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童景遙 > 芬多精戀人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築月才握住他,就被一個強大的力量給拉進他懷裡。

  這一次築月主動的側著頭,送上一個熱情的吻。

  她的舌尖挑逗著他,按在厚實胸膛上的手也不斷來回撫摸,欲望的海浪再次席捲而來,幾乎淹沒了理智。

  當意識到自己要起反應時,霽柏立刻拉下她的手求饒的說:

  「天哪,你別再折磨我了。」霽柏輕撫她的發,沉醉在她淡淡的體香中。

  但築月一想到他明天要走,就依戀的不肯罷手,只想掠取更多的甜蜜好在分離的日子回憶。

  「我是說真的,」霽柏用最後一絲理有答告她:「你再玩下去,我可不保證管得住自己喔。」

  築月眨眨眼,這才妥協的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世界在這一瞬間仿佛靜止了,但隱隱約約有股不安的情緒在心底流竄著。

  為了驅散這種感覺,她張開手臂緊緊抱住霽柏,只是想確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夢境。

  風生在臺北一待就是一個禮拜。

  除了見了些親戚,也認識了不少事務所的律師。這幾天最大的收穫,應該就是對冷霽柏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

  風生坐在嚴老書房的歐式長沙發椅上,兩人聊著聊著,嚴老又不自覺的把話題轉到這個未來的女婿身上。

  平心而論,冷霽柏無論在學識涵養、人格品貌、待人處世各方面都是同輩之中的幾佼佼者,是個挑不出缺點的完美男人。

  要是他真有心想追築月,成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風生起身走到視野極佳的落地窗前,再次問道:「姨丈,既然您這麼中意霽柏,為什麼不儘快把婚事給辦了呢?」

  「我也想早點了了這樁心願,但年輕人的感情催不得。」嚴老抽著雪茄,感慨地說:「彤雲什麼事都以霽柏為主,她都不急,我這個老爸爸能說什麼。」

  「就我所知,彤雲不是不急,她不敢提,好像是因為冷霽柏的關係。」

  這話引起嚴老的深思,他吞吐了幾口煙,才悠然的說:

  「說實在的,憑我幾十年識人的功力,卻還是猜不到這孩子心裡打什麼主意。我也試過各種方法,甚至把公司的股份捧到他面前,他還是不點頭。」

  「是不是他家有錢,根本不把這些看在眼裡?」

  「有錢是有錢,但怎麼算,我的事業加上經營幾十年的人脈關係,這些可是錢買不到的。」

  「他真這麼有骨氣?」他不以為然的應。「是不是裝出來給你看的?」

  「不,所以我才會這麼欣賞他。」嚴老驕傲的說。

  風生還是不信,於是他試著把焦點轉移,問:

  「姨丈,你這麼大費周章都沒有進展,會不會……他早有喜歡的人?」

  「我早派人查過了,沒有。」他吞吐一口煙,非常有自信的說。

  「難道他真的是為了工作?」

  「年輕人專注工作是好的,像我年輕的時候也專挑高難度的案子接,才會有今天的成就啊。」嚴老自誇的說:「既然知道他喜歡那種征服的感覺,我也投其所好專挑難辦的案子給他。」

  「你是說屏東那件山地開發案?」風生主動問起。

  「你也知道啊。」嚴老揚揚眉,驚訝的望著他。

  「喔,我這兩天聽彤雲提起過,他最近非常的投人。」

  他夾著雪茄的手不可一世地揮舞著說:「不只是投入,他根本就是廢寢忘食,樂在其中了。」

  「你這麼信任他,不怕萬一……」

  「我一點都不擔心。那案子表面上困難重重,但是幾個重要的關節我早就打點好,就等著開慶功宴了。」

  「他這麼聰明,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為築月嚇出一身冷汗。

  「聰明歸聰明,但是說到歷練他還差得遠呢。」嚴老抖落煙灰,起身站到他身邊說:「他現在以為案子的關鍵是在一個女人身上,其實不然。」

  風生很想問,但又不能讓嚴老知道他跟築月的關係,陷入兩難的他急得一頭汗。

  突然靈機一動,他換了個方式問:

  「姨丈,既然是女人,你不怕冷霽柏動了感情,到時候狠不下心嗎?」

  「哈哈哈……這話有意思,一個住在山裡的野女人怎麼可能吸引霽柏呢?」他拍拍風生的肩,笑的合不攏嘴。「最多也只是玩玩而已嘛。」

  「什麼?」

  聽到嚴老這樣批評築月,氣得他差點放聲反駁。

  「你不瞭解這一行。」嚴老繞過書桌,在長沙發上坐下來。「要成為一個成功的律師,不但得訓練控制自己,更要學會怎麼操縱對手的情緒。」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嚴老看著他,突然話題一轉,不再討論這個案子了。「說這個太無聊了,總之霽柏一定會把那女人給搞定。說不定……他倆的訂婚還能跟慶功宴一起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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