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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哼?」譚岩一愣。怎麼她還哼他?

  「你看了才知道她不漂亮!你應該跟我說你根本不知道她長得是醜還是漂亮,因為你連看都不想看她!」

  「啊?!」以為善意的謊言是良策,想不到卻弄巧成拙。

  譚岩不免後悔過去二十多年他沒有多接觸、認識些女人,實在是大錯特錯……

  相戀的時光總是滿足而愉快,然而在幸福的背後,盛語昕那雙宛若小白兔的紅眼睛,以及有時不可抑制的淚水,已經引起家人質疑。

  遠行歸來的盛偉行夫婦更不只一次盤問過譚岩,擔心是他虧待了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們雖然希望女兒早日覓得良緣,有個好歸宿,也明白譚岩十分出色,與女兒是天作之合,但如果他老是惹女兒每天淚漣漣,這事就不能等閒視之了。

  好幾次,譚岩已決心要全盤托出,卻總在盛語昕的阻止下作罷。

  解咒之法尚且毫無頭緒,譚岩在坦誠與愛情中兩難,內心交戰,備受煎熬與折磨。只有盛語昕還笑得出來,狂泄的淚水伴隨著快意的笑容,有時他不免會有種她瘋了的感覺……

  幸福與涔淚的對立,護譚岩除了癱她入饢、替淚人兒一次次拭去不該潰堤的淚水外,至今他仍無計可施。

  酷暑已遠離,真正的暴風雨,在浪漫的秋天開始醞釀——

  「語昕,我真的有事跟你談,我們見個面行不行?」不死心的葛鎬一又打電話要求見面。

  「鎬一,你放棄吧!」打從他知道譚岩的秘密後,盛語昕已接過他太多要求見面的電話,已經是不堪其擾。

  「我不放棄,語昕,你為什麼不懂我是在拯救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是你自以為為我好,卻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我想要的,你無法逼我接受我不要的,你又明白嗎?」盛語昕從辦公桌前離開,在辦公室踱起步來。

  心悶得厲害,想不懂為何沒來由地出現不好的預感?

  一定是最近飽受葛鎬一的騷擾所致。她歎口氣,屢次勸他別再打電話來煩她,但他就是不聽,再這樣下去,只怕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我是不明白,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說完,葛鎬一沒等她回應,以未有的乾脆掛斷電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他要為她做什麼呢?真搞不懂這傢伙,希望他別做傻事才好……

  盛語昕疑惑的放下電話,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第九章

  譚岩到達優爾大樓,甫將車停妥便瞧見盛偉行昂首闊步朝他走來,五十多歲的他看起來威嚴十足,情色業狂人稱號相當適合他。

  「盛叔。」他立即開門下車問候。

  「上車。」盛偉行揮揮手示意他坐回車裡,然後自己也開了門坐進副駕駛座。

  「盛叔,您不坐後座嗎?」

  「沒關係,我有話跟你說,坐這兒比較方便,走吧。」

  「不等語昕嗎?我是來接語昕的……」

  「我已經安排詠陽來接她。」

  「那我打電話跟語昕說一聲,您等我一下。」譚岩拿起手機,卻一掌被盛偉行壓下。

  「不用打,我說了,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擔心。」

  「盛叔……」接收到盛偉行冷厲的眼神,譚岩心中恍然明白。

  盛偉行是來問罪的。

  該躲的終究躲不掉,任憑盛語昕在父母面前不肯透露半句,但畢竟紙還是包不住火的。

  思及現實與負責的誠意,譚岩準備在盛偉行面前招供一切。

  「走吧。」

  「是。」准岳父說一是一,准半子唯命是從,打檔上路。「盛叔想去哪兒?」

  「去酒店。」

  「Boat?」譚岩有點詫異。

  「嗯。」盛偉行低應一聲,隨即一笑。「我猜,你很少去這些聲色場所吧?」

  「的確很少。」譚岩撒了個小謊——他根本一次也沒去過。

  他未曾受過臺灣飲酒文化的薰陶,所謂交際應酬所需的續攤,也都交由他的兩位兄長譚峰和譚峻出面,譚岩在情色這一塊,可說是張純潔的白紙。

  也幸虧是張白紙,盛語昕才無從挑剔他,她說他這樣乾淨的男人世間少有了,物以稀為貴,所以她更愛他。

  「譚岩,你其實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謝謝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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