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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應先生,這事就這樣,以後別再提了,我還有事情要忙,不招呼你了……再見。」古耘聽得出他在諷刺她,但她不以為意。

  「古耘,我請求你,就當作是幫我的忙……」應晤誠拉住準備轉身的古耘,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陶竟優出現在面前。

  一時間,他忘了放掉古耘,古耘一時怔忡,也任憑應晤誠握住她的手。

  陶竟優戴著頂漁夫帽,一身休閒,應該輕鬆快活,可他的臉色卻出奇的壞。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要好?」陶竟優冶冰冰的開口。

  應晤誠這才鬆開古耘的手腕,古耘立時轉身欲進入店裡。

  她有預感,陶竟優若不是來挖苦她那夜的表現,就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曉茹至今對他那天的惡劣行徑,都還覺得驚恐萬分。

  「古耘!你給我站住!」

  古耘遲疑的停下腳步……忽然心一橫,決定面對現實算了!她的眼睛勇敢的對上他。「什麼事?」

  陶竟優本想開罵,但又想到應晤誠還在旁邊,頓時覺得礙手礙腳。「應晤誠你先滾!回頭再找你算賬。」這傢伙一定又是為了得到錢,而來跟古耘打通關吧!

  應晤誠滿頭霧水,伹見陶竟優一臉怒氣衝衝,他也不想伺候,所以就順理成章的滾了。

  古耘望著應晤誠的背影,想起他剛剛沒說完的話,他要她幫他……能幫的話她當然願意幫,問題是用她的終身大事……

  「還依依不捨?」陶竟優態度蠻橫的將她的下顎一把扯住,強制性的要她面對著他的臉。

  她現在儼然是大家巴結的對象,只要她頭一點,答應嫁他,大家就有錢拿了。

  不過,即使古耘願嫁,也得看他願不願意娶!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們應該互不相欠了吧?」古耘必須假裝用不在乎的語氣說話,否則她怕自己會露出脆弱的一面。

  「是嗎?真不相欠了嗎?那天為什麼叫個小學徒去當替死鬼?難道是你為自己那夜的狂野感到羞恥而不敢面對我?」陶竟優語氣真的很差,眼神更壞。

  看吧!她就知道,他那種人,是不會放過挖苦她的機會的。

  「我覺得你不太好相處,每次跟你見面我都要很忍耐,這種修行對我來說壓力太大,所以我決定不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古耘老實的說,下顎卻被他緊扣住,疼得厲害。

  什麼引如此形容他,未免太污辱他的人格!

  「我不好相處?我這麼和藹可親的人,怎麼會不好相處?」陶竟優一點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力道仍是不客氣的重。

  「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古耘覺得自己的臉快被他弄歪了。

  陶竟優稍微鬆手。「上車。」

  「為什麼?」

  「你還問?我這頭髮正尷尬,你不來善後,我找誰去?」

  看著他的裝扮,古耘這才恍然大悟,差點笑了出來。

  「你想笑?你笑看看!」陶竟優又加重了力道。

  就算古耘有膽子笑,現在嘴巴也沒辦法動了。她困難的說:「我不笑,你快放開,我很痛,真的。」

  陶竟優悻悻然地放開她,又命令一次:「上車」

  古耘低著頭,強忍住笑意。「我進去拿工具箱可以吧?」

  「你最好快點。」陶竟優酷酷的說完就先行上車。

  不過,當他看見古耘笑不可抑的跑進店裡去,他又恨不得……恨不得用最原始的男性雄風,好好電她一頓!

  第六章

  檢視著陶竟優雜草叢生的頭,古耘不禁輕歎出聲,雖然無「發」無天的造型挺適合他,但基於道德良心,且方便他日後自行整理,她決定建議他恢復原貌。

  「再留長吧!這樣你會比較好整理。否則要保持光頭實在很麻煩,你不會有耐心的。」古耘中肯的說。

  「是嗎?是我沒耐心還是你沒耐心?這應該是你的責任,現在想撇得一乾二淨嗎?你認為我有這麼好打發?」陶竟優看准她想逃避他,他偏不如她的願。

  「我沒認為什麼。頭是你的,你愛怎樣就怎樣,砍掉我也沒差。」古耘面無表情,語氣平靜到不行。

  「你這女人!腦袋裡到底都裝些什麼?是不是只有把你脫光了,你才會乖乖聽話、順我的意?」陶竟優決心羞辱她。

  果不其然,古耘一聽,臉色大變。

  「事情過了就讓它結束,不要再提了!」她手裡原本就握著剃刀,現在她將剃刀抵在他喉頭,非常兇悍的警告他。

  不要忘記,古耘這人是不能逼的。

  「你在發什麼瘋!萬一真的傷了我,你就糟了。」說是這樣說,他也不認為古耘會下手。她只是裝模作樣罷了。

  「當初既是條件交換,換過就扯平了,不要再拿出來講!」古耘又重新強調一次。一再地被他羞辱,她真的快抓狂了。

  一把剃刀,就這麼上了他的頭頂,開始惡狠狠的刮!

  刮刮刮!刮死你這臭光頭!

  看著古耘,陶竟優竟覺得她氣呼呼又羞赧的模梯好誘人。

  邪惡的欲念又蠢蠢欲動,直想再與她溫存一次……不過,那還是其次,快點得知父親給她的信裡交代些什麼才是重點。

  「我這麼問吧!古耘,你是不是很不想再跟我一直牽扯下去?」

  「對!」忙碌中的古耘倒回答得幹淨利落。

  陶竟優有點不悅,但他也覺得老是跟一個美髮師糾纏很沒格調。「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不好打發。」陶竟優緩慢的說著,瞧古耘的手在他頂上來回「搜刮」,他不得不小心一點。「我始終只想知道我父親在給你的信上說些什麼?只要你願意讓我知道,我會跟你劃清界線,不再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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