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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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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摘的水果不甜,感情之事本就勉強不得。 潘其胥沉默半晌,扯出一個笑容。 「好落寞的笑容哇!」古耘挖苦他,自己咯咯笑個不停,原本覺得他的苦瓜臉讓人沉重,現在卻只覺得好笑。 「不要再取笑我了!」溫厚的潘其胥終於抗議了。 「放輕鬆一點。」古耘說著,笑容還是未褪。她眨著長翹睫毛,視線不經意的劃過左前方,接觸到了一道蘊藏邪惡、不懷好意的眼光。 她的心跳驀地多蹦了兩下,知道被窺看之後,她開始覺得渾身不對勁。 「你怎麼了?臉色忽然發白?」潘其胥沒忽略古耘僵掉的笑容。「你身體不舒服嗎?」 古耘搖頭,強迫自己專心的看著潘其胥。「沒事。」 潘其胥忽然伸出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再貼貼自己的。「應該沒發燒。」 「我沒事啦……」古耘被他的舉動逗笑了,把他的手撥開。 「沒事就好。」潘其胥這下有胃口吃飯了,還吃得津津有味。 倒是古耘早在潘其胥愁眉苦臉發愣時,就已把美味午餐解決了,現在只能啜著吸管喝果汁,偶爾舀舀冰淇淋入口……總之,她讓自己忙得沒時間將眼光飄到窺伺者的臉上。 但是無論她如何故作沒事,那股罩在她四周的詭譎氣氛,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陶竟優的存在。 此時,言徹從餐廳外匆忙的走進來,陶竟優向他招了招手。 「怎麼我都還沒時間吃中飯,你已經悠閒的在喝咖啡?」言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可不可以幫忙多分攤一點工作?副董事長?」 陶竟優看了言徹一眼,不理會他的抱怨,倒是對他怎麼弄得灰頭土臉感到很稀奇。 言徹身上的白襯衫髒汙不堪,胸前部分還明顯的染著兩個黑黑的掌印。他是一個相當注重儀錶的男人,怎麼可能忍受這樣髒兮兮的自己,而且還是在公共場所出入?這實在太不尋常,根本不像他的作風。 「言徹,你發生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狼狽?」陶竟優忍不住問。 言徹沒搭腔,服務生已在旁等候,他已經錯過早上一餐,中午這餐他可不想再繼續延誤下去。 服務生一走,言徹雙手一攤,頗為無奈,也避重就輕的說:「我沒事,只是早上上班時在路上出了點意外,到現在沒時間換衣服,也忘了換而已。」 陶竟優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瞅著他,沒再多說。 「竟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看見了董事長的理髮師——在你斜對面十點鐘方向的那個小姐,沒錯吧?」 「沒錯。不過,她現在是我的。」 「你的?你的女人?」言徹皺了下眉頭,疑惑不已。 「是我的理髮師!我從我爸手中接收了。」 「龐大企業不接管,倒接收個理髮師?」言徹冷笑著搖頭。 陶竟優對於他的奚落不以為意,他比較在意古耘對面坐著的男子。 就在此際,言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又說:「跟她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我也認識,他是潘美企業的繼承人,叫做潘其胥。」 「潘美企業……做涼椅的?」 「涼椅只是傳統工業的一部分,他們現在也是多元化經營,潘其胥那傢伙,別看他一副呆樣,他對電子科技可專業的很。」言徹在商場中打滾多年,語氣難免市儈,他也算是自視甚高、狂傲之人。 「是嗎?愣頭愣腦的,看不出來有多靈光。」 「如果你研究過他們潘美的財報,你就不會說他愣頭愣腦了。」 陶竟優不打算因言徹的三言兩語就對潘其胥另眼相看,他的眼光倒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直朝著古耘望。 古耘被他嘲弄的眼神不斷掃視,終於受不了,在潘其胥吃完最後一口飯,連咽都來不及咽下時,她就催促著他趕快結賬、離去。 「你的理髮師怪怪的。」言徹淡淡的說,瞟了陶竟優一眼,頗有揶揄的意味。 「幹嘛那樣看我?」陶竟優實在不懂,言徹幹嘛笑得那樣詭異? 天真要下紅雨了! 古耘踏進陶家的理容室,竟然看見陶竟優端坐在鏡前,他不但沒遲到,還早到地等在那兒了?! 這讓古耘相當詫異,不禁露出吃驚和疑惑的表情,怕自己眼花看錯人,她甚至轉頭瞧了牆上的時鐘一眼。 陶竟優冷冷地看著她,神情頗為不悅。「我準時出現值得你這麼驚訝嗎?」 「你好。」古耘放下工具箱,默默做著準備工作,遲疑半晌才低聲的問候他一聲,然後她走到他身後,對著鏡中的他問:「你今天要理髮嗎?」 「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他忽然轉移話題。 「哪個?」古耘有點愣住。 「潘美企業的小開。」 「他不是我男朋友。」雖然他問及私人話題,她大可拒絕回答,不過她還是老實的說了。 「不是?你們看起來很親熱。」 「沒我們親熱吧……」古耘頓時住嘴,臉色悄悄的漲紅了。 陶竟優明白她何以這麼說,她一定還記恨公園裡,他惡意捉弄的一吻。 「你不要太想入非非。」他譏笑著。「不要愛上我,不然你會很慘。」 「這不用你提醒!」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這種人!古耘惱怒的問他:「到底要不要剪?不剪我要收工了!」 「不剪髮不代表我不要別的服務。」他才不會讓她那麼輕易過關。 「那麼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請你告訴我。」古耘耐著性子再問。 「告訴你,你就一定做得到嗎?如果超出你的工作領域呢?」陶竟優從容的自椅上站起,朝她走去,嘴角又勾勒出邪惡的笑。 他龐大的身影一靠近,不懷好意的氣息就更逼近古耘的感官。 「殺人放火的事當然做不到。」古耘斜睨了他一眼,正巧對上了他那對無端懾人又放肆的眼睛。 「沒人要你去殺人放火。」陶竟優緩緩繞到她身後,低首附在她耳際。「性服務如何?我要性服務。」 他貿然地說出這句話,不要說古耘大驚失色,連他自己都錯愕不已。但說都說了,他乾脆維持住驕狂神情,且看她如何應對。 古耘氣怒之余,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回頭瞪著他,並且與他保持相當的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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