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為你摘星星(22)_唐珞

二十二

　　「不行不行，才這麼一下下就怕，要多訓練，免得被老公捉到把柄，嘿嘿！」

　　「哎喲，別鬧了……」偷了個空。「啊，那我也要，看招！」

　　「不要不要，我也怕啦！淩姊高抬貴手……」鬧了好一會兒，終於安分地收手，不過兩人還是笑得像傻瓜一樣。

　　「冰心妹妹，你變得活潑又調皮多了呢！真好！」舒淩淩真心微笑。

　　「怎麼？以前的我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太拘謹，人嘛，不必這麼處處拘束自己，多累！」

　　像她，不管婚前婚後，照常做她自己，無拘無束。

　　「就是說啊！我才不管世俗的眼光呢！那是笨蛋！」

　　東方蓉不是在罵冰心，只是覺得她應該要再更開放、活得更快樂點，人生不過數十寒暑，轉眼即逝，若再遇上意外災害，那就更短暫了！

　　既然如此，何不在有限的生命中，勇於活出自我？

　　她與舒淩淩是同一類人，不作奸犯科，不為非作歹，只是不想受制于道德的框框中。

　　天有多廣，地有多大，她們的心，就以同等的方式比照。

　　「冰心妹妹，你真的變得不一樣了耶！若我是男人，也一定會愛上你，嘿！」

　　「淩姊你搶了我的話吧！」東方蓉邪笑，不懷好意。「我才覬覦你呢！」

　　「真的嗎？那我們私奔吧！我不介意來譜段『女同志戀』！」拉著她的手。東方蓉失笑。「淩姊你真的要放棄你老公和女兒，『琵琶別抱』啊！」

　　唉，放得下就不會只光說而沒行動了！舒淩淩無奈一笑。

　　情感真的好煩人，以前她多灑脫，可以說走就走，現在卻多了猶豫。

　　「我說真的。」舒淩淩歎息。「也許，同性戀比較幸福吧！因為彼此同性別，較瞭解對方，也更能體諒對方。」哪像那頭笨牛，一直惹她生氣，哼！

　　雖然東方蓉從沒想過這方面的事，但說真的，這就是舒淩淩獨特的地方。

　　處在這處處受限的人世間，實在太難為她了！

　　『算了，不說那個了，冰心妹妹，你現在已經畢業回國了，得考慮到將來羅！」舒淩淩提醒著。「當然當然，你要像我一樣早婚也成，我不介意叫你大嫂。」她賊笑。

　　「淩姊別亂說！」東方蓉俏臉有抹羞紅。「呆子哥才對我沒意思呢。」

　　「我哥要是對你沒意思，就不會單戀四年了！」舒淩淩轉過身，支肘托腮地看著她。

　　誒，淩姊又說到她傷心的重點了！被當成替身真不是滋味！

　　她現在突然覺得有點後侮為什麼要跟冰心交換身份了！

　　如果他們的相遇一開始就沒有這層顧慮，那該有多好？

　　「我說真的啊，他不是對氣我」有意思，而是……」東方蓉歎氣。「算了，不想了！」

　　愈想愈心煩，為什麼事事總無法盡如人意？

　　「好吧，光小輊單戀你的事情不說，但我怎麼樣都覺得你對他有意思。」她舒淩淩大而化之歸大而化之，可也有細膩的地方，就光從今天的觀察，她可以斷定冰心妹妹對她哥哥有意思，非常非常地肯定！

　　「我？」這是驚訝還是覺悟？舒淩淩好像看不出那表情的含意。哎呀，管他是哪一種，反正都一樣啦！

　　「沒錯！？嘿嘿，想賴可不成。

　　「淩姊別亂說，我哪有對他有意思。」東方蓉的眼神有些複雜。怎麼笑容又變苦澀了？有點像未開竅，更有點像……想愛又不能愛？舒淩淩不解。，

　　「還是我誤會了？可是我昕小輊說，你出國前曾與他約定好，如果彼此的愛意不改，回來時會跟他說清楚，回應他的告白。」

　　「真的嗎？」東方蓉一愕。她怎麼從不知道冰心跟舒駘輊有這樣約定？那她的「自以為是」，不就是自己胡亂套上的？事實上，冰心對舒駘輊也有意思？

　　這個想法讓她的心閃過一抹痛楚。

　　「真的啊！淩姊哪時曾騙你了？」就是沒有她才更煩！啊，不想了！

　　「淩姊，我想睡了，晚安。」東方蓉悶悶地轉過身，用棉被蒙住頭。舒淩淩才不想讓她當鴕鳥。

　　「冰心妹妹，別逃避了！你若真的對我哥沒意思，就明說吧！不要再讓我哥陷下去了！你以為人生中有幾個四年？」她有些不悅地掀開棉被。

　　「那才不是我說的……呃，我的意思是失憶前說的，我全忘光光了啦！」她生悶氣。

　　「不行，你一定要想起來，不然小輊太可憐了啦！」

　　「不要！我才不要想起來！」他可憐，她就不可憐？得承受這些莫名的心痛！

　　這情形倒有點像口是心非……舒淩淩驀地了悟。

　　她不逼迫她，但也不想讓她繼續做鴕鳥，丟下一顆炸彈。

　　「我可以肯定你愛上了我哥，只是還未想通而已！」她賊笑。

　　東方蓉突然看著舒淩淩，看得後者怪不自然的。

　　「幹嘛？」問得有點防備。

　　「淩姊為何如此肯定？」連她都不敢肯定了，她怎能如此下定論？難道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拜託，好歹我也結婚了耶！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她自豪地笑著。

　　「那麼，淩姊，你覺得愛情是什麼？」東方蓉難得這樣認真地詢問一件事。

　　「呃…」問人的怎麼反倒被問倒了？

　　「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愛上了你老公？」

　　「呃…」她撓頭，有些心虛。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