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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易敘釩!事實就擺在眼前,不要再硬撐了。」駱榮狠掃他一眼。

  她知道他在乎,她知道他不願分離,可是事情總要有個收尾,讓一〇八特使回去交差。

  「一〇八特使,如果我確定了我的抉擇,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後續,讓我有心理準備。」

  這笨女人、真要束手就擒?他可不准。

  一〇八特使要開口說話,被其他同伴喝止:「不要衝動啊!你這張嘴還不閉緊些。」

  「我……」一〇八特使差點又洩露天機,可是駱茉不是蓄意犯罪,受罰已經很值得同情了,現在連告訴她下場會怎樣也不行?

  「請各位使者通融,無論怎樣我都乖乖配合。」駱榮低聲求著。

  「我准你了嗎?」易敘釩咬牙切齒地怒視她,自投羅網他都已經很不甘願了,她還那麼溫順配合!

  「你不要攪局了。我根本逃不掉,你也救不了我,不是嗎?」駱茉抱怨著他。

  「你現在在怪我沒辦法救你?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出對策的。」他易敘釩豈是窩囊廢!竟遭致愛人如此輕蔑和抱怨!

  「時間是多久呢?要有方法早想出來了,不會耗到現在。」駱茉也挺火,該蹲牢的人是她,她都沒發「牢」騷了,倒還得安撫他的牢騷!

  「兩位,兩位,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這些時日以來,難不成你們還沒商量好?易敘釩你還沒妥協?」一〇八特使看他們起內哄,爭執不下,心裡很過意不去,趕緊勸架。

  「我為什麼要妥協?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眼睜睜看我深愛的女人被帶走,帶走之後她會怎麼樣,我又怎麼辦?」易敘釩瞪著惡狠狠的眼睛,大吼大叫。

  「奸,好,我說,不過這一說,我又免不了被記上一筆缺失,算了,遇到你們兩個,我實在沒轍。」

  「那就痛快一點,說吧!」駱茉催著她,急於知道自己會有多悲慘的下場。

  「其實也很容易分析。如果你選擇放棄財富,就只是回復原狀罷了。當然,你可以繼續和易敘釩在一起。相反的,你放棄易敘釩,那麼我們必須帶走你,你將被困在未知的時空中。」

  「有被釋放的一天嗎?」駱茉問。

  「是有的,不過……」一〇八特使又呈現吞吐,因為身邊其他特使又在對她擠眉弄眼,示意她封口。

  駱茉未再勉強她。

  反觀易敘釩聽完一〇八特使解說,茅塞頓開,他握著駱茉的手,激動的說:「我的財富原本就可以與你共享,我竟然都忽略了這一點,茉兒,我們不會有貧窮的問題,你不要害怕失去財富……」

  「我不想重蹈覆轍。與其將來因為錢財跟你心生嫌隙,我寧願現在與你分離。」駱茉掙出他的掌握,垂下濃翹睫簾,輕描淡寫的說。

  愛情經不起金錢考驗,她與沈延便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她的話卻如千斤重錘,重而無情敲碎他的心。

  「一〇八特使,帶我走吧。」駱茉走向等待著的特使們。

  易敘釩一把抓回她。「問我准不准!你這一走,你要如何對我交代?」

  特使們見他有意出手動粗,便紛紛擺陣對付。

  「對不起,請再給我一點時間說服他。」駱茉哀求著特使們,它們真要出手,又豈是易敘釩凡人之軀所能抵擋。

  她可不願他被傷害!

  「再讓他們談一下,一下就好了。」在一〇八特使的求情下,眾特使們緩緩收回陣勢。

  駱茉站回易敘釩面前,他的臉部線條僵硬,緊咬牙關,顯然他還在盛怒當中。

  「我是交代不起,只好不交代;該話別的時候,你又不話別,我怎麼做都不對。你可以大肆後悔愛上我,但是此刻能不能讓我安心的走?請你給我一句安心的話,行不行?」駱茉終於還是哭了,離別總是傷愁的。

  更何況是與自己所深切愛著的人分離,他不肯接受現實,還在做垂死掙扎,連一句珍重都不說。

  她能如何?橫豎都不對。

  「……我不為難你了,我聽你的就是、我聽你的就是。」易敘釩心慌意亂,其實是怕了。他緊緊地擁她入懷,吻著她,喃喃應允著。

  一〇八特使示意同伴退後幾步,「讓他們獨處一下吧。」

  他們默契良好一連退好幾十步,刻意退到聽不見他倆的聲音。

  因為,真情令他們為之動容。

  愁雲四起,時間仿佛在兩人深情擁吻時停歇。

  「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想盡辦法找去,你等我。」易敘釩許下承諾,這承諾是百分之百自私為己。

  她能忍受失去他,他可不行!

  「我會等你。」

  「不論還有怎樣的條件交換,不准交出你的記憶,不可以忘記我。」易敘釩慎重叮嚀,他看穿了命運之神最喜歡玩記憶與遺忘的遊戲。

  「好。」

  「珍重……」他將手掌置於她胸口,逐漸滑下停在她的腹部,輕撫著。「一定要珍重、為我珍重……」

  駱茉抬頭深深凝望他,把他的熾熱眼神看進心裡,牢牢記住他眸裡的深情,好攜帶於身,在茫然時空中可以時時刻刻回味。

  「我等著你。」她用手指輕柔拭去他掛在臉上的淚,笑著。

  特使見他倆貼合的軀體分開時,便上前去帶人。

  煙霧之中,駱茉回首凝睇著他,那眸光,晶淚閃爍,刺傷他的眼、幻化他的一切。

  目睹所愛憑空消失,他頓時覺得全身無力,那是生命正一點一滴在流逝。

  「你放開胸懷吧,等我捎來信息。」一〇八特使遲些離去,她總是心太軟。

  樓下貨櫃車震耳欲聾的引擎聲,讓易敘釩不得不退回自己的辦公室,渴望用熱鬧來抵制寂寞,卻又想要獨自一人瘋狂思念駱茉。

  門外傳來敲門聲,來者是稀客——駱菱。

  「駱菱。」他恭敬招呼著,「請坐,怎麼有空來?」

  「把我妹妹藏哪兒去啦?我們都好久沒看到她呢!」駱菱帶著親切笑容,才落坐便詢問。

  「駱菱,不瞞您說,」易敘釩難以啟齒,駱菱曾託付他照顧妹妹,如今他卻把駱茉搞到人在哪個時空中都不知道。「茉兒被帶走了。」

  「被誰帶走?去哪裡?」駱菱不解。

  他只好細說從頭。

  看著駱菱,他才承認,他要駱茉放棄財富是多麼自私的行為。

  「我就有預感,妹妹一向驕縱,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當初她說要抹殺成威的一切,我就隱約覺得不妥,但也無力阻止她。」

  她也想起那像白癡一樣的成威,若駱茉沒見過倒還好,就是真實見過了,才那麼快坦蕩認罪。

  「對不起。駱菱,都怪我沒能力留住茉兒。」

  「敘釩,事已至此,你有何打算?駱茉回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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