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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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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急也會跳牆,太子是絕無可能拱手讓出千歲之位的。」玄玉邊把按著指節,邊冷聲笑問,「況且都這節骨眼了,鳳翔若是不借機出兵拉下太子,豈不枉費他一番苦心?」 尹汗青遲疑地皺緊了眉心,「但若真有戰事,九江能否……」 「本王領地內,各地皆已大致重建妥當,假以時口定能恢復舊況,日後若想收下河南府百姓,應該不會有問題。只是在食糧這方面,就得托康定宴自己帶來了。」自九江水勢一退後,他即動員領地內所有的百姓與官兵,馬不停蹄的重建與修築領地各地,更在冬卿所拿來的錢與德齡的謝禮一到後,迅速發派王各地,不要說收容河南府百姓,就算是要讓軒轅營出兵,也綽綽有餘。 「下官會將此事告知康大人。」 玄玉銳眸一瞥,「叫他能搬的,全都搬來,就算是一整座洛陽城,他也得給我搬過來!」 「是。」相信康定宴到時定會很樂意來這投靠他。 始終沒打擾他倆的袁天印,在他們討論告一段落後,忍不住要問:「王爺,那太子呢?」今兒個一早,那名被太子十萬火急自長安派來的信差所捎來的信,他該不會是忘了吧? 收到太子求援信的玄玉,將眼眸轉向袁天印一會後複又調開。 「太子這封信,王爺可不能當作沒見過。」袁天印揚著手中的信函,「王爺定要救,或是不救?」 救不救? 這話不該問他。 一路走來,在他身後前前後後背負了許多人的前程與性命,雖說這條路上,有些人無法隨他同行一路到底,儘管路上或許遭遇苦難,他仍是盡力讓他們能在他的羽翼下棲息或前進,然而在他背後的這些人中,卻不包括太子。 他還記得素節生前曾對他說過的請求,但他同時亦記得玉權的下場,以及玉權那夜欲為卻不能為的目光,然而烙印在他心中最深的,卻足袁天印與冬卿的身影。 這麼多年了,他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初出長安、年少的玄玉,生死、風霜、官場、戰場,人生中太多太多摻雜的變量,將所謂的宿命繪成了一條曲曲折折的棘道,命運之神的子,已將他捏塑成另一個全然不同的玄玉,另一個早就離開往事很久的齊王。 太子的生與死,不該由他來背負,它該由太子自己負責。 尹汗青不禁要提醒,「王爺,太子已是熱鍋上的螞蟻,此事甚急,王爺定要速決。」 他毫不猶豫地看向袁天印。 「師傅,替我回了太子。」 袁天印靜靜地看著他眼中平淡且一無所動的眸光。 「我得和閻相站在同一條船上?」玄玉淡淡說出會下這決定的原由,「既然閻相都已在朝中表明立場,我可不能讓閻相站不住腳。」 「謝王爺。」暗自為閻翟光捏了把冷汗的尹汗青,總算放心地籲了口氣。 玄玉卻朝他搖首,要他別放心得太早,「汗青,找個藉口,想辦法讓閻相速離長安避至九江。」 「為何?」朝中有亂,甚是倚重閻相的聖上,眼下怎麼可能讓閻相擅自離京? 「長安若蒙受戰亂,閻相定難脫身其中,京中這塊險地不宜久留。」他非得把最後一顆可牽制他的棋子給拿離棋盤,「太子若得勢,必除閻相,鳳翔若占了上風,也一定不會留閻相。」 「閻相若垮,王爺必危。」袁天印跟著補上。 「下官明白。」他點了點頭,問得有些遲疑,「另外,有件事……」 「想問什麼就問。」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王爺認為太于與宣王,何者將勝出?」 就不知玄玉希望這二者何者會敗下陣,而何者又將留下來與其它諸王廝殺。 「鳳翔可不能敗在太子手上。」玄玉陰沉地扯動唇角,「他得栽在我的手心裡。」 難得聽見玄玉說出這種話的尹汗青,有些難以相信地看向一旁的」只天印,但袁天印非但沒有反對玄玉的說法,還挺期待地搖扇輕笑。 「師傅,我先回院內看看冬卿。」眼看天色不早,還得趕回院裡的玄玉站起身先後看向他二人,「汗青,在九江歇個幾日吧。」 「謝王爺。」 思前想後,只為玄玉反常的言語推出一個結論的尹汗青,在房裡只剩下他與袁天印時,一手呐指著房門。 「袁師傅,王爺他……」他該不會是因為王妃之事,所以才會刻意針對著宣王而去? 袁天印給了他一個模糊的答案,「我只能說,這是我頭一回見他發怒。」 「王爺不會趁機私仇公報吧?」怕女玉會因私情而誤事的尹汗青,緊張地湊到他的面前問。 「他會。」袁天印肯定地頷首。 尹汗青愣怔著眼,「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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