧疚又惶然忐忑的神情。

  那些尖銳難聽的話,在當時是相當具有殺傷力的,可經過時間的淡化,現在想來,也都能一笑置之了。

  「不用這麼看我,我是說真的。」他俐落的操控方向盤,在路口拐了個彎,繼續朝拖吊場的方位駛去。

  向晴見他當真一派雲淡風輕,頓時放鬆了緊繃的心。

  「談談你吧!」他把話題轉向,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我啊……」她不自覺的偏著螓首回想,經歷得太多太多了,有些可講,有些得保留,反而不知要從何談起。「該怎麼說呢?」

  「你不是住在中部嗎?怎麼又跑回北部來了呢?」

  「我是為了「地窖」才搬來臺北的呀!」中部已經沒有她可以留戀的人、事、物,只除了她那極力爭取卻無法擁有的「寶貝」……

  他微訝地問:「有必要為了一份PUB的工作,這麼大費周章的搬家嗎?」

  據他所知,PUB工作屬於服務業,流動量很大,不是什麼擠破頭非卡位不可的鐵飯碗,再說,中部的PUB也不少啊!

  他很納悶,當初為了嫁給有錢人而離開他的向晴,過的應該是養尊處優的富裕生活,怎麼還會為了微薄的薪水而在複雜的環境中工作呢?

  而最令他訝異的是,自己竟因為意識到她可能過得不好,而覺得心口隱隱泛疼及擔憂……

  向晴愣了愣,才發覺他誤會了,不禁哂然一笑。「你想錯了啦!」

  他不解的挑眉。「不然呢?」那天明明見她端託盤送酒的。

  「「地窖」是我跟著朋友一起投資的生意,因為剛開幕才會過去幫忙的,所以我不是單單為了一份工作才搬來北部。」美麗的唇瓣噙著淡淡的笑意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竟然誤把老闆當員工。」他了然的點頭調侃。

  是了,嫁入富裕家庭的她若不是少奶奶,也應該是老闆娘,不用再為三餐生活而勞碌奔波。

  「不是老闆啦,只是股東之一罷了。」她微赧的垂首,柔荑將頰畔的髮絲輕撩到耳後,依舊風情無限。

  「你丈夫也和你一起搬來嗎?」他直覺地問。

  向晴的眉心微微一蹙。「沒有。」她飛快答,含糊帶過。

  她最不想提的就是那個人!

  「那他同意你一個人住在臺北?」注意力集中在駕駛上,魏眾傑沒察覺她表情的細微變化,沒多想就提出疑問。

  一般而言,夫妻倆感情若好,除非不得已,怎麼會捨得分隔兩地?

  向晴咬唇,那微蹙的秀眉這時皺得更緊了。

  她很明白,這類問題往往起了頭就停不下來,一個衍生出一個,偏偏她不想對他扯謊,又極不願意讓他知道她的婚姻狀況……

  畢竟從前背棄了他,嫁給別人,才幾年光景就落得離婚的下場,還有什麼比這更諷刺的?

  她沒有把握他在得知她的情況後,會不會有嘲諷的心態或想法?倘若有,哪怕只是一絲一毫,她都會無法承受的!

  誰嘲笑她都無所謂,唯獨魏眾傑,他如果真有那種想法,那對她無疑是加倍的打擊和傷害呀!

  簡單的問題卻停頓太久,魏眾傑不禁趁車子過彎時將目光調向身旁人兒,只見她一臉鬱悶,似是十分苦惱。

  或許是她不願意被探問到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吧!

  「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他淡淡收回自己的問題。

  眼見好不容易打開話匣子的和諧氣氛瞬間又要凝滯,向晴急忙開口。「不,不是的。」

  她想講自然會講,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在意,因此雖然心中感到好奇,但他表面仍維持平靜無波,不再多問什麼。

  向晴像是要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深吸口氣,接著才繼續說:「我兩年前就離婚了,所以我搬到哪住都不幹他的事。」

  方向盤上的指關節霎時收緊,俊眉隨之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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