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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來人氣得沖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一雙憤怒大眼直瞪著她,似乎有想將她生吞活剝下酒吃的樣子。

  「天呀!你該不會是肚子餓想搶劫吧?」千黛瞠圓雙目,一臉不可置信。

  「誰……誰要搶你?!」杜芸芸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我這次是來跟你下戰帖的!」杜芸芸不懂,她那麼美麗,也為他付出那麼多,為什麼到頭來他卻打算去娶別的女人?!

  哼!他是她相中的獵物,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既然不能改變這既定的事實,也無法動搖東方隼那鋼鐵般的決定,她只好轉而向他的未婚妻下手。

  於是一聽到他未婚妻來公司的消息,她想也沒想地便放棄和朋友逛街血拚的享樂時間,不顧形象地一層一層殺上來,誓必要找到她的仇人,不,是他的未婚妻不可!

  但沒料到對方竟是如此生嫩的女孩——光憑這點,她就有把握贏得這場戰役!

  千黛看著她憤恨不已的臉龐,還是似懂非懂,迷迷糊糊的。「可是我不認識你啊!」

  「這麼說吧,我是雲風集團大客戶的寶貝女兒杜芸芸,少了我們這一個合作的財主,貴公司不知道會損失多少錢呢!」呵呵呵,怕了吧!她不可一世地想著。

  「杜小姐,有關公司的事你應該去跟東方隼談才對呀!公司是他的,也只有他才有權利作主。」一句話堵得對方刹時啞口無言。

  杜芸芸覺得自己被反將了一軍,氣得瞬間漲紅了臉。

  「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說,為了公司的利益還有未來的前程,他最後一定會選擇我。因為我對他有裨益,而且是世界公認的超級美女,畢竟我和他才算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她指著千黛。「而你,不要以為是他的未婚妻就可以囂張!你這沒胸沒臀的乾癟四季豆,過不久他一定會厭倦你的!」

  千黛瞟了眼身著火辣低胸、露背緊身洋裝的杜芸芸,剪裁大膽的設計將她惹火豔麗的身材展露無遺,香臀又翹又圓潤,胸前雄偉的春光更是惹人遐思,可以說每個男人見著了她,必定會拜倒在那噴火的身材之下。

  再瞥了眼自己那不算偉大的前胸,還有頂多算是大小合宜的臀部……

  唉!果然還是略遜一籌。

  「杜小姐,以己有去譏笑他無的人,這種行為,應該不太對吧!」千黛雖然是文明人,但受到屈辱時,該有的脾氣還是會表現出來。

  「你……你……」想不到她攻擊的火力強大,讓她的話又噎著了。

  「需不需要我幫你倒杯水呢?」說著說著,千黛就要往一旁的飲水機走去。

  「不用!」杜芸芸氣炸了,所有的教養早已束諸高閣,語鋒遽轉,她字挾風霜地道:「我告訴你,我打探得很清楚,東方隼之所以答應要娶你,是因為他的父母欠江家一份情,孝順的他只不過是想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而接受這樁婚事,他根本就不喜歡你,更遑論你們之間會有愛情!」她冷哼了聲。「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你就等著被他像棄婦般拋棄吧!」

  叫囂完,已達目的的杜芸芸便轉身離去,留下一室清冷,好似方才的情景只是幻覺。

  「真是莫名其妙!」良久,千黛才喊了聲。

  此時未關的窗戶飄送幾縷清風而入,帶來些許雜色的花瓣飛舞,為燥熱的室內送來清涼氣息。伸出手接了幾片黃色花瓣,但在她眼中竟擴散成憂鬱的暗紫,擾得心湖泛起陣陣不平靜的漣漪。

  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竟好想好想見東方隼。

  於是她順從心裡的渴望搭乘電梯來到二十六樓,然而一打開總經理室,卻意外地撲了空。期待落空,竟讓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

  開完總公司每個月舉行的例行性會議後,有些疲憊的東方隼謝絕主管午餐的邀約,打算先回自己的辦公室休息片刻,但他心裡知道是另一個原因驅使自己的腳步加快。

  然而一打開門,瞥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登時襲卷而來,令他不禁生起淡淡的愁緒。

  她應該已經和行雲去吃午飯了吧!所以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他想不透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希望能像早上一開門的時候,就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向自製力絕佳的他,竟在會議的當兒失了神,腦中充滿那抹小人兒的倩影,還時時刻刻掛念著那纖小瘦弱的身軀是否安好?行雲是否有好好地照顧她?

  不可否認,那一刻他真的很懊惱,身為未婚夫的他,竟然無法撥出時間陪她!

  他輕歎口氣,甩甩頭後平復了下心情,正打算出去消暑時,竟意外在角落的沙發上發現了一幅海棠春睡圖,讓平靜無波的眼眸漾起了一絲波紋。

  由於沙發放置在角落,又剛好背對著辦公桌,換句話說,除了坐在那裡辦公的人之外,如果沒仔細看,是無法發現那裡有人的;當初設計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方便鐘行雲那懶小子休憩之用。

  東方隼暗責自己的粗心,他差一點就要離開辦公室而遇不到她了!

  見她那小小的身影側躺在沙發上,胸口因為呼吸吐納而上下起伏,他心想,她可能是累壞了,才會睡得這麼熟。

  他脫下外套,小心翼翼、不出聲響地走到她身邊,蹲下身為她蓋上,動作輕柔得連他都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有溫柔的一面。

  但他發現自己對這舉動居然不以為意時,眸中似乎帶有抹甜甜的笑意。

  是啊,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想到這兒,唇角不覺滿足地揚起。

  她仿佛是一個生長在溫室花朵的女孩,大多不受風吹雨打,一定顯得柔弱無主見,意志必然薄弱,生活能力必然低下;再加上體弱多病的身軀,向來是他敬謝不敏的對象,因此當時的他並不想要這種「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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