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童景遙 > 願嫁官家郎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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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鵲兒,趙家氣數已盡,你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別再回來,知道嗎?」 「可是……」鵲兒聽了這話,眼淚立刻就奪眶而出。 「聽話,快走吧!」 心裡縱使萬般不舍,余管家還是忍痛關上門,只能在心裡盼她能尋得自己的幸福,不必再受那顛沛流離之苦了。 而含淚離開趙家的鵲兒,急著四下張望,卻怎麼也見不到辰騄的身影,鵲兒只得見了路就鑽。不知跑了多久,奔至一個路口,暗處裡突然伸出只手將她攔住,又順勢捂住了口,令她無法動彈更無法叫喊。 「別怕,是我啊。」辰驗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說著。 鵲兒一聽這聲音,整個人立刻虛脫般的軟攤了下去。 辰騄毫不遲疑的將她抱上馬,策馬急奔南門。 直到確定後無追兵,這才放慢了速度,繼續朝山村前進。 鵲兒見安全了,精神也漸漸恢復過來,但還是貪戀的依在他懷裡問: 「你不說等我?怎麼出來也見不著你人影咧?」 「我是等著你呀,可你一去半個時辰,都不知是不舍出來還是被人發現了,所以我只好略施調虎離山的小計,讓你出來容易些。」 「原來那火是你放的。」她這才明白,也順便解釋說:「因為遇上了余管家,多聊了會兒才耽誤了些時間嘛。」 「他老人家好吧?」辰騄問。 「嗯。對了,他特意要我跟你道歉,他說你父親的事他實在是無能為力,希望你能諒解。」 「我瞭解……」 「你早知道你父親已經……」 「嗯。」 倚靠在他胸口的鵲兒隱隱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憤怒在震動。她正想說些話來安慰,沒想辰騄反而先開口: 「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我會找趙度耘算的。」 鵲兒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這一沉默,濃濃睡意便襲了上來。辰騄體貼的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就這麼睡去。 辰騄借著月光,低頭看著她嘴角含笑的睡臉,自言自語說著: 「你我真不該在這樣的亂世相遇。我這一生什麼都不求,只盼有天能讓你安安穩穩的睡著,再不用擔心醒來的明天如何?未來如何?但……真有那太平盛世嗎?」 早已睡熟的鵲兒自然是無法回答的。 辰騄靜靜的眈著她,仰頭對著夜空深歎了一口氣,心裡忍不住喊道:真不該是這樣相遇啊,真是不該…… 有了鵲兒冒險取回的藥材,加上細心的照顧與調養,這來的又快又急的熱病果真受到控制,沒多久,大夥就完全康復了。 娉婷一聽不用吃藥,立刻歡喜的跳下床說: 「我終於可以出去蹓蹓了。」 「可以,不過早晚得多添件衣服,免得受涼了。」鵲兒笑說。 但站在一旁的夏庸卻直言反對: 「鵲兒,她身子嫩,要她多躺個幾天。」 「你別出餿主意!鵲兒這個大夫都說沒事了,你窮嚷嚷什麼。你呀,除非把我綁起來,否則我非出去不可。」娉婷嚷回去。 「好主意!我這就找繩子去。」夏庸當真扭頭走了。 「二楞子!我說你是二楞子,氣死我了!」娉婷氣得急踢床腳。 「你還氣,知不知道這些天可都是夏大哥守在身邊照顧你呢。」鵲兒說。 「我知道。那天你們回去拿藥,他說,萬一有個閃失,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他也會親自送我回趙家去……總之,他待我好,我心裡明白。」娉婷坐在床緣,低頭搓著自己的衣擺說。 「那……你有什麼打算,還回不回去?」鵲兒試探地問。 「噯,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說什麼回不回去的話。」娉婷紅著臉說。 鵲兒兩眼大瞪,掩住口,順了口氣才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哎……不就是被困在山上的那天嘛。」娉婷羞得頭都垂到胸口上了。 「那你是真喜歡他?」鵲兒都不知該怎麼問才好了。 「我也不知道,但就覺得他心地好,那麼大的個兒卻沒半點心眼。總之是跟定他了。」 聽了這話,鵲兒才將在趙家所見一五一十的轉述。說到芝瑤的下場,娉婷也不禁驚呼。 「再這樣下去,趙家遲早會毀在少爺手裡。」 「所以是福是禍還真沒個准,要不是那晚被帶上山來,我們倆可能……」娉婷這才慚愧地說:「想當初我還私心的希望你嫁給哥哥呢。」 「我都明白,那是因為你想擺脫刁家的婚約才這麼說,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鵲兒諒解地握住她的手說。 話才出口,門「碰」的一聲被推開,把兩人嚇了一大跳。只見那人高馬大的夏庸面有難色的杵在門邊瞪著娉婷。 「你要嫁人了啊?」夏庸萬般艱難的才將這話吐出口來。 鵲兒正欲開口解釋,沒想娉婷卻搶先說了。 「怎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嫁人是天經地義的事,關你什麼事?」 「你嫁誰?」夏庸低吼道。 「我想嫁誰就嫁誰,你管不著。」娉婷插腰別頭地說。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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