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彤樂 > 旅行中不宜吃辣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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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上心頭,她粗魯地扯下襯衫,再從衣櫃翻出一件寬大袍子,然後等他送上遲來的道歉。 「我很抱歉。」他垂下眼睛,懊惱地說。一時衝動之下強吻她是他的不對,可是他不曾後悔,甚至還偷偷回味她唇上的柔軟芳香。 他是該慶倖她並未當他是色狼,還願意接近他,還是該氣惱她毫不扭捏的態度? 要是其他女人,早攀著他要他負責了,而她是要他負責,不過是為了傷口。 「我會再請醫生過來。」他嘶啞的嗓音裡隱含著挫敗。 他的道歉讓她感覺氣消了些,這才抖開袍子幫他穿上,「不用啦,過兩天就好了。那個醫生你熟嗎?不方便上醫院的話,不如叫他過來幫你看看傷口?」他帶來的藥膏神奇是神奇,但不免讓人覺得不踏實。 他拾眸瞟她一眼,轉移話題。「快六點了,你今天不用上班?」 她好笑地站離他幾步,「你放心在這裡養傷,我會吩咐下讓人來打擾你。」連醫生也叫不得,看來他受傷是最高機密。 諾頓張口欲言,卻被她先一步截住了話頭,「別說要搬出去了,你現在連走路都有問題,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你被女人的爪子傷了。」 早知道她很聰明,只是他沒想到她明明有所察覺,卻沒多問,為了讓他放心養傷,還找了個爛藉口。 「就這麼說定了?你會待在這裡?」她要一個明確的答覆。 「嗯,麻煩你了。」她說得沒錯,以他的傷勢,搬出去只會旁生枝節。 「那好。」她笑了笑,爸媽就——啊,她緊張地問:「你還沒跟我爸說吧?」 「嗯。」他傍晚離開一這裡後,便直接去那棟危樓,後來又發生這些事,根本沒時間打電話。 心懸了大半夜的事總算確定下來,她松了口氣,轉身走向房門,「那就好,你休息吧,我回房去了,有事就打我房間的電話。」看來她得請幾天假來照顧他了。 房門無聲地闔上後,諾頓立刻癱軟在床,勉強踢掉沾染了鮮血的褲子後,便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暈過去前,下身止不住的緊繃在警告他——旅行中不宜吃辣,搬走、快搬走!在他還沒完全陷落之前…… 來回穿梭了好幾趟,在家裡也當起女工的黃苡玦,終於在將託盤放上床邊小櫃時,完成了預定的工作——為即將「穴居」的傷患營造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 望著仍沉浸在夢鄉中的美男子,她進進出出,又發出無數聲響,他還是一徑地睡得酣甜。 她面帶笑意地坐上床沿,綿軟的床鋪因她的重量微微晃了下,連帶震動了睡美男,可他還是沒醒,不知夢到了什麼,慘白的俊容匆悲匆喜的,眉毛也跟著匆而緊斂、匆而舒張。 說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面對這種無敵俊帥的男人,她竟然心如止水? 好吧,上回他突然變了個人的時候,她是有點心動,可那也不過是一眨眼的事,就像閃電一樣,突地一閃,隨即一片漆黑,連個痕跡都沒留下。 那種稍縱即逝的心動,如何能決定愛情的歸處? 再說,他的身分根本是虛構的,又是短暫停留的過客,若將來她真對他有意,又該往何處傾吐? 她探出食指點向他緊攏的眉心,細聲低哺,「你這個神秘男子會不會有揭開面紗的一天呢?」眸光落到他上揚的嘴角,她不禁莞爾一笑,「剛剛還在皺眉頭,現在又笑了,連睡覺都讓人費疑猜。」 思及方才父親在電話中探問他們相處情況,她又是一笑,「既然那麼希望我們在一起,就該明說他是誰呀!」一頓,她搖搖頭,指尖稍稍使力,「不,要說也是你來說……如果真有「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 「喀」,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向十二點。 「再不起來飯菜都要涼了。」她停下思索,望著他浮漾笑意的睡臉,玩心突起。 她掐住他高挺的鼻子,低頭在他耳邊大喊,「喂!起床了!起床了!」 大手一抬,揮去擾人清夢的小手,頭一偏,繼續睡。 小手不死心地又掐住鼻子,「起來啦!都中午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不堪其擾,諾頓總算掀開眼皮,睡意深濃的褐眸裡滿是怒氣,可一見那張豔麗的臉龐,眼一眨,怒氣盡消,接著綻開暖陽般溫煦的笑容。 黃苡玦見狀噗哧一笑,捏著他的鼻尖左右搖晃,「哪有人生氣生一半的,你也轉得太硬了。」 「不關你的事。」他拉開她的手,藉著她的攙扶靠坐床頭,腰際傳來的疼痛讓他額上冒汗。 「我們好歹同在一條船上,競說得這麼絕情,你不伯我拿船槳打你?」她嘀嘀咕咕地轉身拿起託盤,嘴下不留情,臉上卻掛著捉弄成功的愉快笑意。 「你不會。」經過幾次的相處,早讓他明白這女人雖是渾身帶剌,可母性堅強,視照顧別人為己任。 聽見這幾近讚美的話,黃苡玦一怔,胃部騷動了起來,對著他澄亮的眸子,昨晚的彆扭又浮上心窩。她低下頭,端著託盤坐上床沿,換個話題,「你不問我跟律師提出什麼要求?」 「嗯,我沒意見。」他接過她手上的託盤放在腿上,「謝謝。」褐眸在她身上兜了一圈,「你到底是傷了哪裡?」從頭包到腳的衣著委實讓人瞧不出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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