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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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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你怎又會投效玄玉?」 神情似抹上一份回憶的符青峰,微笑地想起當年袁天印在將他給拐下山之前,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袁天印曾對我說過,我若真想見識什麼是真英雄,我就得跟著大元帥。」現在想來,他之所以會跟著袁天印,也許就是為了想實現一個夢想罷了。 樂浪一手撫著下頷沉思,「袁天印所說的英雄指的是玄玉?」 「不,是另有其人。」符青峰神秘地笑了,「但我相信,大元帥手下的確有英雄。」 看他的樣子似無意要說出那名英雄是誰,不強人所難的樂浪也不多加追問,隨著雪勢漸大,伸手拂去了戰炮上的雪花後,先進賬的樂浪才回頭想叫符青峰一塊進賬,卻見他褪去了溫和的神色,肅穆地盯著他。 「將軍。」不想他與玄玉心中梗著一個誤解的符青峰,字字誠懇地道,「大元帥之所以不任命你為前鋒,其因為何,我相信你也清楚。我與大元帥一樣,也不認為目前的你適合與南國太子交手。」 甚是在乎此事的樂浪,並沒有開口反駁他的說辭,只是那分不能與玉權交手的遺憾,卻纏繞在他的身上不肯放他而去。 走向他的符青峰,將鋪遍地上的細雪踩出一個又一個印子,「方才在行轅裡,大元帥不許你出征的原因,他只對你實說了一半,另一半,大元帥並未向你說清楚。」 「說什麼?」 「他擔心你的安危,也不想讓你因此役誤了前途。」除了公事公辦外,其實玄玉的私心很明顯,他擔心現下衝動的樂浪,萬一遇上了比他還冷靜的玉權,只怕戰敗的後果不只是犧牲性命而已,若是樂浪僥倖生還,只怕容不下敗績的聖上也不會放過他。 將他一字一句都收至心底的樂浪,仰首看向漫天的雪花。 「我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感動卻又心酸的低語,交織在飛騰的雪花中,「我比誰都瞭解那孩子……」 符青峰微笑地拍著他的肩,「咱們進去吧。」 自與閔祿于臨川會合後,東進打下遂安,準備繼續前進攻打宣城的餘丹波,在大軍停留在遂安補充糧草並休息的這段期間,總是暗中派探子嚴密地監視著女媧營的一舉一動。 箭傷未愈的顧長空,此刻,正在餘丹波的賬內,一手提著劍來回踱步,每每走個幾步,他不是提心吊膽地看著帳門,就是豎起耳朵仔細聽聽四下有何風吹草動,在一無所獲之後,他便又會在這小小的賬內繼續一些餘丹波搞不懂的舉動。 「你可不可以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被他弄得一刻也定不下心來分析戰情的餘丹波,仍去了手中的筆,沒好氣地看向這個不安分留在帳中養傷,偏天天跑來他這煩他的傢伙。 知道自己已經很惹人厭的顧長空看了他一眼,一連串沉重的歎息,又再次自他口中吐出。 「說吧,你究竟在煩惱什麼?」一天到晚不是歎氣就是擺張憂國憂民的臉色給他看,他要是再不瞭解並解決一下這名身份高貴的下屬有何心事,那他什麼正事都別辦了。 「閔祿的這個。」奉命得好好保護軒轅營主將的顧長空,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餘丹波覺得他的擔心很多餘,「趁著大軍歇息的這段期間,你給我留在帳中好好養傷,這等小事不需你來操心。」 「小事?」他苦哈哈地笑著,「不用操心?」要是這傢伙頂上的那顆人頭,因為閔祿少了隻眼而不見了,到時他可不只是有負袁天印所托而已,他還會成為玄玉眼中頭一個降罪的對象,以及軒轅營裡的頭號罪人。 「將軍。」中郎將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進來。」餘丹波先是叫礙眼的顧長空到一旁坐著,再朝外輕喚。 顧長空坐在椅上,不語地瞧著那名奉餘丹波之命派人潛進女媧營中,每日都會定時向餘丹波報告的中郎將,心中甚是緊張女媧營那邊會有什麼消息傳出來。 餘丹波淡淡輕問:「女媧營可有人問起閔祿何以傷了眼?」 「回將軍,無人敢問。」說也奇怪,人人都見到閔祿少了一隻眼,但女媧營中就是無人會去問這個問題。 「很好。」得逞的笑意靜盛在餘丹波的臉上。 「將軍。」一頭霧水的中郎將,實在是忍不住心底的疑問,「你認為……閔將軍知不知道那兩箭是你射的?」 「當然。」軒轅營裡的兵書,可沒有人的箭技好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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