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童景遙 > 芬多精戀人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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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月一翻開簿子立刻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系列報導,主要就是介紹築月的溫室。除了生動的文字描述外,一張張出自風生手裡的美麗照片,更為報導增色不少。 「這是……」 「我想過,憑你一個人要對抗那些大財團,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用量少的力氣換取最大的效果呢?」 「你為什麼這麼做?」 心裡的悲傷還沒消散.現在又陷入風生濃濃的深情之中,脆弱的她實在很難忍著不哭。 「還問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啊。」風生仰起臉驕傲地說:「我從不否認為你做的每一件事。」 「風生……」 「你別一臉為難的樣子,我又沒有要你回報我什麼。」 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承受不起。 「我這麼做不但能給那些噬血的財團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普通人也不是好欺負的,還能幫你保住這塊地,這一舉數得的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看著風生一臉燦攔的笑,築月心裡一陣感動,她傾身過去,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了他。 「謝謝你,謝謝……」 風生先是怔了一下,沒想到這期盼已久的事情真的降臨時,自己竟然變成一塊木頭了。 他呆愣了好一會兒,當築月溫熱的氣息呼在他的頸後,他才恢復了神智,開始輕撫她黑亮的長髮。當鼻息嗅到她身上的香味時,再也忍不住的捧起她的臉,輕輕吻著。 當風生觸碰到她的唇,築月仿佛從夢中驚醒,對這樣失控的發展感到驚慌。她試著後退,但是卻逃不開風生的手。 他的唇柔軟卻充滿了佔有,初初的感覺是給子,後來卻是加倍的索求,和霽柏的愛撫完全不同。 風生的舌尖和手幾乎同時展開第二波的攻勢。築月意識到這樣下去情況會更糟,於是她將手撐在他的胸口,使勁全力的一推,這才將他推開。 「怎麼啦?」風生不懂她為何拒絕。 當他想再靠近,築月索性起身,遠遠的逃開。 「我想是我讓你誤會了。」 「什麼誤會?我不懂。」風生臉色難看,剛染上的喜悅立刻消失無蹤。 「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但是……那並不表示我跟你有任何可能。」 「什麼?」他無法理解地看著她:「難道你還不能忘了他?」 築月咬著唇,默認了一切。 「你到底要被傷到怎麼的地步才會清醒?」他憤恨的破口大駡:「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能讓你為他這麼死心塌地的?」 「不管他是好是壞,我都不會再見他,但是……」任淚水濕透了蒼白的臉頰,她還是用顫抖的聲音說:「我就是愛他。」 「你!」 風生愈聽心裡愈不平,自己付出了這麼多,最後還是得不到她的青睞,相反的,冷霽柏不但腳踏兩條船,還不斷的扯謊作戲,這樣的男人卻讓兩個女人為他癡心不悔。 想到這,風生真恨不得拿把刀將冷霽柏劈成兩半。 「算了,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管你跟他的事了,要怎麼辦隨便你。」 說完,他怒氣衝衝的甩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砰然的關門聲,就像是重擊築月的巨石,讓她的心在瞬間粉碎。 她跪坐在地板上,壓抑不住的淚水跟著流下,整個屋子裡只剩下她和哀傷的哭泣聲。 「嚴老,你找我?」 霽柏一進門,立刻感受到屋裡異常嚴肅的氛圍。 嚴老點點頭,示意他坐下來談話。 其實從那天築月離開之後,他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面對這一切。只是在事情尚未安排好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兩天我一直想找你談談那件開發案的事。」嚴老一坐下,立刻切入主題。「這幾天你不斷遊說股東們放棄開發計劃,是為了什麼?」 「我本來想過兩天再跟你談,這樣也好……」該來的總是要來。霽柏微微一笑,神情坦然的說:「我要退出這個案子。」 「因為那個女人?」嚴老直接點出築月,這倒是令霽柏有些詫異。 「原來你都知道,那我就不需要多做說明了。」他松了口氣說。 「霽柏,我把案子交給你,是希望你能說服地主賣地,讓案子順利進行。怎麼最後你反而放棄了?」他略帶責備的說:「而且……還私下遊說股東們放棄投資案,這算什麼!」 「我是就事論事,依法辦理。」他義正辭嚴的回答。 「少跟我說這些良心道德的大道理,做律師的只有完成任務,達成目標,至於那些……留給學校的老師去說吧。」 「嚴老,這件土地變更本來就是違法的,若上面真查起來,恐怕連祁威都有危險,這個燙手山芋我們根本不該碰。」 「當初你接的時候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嚴老質問他。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內情。」霽柏反駁說。「而且一旦那片土地被劃為山地保護區,就連總統也別想在那裡蓋房子,更別說遊樂區了。」 「你以為那些股東會讓保護區的案子通過嗎?」嚴老意有所指的說:「霽柏,你未免太天真了。」 霽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決定退出。」他堅定的說。 再怎麼說,嚴老還是心疼這個優秀又出類拔萃的晚輩,為了寶貝女兒彤雲,他也不得不好言相勸: 「霽柏,這案子關係著你在事務所的地位,如果成了,底下的人再也不會對你有異議,難道你不瞭解我的用心良苦嗎?」 「就是因為瞭解,我更不能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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