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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托阿琛的福,延期。」藍嶽瀟灑的將外套甩上肩膀,見店裡沒有外人,下怕藝人身分被發現,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才剛從二樓下來的宋芸依霍然聽見那名字,立刻像兔子似的豎起了雙耳。

  「怎麼說?」歐芷茵納悶地問。

  「那傢伙打電話到公司請病假,沒辦法去,所以就延到明天了。」藍嶽說著,瞧見宋芸依的身影,故意再加點油、添點醋。「我後來也打去問他,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好像病得不輕哦!」

  「什麼病啊?」宋芸依果然藏下住擔憂,連忙追問。

  「就重感冒啊,不過這一波流行感冒聽說挺嚴重的,報紙、新聞都有報導。」藍嶽搬出所知的新聞,講得很像真有那麼一回事。

  秀眉漸漸聚攏,堆起憂慮的皺折,宋芸依想起章亞琛是一人獨居,目前居住的大屋子裡,如果沒有一干朋友們炒熱氣氛,其實是很冷清的……

  「嗄?!那沒有人去照顧他行嗎?」歐芷茵說這話時,忍不住瞄了瞄宋芸依。

  「難道要我這個大男人去照顧他啊?放心啦,那傢伙命硬得很,說是看過醫生了,死不了!」藍嶽刻意表現得無情又沒義氣。

  他的話果然撩起了宋芸依的火氣,隨即大喇喇的開炮——「喂,你這個朋友是怎麼當的?誰規定男人不能照顧男人?生病的時候一個人很可憐你知不知道?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義氣啊?」

  一年多前,歐芷茵也是一個人病得自己去掛急診,而藍嶽在那天還喝得爛醉,完全不省人事,後來還是她去陪她的……

  厚,這人,老婆病了,沒陪;好友病了,不管。什麼東西嘛!氣死人了!

  「你明知一個人生病很可憐,怎麼不去照顧他?你不也是他朋友?」藍嶽賞她一記回馬槍。

  「我、我……」宋芸依一時語塞,趕緊掰出理由。「我要顧店啊!」

  「我可以幫你看店。」歐芷茵輕聲解決她的顧慮。

  「你肚子那麼大了,會太累。」宋芸依猶豫了。

  不諱言的,她是真的有點想去看看章亞琛,如果芷茵能幫她看店,那她就可以放心了。

  自從他們做了約定後,她對他再也恢復不了平常心,總是留意著他的每一個消息、所有的動靜,自然而然,在意催化感情,感情縮短了距離。

  歐芷茵看了看課程表,微微一笑。「今天二樓音樂教室用到七點就沒課了,我們可以提早打烊。」

  「這樣啊……」她沉吟。

  「別再這樣那樣了,有義氣的人會這麼龜毛哦?」藍岳揶揄,歐芷茵制止的橫睞他一眼。

  「你就去吧,安心把店交給我。」歐芷茵從櫃檯裡拿出她的車鑰匙,將她推出店門外。

  「那就麻煩你了,我去看看阿琛,免得他死在家裡沒人知道。」她故意講得很毒,事實上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意識到他生病又獨居時,那胸臆間泛起的可是揪心的疼哪!

  按了半天門鈴,差點沒把急性子的宋芸依給急死,終於在她把門鈴按壞之前,章亞琛把門打開了。

  「你在孵蛋啊?電鈴聲響這麼久都不開門,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焦急的她劈頭就嚷嚷。

  「你怎麼會來了?」章亞琛牽起虛弱的笑容,心裡很高興,卻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歡喜的反應。

  看到鬼!定睛瞧他的宋芸依驚訝得瞪大眼。

  「哇,你……」她一時想不出適當的詞匯來形容他憔悴邋遢的模樣。

  章亞琛很愛漂亮的,出門一定打扮得整齊帥氣,他們認識那麼久,她從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先進來吧!」他病撅撅的倚在門框上,像是隨時會昏倒似的。

  宋芸依反而扶住他,幫忙關門,再攙著他回房躺好。

  「不是說感冒而已嗎?怎麼會這副德行?」她一邊替他蓋被子,一邊憂心的喃念。

  「你聽誰說的?」

  「還會有誰,當然是藍嶽了。他跑到我店裡找芷茵啊!」她忙著拉開窗簾,讓陽光映照進來,又將窗戶半開,好讓空氣流通,渾然不知自己的舉措自然得像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

  好樣的,藍嶽果然夠朋友!章亞琛在心中感謝藍嶽。

  「你一定捨不得我病了,擔心沒人照顧我,所以趕緊跑來對吧?」他仰躺在床,看見她臉龐上的關心,嘴角忍下住噙著淡淡的笑。

  「什麼捨不得!我是怕你病死在家裡,成為少數登上社會新聞的藝人。」宋芸依是標準的嘴硬心軟。

  章亞琛淡笑不語,隨她拿什麼當藉口,因為他用不著在口頭上爭輸贏,她來了是事實,她關心他也是事實。

  看他那樣笑,又用那種眼神瞧她,宋芸依的臉不知不覺的熱了起來,突然覺得好不自在。

  「欸,開水沒有了,我去幫你倒水。」她瞥見他床頭櫃上的空水杯,拿了就走,不一會兒,廚房裡傳來河東獅吼。「有沒有搞錯啊?開飲機裡都沒水了,你不怕燒壞啊!」

  臥房裡的章亞琛失笑。

  這就是宋芸依,精神充沛、活力十足,屋子裡光是有她在,他就覺得溫暖熱鬧了起來。

  沒水可倒,還得加水等煮沸,她只好先踅回房間裡。

  「你有去看醫生?有吃藥嗎?」

  「有,早上吃的。」他像乖寶寶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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