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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害怕做決定的人,做了決定之後,一向又猶豫搖擺、裹足不前,一旦付諸行動又常常以懊惱後悔收場。

  聞言,易敘釩激動的從她的背後圈抱住她,眼底的依戀夾雜著苦楚。

  「不要這樣說。你不回來,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你願意見到我在二〇〇六年因無望得到你而鬱鬱寡歡、不知人生目的為何嗎?還是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渴望而執意招惹你,你願意做一個背叛婚姻、紅杏出牆的女人嗎?」

  駱茉不知道。橫豎她又逃不開命運的捉弄了,原來,再來一次也是枉然……

  怪不得人說個性決定命運。

  對她這種缺乏行動力的人來說,不管命運之神給她幾次重來的機會,她都不會是一個好的人生經營者。

  光做計畫,拙於執行。不如什麼都別開始。

  個性軟弱的人,永遠無法變精明的。

  「你給我的愛情好完美,我會一直珍惜著,在我往後的生命中,永遠只有你讓我魂牽夢縈。」駱茉真情告白,卻有種要為他們的關係做結尾的意味。

  「好動聽的分手話。」易敘釩冷笑一聲。「活生生的人不要,偏說什麼魂牽夢繫!」這不是浪漫也不是多情,是不負責任!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她到底要如何收拾這段新戀情才不會再度造成遺憾?

  一向話不說不痛快的易敘釩,竟一反常態沉默不語,深蹙眉頭,滿臉愁容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讓她的痛直達心底深處,他的執著與愛戀情深,使她捨不得放手。

  「我只想愛著你而已。」

  好久,易敘釩轉身離去,而駱茉,聽到了這句話……

  這句話對熱戀中的男女而言,該是喜上眉梢,但對即將分手的人來說,卻是痛徹心扉。

  按照歷史軌跡,此階段駱茉是沈延的貼身秘書,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才對,可是駱茉實在高興不起來,因為從她來上班第一天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沈延竟連正眼也沒瞧過她一眼。

  想不明白,她又沒做什麼特別改變,為何沈延竟跟以前不一樣,都沒有來追求她呢?而不管她主動放電勾引、明示、暗示,他卻好像瞎了眼,從未接收她頻頻釋出的電波。

  這個結果讓她十分著急、焦慮。

  「沈延,我們今天吃什麼好?」沈延和新女友燕亞靜親親熱熱走過她面前。

  「都可以,看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沈延溫柔的回應著女友,接著轉頭對駱榮說:「駱小姐,我們要出去吃飯,公司若有重要的事你再cell我。」

  「好,我知道。」駱榮淡淡微笑著目送他們離去。實際上可真想上前去扯開燕亞靜,警告她:「不要巴著我老公不放!」

  吃飯!撐死你們!但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咬牙詛咒。

  到底要怎樣扭轉乾坤,讓沈延將心思「回諸本位」呢?他一定要回頭,否則女兒們……她實在不敢設想下去。

  怒氣未消,易敘釩就來了,他一定又是來取笑她的。雖說他是她所愛,可是此情此景已讓她無心說愛。

  「你老公又跟女朋友出去啦?」不出所料,易敘釩又挖苦她。

  「易敘釩!」事情發展還真詭譎,易敘釩根本沒做任何破壞,她和沈延的結合之路就已經窒礙不通,連踏出第一步都難。

  所以按理她也不能遷怒於他,但一肚子窩囊氣實在無處發洩,只有把他當受氣包。

  她一暴躁起來,沒練過功夫的人是招架不住的。

  所幸,易敘釩正是少數……或說唯一挺得住她的異類。他的包容量,簡直大到看不見邊際,對於她的任何負面情緒,他都能眉頭不皺的照單全收。

  這男人,有時候強硬的像銅牆鐵壁擊不破,有時候又柔軟得像海綿壓不扁。

  「你跟他無緣,看開一點。」易敘釩勸著她,一面把午餐擺在桌上替她侍候妥當,恭請她用餐。

  「我哪吃得下。」駱茉頓時兩行清淚滑下,無緣?那女兒怎麼辦?想到女兒們,她的眼淚氾濫成河。

  「你不要急。」基於私心,他又不能對她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或「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種大道理,來安慰她總有一天沈延一定會回她身邊。但看她傷心落淚又於心不忍,只得口是心非要她別急。

  但是別急,慢慢來。又要幹什麼呢?

  左右為難。

  「怎麼不急?我連他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要怎麼和他生小孩?」駱榮氣急攻心,只怕再這樣下去,她會發瘋。

  聽到這句話,恐怕再有風度的男人也受不了。

  「好了。榮兒,不要再想沈延了。我的愛還不夠嗎?」易敘釩隱忍醋意,攬她人懷。

  「我真的很後悔回來,我寧願帶著所有遺憾繼續我原來的人生,只要女兒們平安圍繞身邊,我什麼都不在意了!我不想承受此刻的痛苦。」駱茉低泣著。

  她並不知她這樣說,易敘釩的心真痛到快停擺。

  他到底算什麼?在她內心有何分量?

  他的眼光一時之間失去了光彩,環抱著她的雙手忽然覺得沒力氣。

  如果她再這樣執迷,他不知道自己的包容量是否會縮小,也不知道擁抱她到天荒地老的勇氣和能源夠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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