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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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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柏站在電梯裡,深不見底的眸子透著一種坦然的瀟灑。他閉眼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沉默的按下關門鈕。 當霽柏到達山下的小鎮時,已經是入夜時分。 他特地花了兩倍的車錢包了一輛計程車,直驅山頂。 沁涼的夜風從窗的隙縫間鑽進來,渾沌的思路也慢慢沉澱下來。愈接近木屋,他身體就像是被喚醒,所有感覺都敏感起來。 他用食指輕觸嘴唇,殘留在上頭的是築月柔軟的膚觸,他這才知道自己壓抑了多久,任憑瘋狂的想念侵蝕,到頭來還是只能朝她飛奔而來。 他要她,不顧一切的要和她緊緊相守。他既要她心靈的慰藉,更要獨佔她的肉體。 車子無聲的行駛在燈光微弱的山徑上,白天的美景現在全蓋上了夜的黑紗,和無垠的星空連成一片。他想在這片蒼鬱的山林間擁抱築月,不再讓任何俗世的紛爭來擾亂他們。 「先生,到了。」司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他付了車錢,下車時才發現木屋一片漆黑。在門口叫了幾聲,一直得不到回應。 莫非她又去溫室了? 霽柏不多加思索,將脫下的外套綁在腰際上,朝著看似沒有盡頭的山路走去。 平常幾十分鐘的車程,用兩隻腳走起來,卻整整花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 當溫室的燈光出現在眼前,霽柏仿佛找到綠洲似的,突然體力十足的邁開大步跑過去。 透過溫室的玻璃牆,他看見築月的身影忙碌的在花架間穿梭、於是他放輕了腳步,緩緩朝她走去。 聽到腳步聲的築月沒有回頭,很自然的背對著問: 「風生,我不是說了……你不用陪我,我可以……」 築月一轉身看到霽柏,嚇得手裡的花鏟應聲落地。 「不是風生。」霽柏笑著,腳步不停的向前:「是我。」 「你還來幹什麼?你竟然……還敢來?」她咬著唇,胃部因突然的驚懾而翻攪,讓她好想吐。「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但是霽柏不管,他仍然一意孤行的走近她,甚至放肆的從身後抱住了她。 「你幹什麼!放開我。」築月掙扎起來。 「不!惟有這樣你才會好好的聽我把話說完。」 「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天在事務所你已經把立場都表明了,不是嗎?現在……你竟然還敢到我面前來編造另一套說辭。你真當我是傻瓜嗎?」 「嗯。」他應和的笑了出來。「你的確是個小傻瓜。」 「夠了!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放開我。」 因為築月使出全力抵抗,霽柏怕傷了她。手下的力氣也不再強硬。但是為了能讓她安靜且冷靜地聽他說完事情始末,他還是緊緊鉗著她的手腕。 「我求你,築月,給我幾分鐘,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築月看著他,才兩天不見,他的臉更形消瘦了,微亂的發也還有趕路的匆忙,但是那英俊的五官、深邃的眼眸卻還是令她心動不已。 她知道自己不爭氣。即使拆穿了騙局、揭開了謊言,她的心還是深系著他,甚至只想依戀在他的懷裡。 但是現實的殘酷卻讓她不得不清醒。 於是她只能輕咬著下唇,借著疼痛做最後的抵抗。 「我離開那件案子,也離開了祁威。」 「什麼?」築月的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半天回不了神。 「我答應過你的事我全都做到了。」霽柏無所謂的笑笑,但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那天在事務所我沒解釋,是因為事情還沒有明朗。在知道他們不可能撤銷開發案之後,我只好離開,正式跟他們宣戰。」 「可是……你怎麼可以?那你的工作……還有一切不都沒有了?」築月著急地喘著氣,盡最大努力將話說清楚。 霽柏看了,心疼的用手撫摸她的臉。「我還有你啊。」 「可是……可是……」她喉嚨一緊加上淚水突然決堤,話根本說不下去。 「你擔心彤雲?」他絕不讓他們之間有任何懷疑存在。「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清楚,我一直當她是妹妹,要不然早就跟她訂婚了。」 築月搖搖頭。 「那是什麼?天哪,求你別再這麼折磨我了,好嗎?」 霽柏又是哀求又是氣自已對她的渴盼。 他捧起她的臉,用後吻去了淚珠。他想溫柔點,也想給她時間化解心中的死結,但是當他觸碰到她的唇,一切的矜持都只是笑話。 …… 經過連續幾次的高潮後,兩人終於相互攤軟在對方赤裸的身軀上。 雖然累,但築月卻捨不得閉上眼小睡片刻。她看著霽柏淺眠的臉,好幾次都情不自禁的俯身親吻,最後終於把他給弄醒了。 「你這個小壞蛋,就是不讓我睡,對不對?」他突然睜開眼,翻身壓上她,築月立刻用手緊緊抱住他。「怎麼啦?」 築月很想告訴他,此時的她有多滿足、多快樂。她渴望他在她身體裡的感覺,貪求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但是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還在擔心什麼?」霽柏不解地看著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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