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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是,當然是她。」不然還會有誰?天下女人,他現在只管簡以娉……

  「娉娉她高興時就叫我苗苗,不高興就連名帶姓的吼羅!」瞧苗皓欽一說到她,就春風得意的連眼睛都在笑,全曄嫉妒心發作,恨不得將擺在茶几上的一大瓶礦泉水全部澆在他頭上。

  「你們似乎很親昵?」全曄眯著眼,一臉陰森。

  「親昵?還……」苗皓欽本來要說還好,可是又覺得那樣太平凡,便說:「不怕你笑,我們是真的很親昵。」

  親昵到上床了嗎?

  這是全曄最想問的一句話,但他知道不妥,也沒立場,所以硬是咽了那句話。

  他的臉色明明愈來愈臭,為了維持尊嚴。臉上卻仍盡是傲慢,那硬撐的模樣真的是……難為他了。

  「好了,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月玦吧?」全曄自動切入主題,因為想趕快拒絕他,請他離開。

  「是,娉娉的兩個姊夫都從你身上拿到月玦,而成就了美滿的姻緣。所以依照慣例,為了我的女人,我也該如此。全曄請你慎重開個價,完成我和娉娉的心願,成全我們。」苗皓欽認真起來也是很像那麼一回事的。

  「為什麼我要成全你們?如果真心相愛,月玦就不該是婚姻的必需品。」全曄的眼中除了有著易察覺的輕蔑之外,還有著令人難以擊破的倔強。

  「月玦是不是婚姻的必需品,由簡家姊妹決定,她們說是就是。」苗皓欽不是笨蛋,他看得出來全曄不會輕易將月玦脫手,甚至他發現了他在步步刁難。

  「那是簡家的事,我不想將我身上僅剩的月玦賣掉,我喜愛這只紫月玦,所以真的很抱歉,我要讓你們失望了。」全曄手指往頸上的月玦抹了抹,又放下,說明了他絕不「割愛」。

  當初無所謂割不割愛的說法,如今,確實就是得用這兩個字。

  「全曄,你很奇怪耶。據我所知,當初談屹跟你買藍月玦,你並沒有任何刁難,價錢談妥,痛痛快快就賣了。至於你的表弟封寶書要橙月玦,就更不用說你有多乾脆就免費饋贈,為什麼獨獨對我百般刁難?莫非你認為我配不上娉娉?」苗皓欽氣急了,語氣轉為強烈,終於開始反攻。本以為勢在必得,怎知實際狀況跟預期的完全相反!

  「我沒有認為什麼。」全曄沉著嗓音說,表情擺得很淡然。

  「那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我說了什麼?」

  「你跟娉娉說過你要將月玦賣給愛上她的男人,你不否認吧?」

  全曄當然不否認,問題是,聽了苗皓欽那句話,他感到非常的奇怪,但怪在哪裡,一下子又想不太清楚。

  他是說過要將月玦賣給愛上簡以娉的男人,他也一直在等那人出現……但這樣的話語,如果是由簡以娉告訴她的男朋友苗皓欽,那意圖就非常啟人疑竇而耐人尋味了!

  據他所知,她的兩個姊姊都是在備感意外的情況下從愛人手中拿到月玦的,但簡以娉的情形就有點詭詐……

  苗皓欽之所以前來跟他買月玦,似乎是基於她的索討,而不是他的自動自發?

  會不會苗皓欽是她手中的一顆棋?

  不,不,不會吧!

  他們總是那麼親熱的樣子,還一起住飯店,他們絕對是情侶……

  嗯,這得讓他好好想想,理清一下才行了!

  「苗皓欽,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談有關於紫月玦的任何事情,你叫簡以娉死心吧!」全曄一面做出送客的動作。

  苗皓欽看出他的堅決,自知多說無益,便告辭了。

  鍛羽而歸,簡以娉一定會把苗皓欽罵得狗血淋頭,也一定會把全曄鬧得雞飛狗跳。

  等著看吧!簡以娉這女人,一定會!

  晚間九點半左右,簡宅出奇的不平靜。「怎麼會這樣呢?苗皓欽!」簡以娉如遭晴天霹靂,滿臉錯愕相挫折。

  她以為祭出這一招,全曄只有摸摸鼻子認裁,甘拜下風的份,怎料他說話不算話,強詞奪理!

  「我怎麼知道會變這樣?你應該自己去問全曄。」苗皓欽已雙手擋前,預防她突然攻擊他,而且也有隨時開溜的準備。

  「我問完你,再去問他也不遲!你說,你到底怎麼辦事的?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穿幫了?不然全曄沒道理反悔呀!」簡以娉果真啪啪啪打起他的臂膀來。

  雖然早有防備,但苗皓欽最後仍選擇側著身子讓她打了一陣,出出氣

  「我看全曄這人陰晴不定,個性很古怪,不是那麼好懂,你想要順利拿到月玦我看要再另外想個更好辦法才對……」

  「我哪有什麼好辦法?拉你來當男朋友這辦法就已很好了,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簡以娉打累了,軟軟的靠在椅上,披頭散髮的她看起來好無助,好沮喪。

  「可事實證明你的辦法沒效。」

  「問題一定出在你身上!你一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讓他起疑。」簡以娉一口咬定他辦事不力。

  「我應該沒有吧?」被她那麼指責,苗皓欽不禁開始檢討自己在全曄面前所說過的每句話。

  「再努力想想!」簡以娉不會那麼好心的放過他。

  「真的沒有說錯什麼。我倒覺得是全曄一開始就不打算出讓月玦,他只是在耍弄你,大概他看你為了月玦的事煩惱,他很高興吧?」苗皓欽自覺仁至義盡,所以乾脆將問題全部丟到全曄頭上去,反正他本來就是局外人,被拉來插插花而已。

  「你在說什麼?你認為他從頭到尾都在耍我?因為我煩惱,他就高興?」簡以娉簡直不敢相信全曄會是那麼卑鄙的人。

  「我說的不一定對啦!你自己去問他!我不想再管了。我們『分手』吧!」苗皓欽覺得還是當好朋友最省事,最自在。

  「就分手啊!你現在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簡以娉倒也乾脆。反正這假男友不牢靠,受人之托卻未忠人之事,Getout是必然的下場!

  「我落得輕鬆。再見!」苗皓欽如釋重負,告別後,一溜煙不見人影了。

  簡以娉一肚子氣不知往何處發洩,有股衝動想去跟父親及姊姊們說紫月玦的事到此為止,管他什麼姻緣不姻緣、幸福不幸福的,她本來就不在乎!

  但思及父親已年邁,母親遺願又難違,兩個姊姊幸福滿分,她不該再增添他們的困擾,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什麼都別說吧!

  紫月玦代表的是她,她責無旁貸,況且月玦無辜,惹惱她的是……全曄!那該下地獄割舌頭的全曄!

  他的作風太無賴,她要……找他理論去!

  「全曄!我今天非跟你作個了斷不可!」

  簡以娉尖銳有力的叫喊聲,伴著重重推開門而發出的碰撞聲,讓辦公中的全曄很不高興的抬起頭來瞪著她。

  「輕點開門不行嗎?」他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氣,早猜到她會刮颱風一樣的出現,但門是無辜的。

  「就是不行!」簡以娉隨後還勾起腳,將門狠狠一踢,又發出好大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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