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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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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什麼事情怕我知道?」鐘語歡的確中計了。 「根本微不足道!」滕嶽搶先喊著。 「對一個男人來說,或許是微不足道。」陳莙莙冷笑著,一面故意地說些模棱兩可的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要說就說清楚!」鐘語歡氣怒地吼著,不知怎的,她一見到陳莙莙,脾氣就按捺不住。 「陳莙莙,你請回吧!畫是我們的,你休想帶走。」這下滕岳嚴峻的斥喝,不再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陳莙莙安靜了下來,像個沒事人似的走到鐘語歡面前。「鐘語歡,你知道我為什麼畫滕嶽?」 「陳莙莙——」滕嶽惱怒地咬緊牙關,青筋隱隱抖動。 明明是陳莙莙心態有問題,他卻很怕遭波及,解釋不清。 鐘語歡輪流看了陳莙莙和滕嶽一眼,發現他們兩人神色各異,前者似乎要爆出什麼大料,後者有點膽戰心驚。 他們兩個……難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什麼?你說啊!」鐘語歡還是被她勾起好奇心。 「我愛滕嶽!」陳莙莙鎮靜的說。 「你愛滕嶽?!你不是滕峰的女朋友嗎?」鐘語歡滿臉錯愕。 「我是啊!但我真正愛的人是滕嶽。」陳莙莙更肯定的說。「所以人給你,畫我要帶走!」說著,又要往屋裡走。 「不行!」鐘語歡愣了一下,大聲拒絕。「我不能把畫給你。」 「語歡,把畫給她吧!」滕嶽忽然答應將畫退回,並下意識的將鐘語歡拉到身邊。此時此刻的陳莙莙,不能以理性眼光看待,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壞事來。 「我不給她!我不要讓她一天到晚盯著你瞧,你是我的!」鐘語歡對她的夢中情人有百分之百的私心,她不要別人以愛慕的眼神盯著滕岳,就如同滕嶽不准她跟別的男人有任何曖昧一樣。 她掙脫滕岳的護衛,不畏不懼的更往陳莙莙面前一站,一臉倔強。 「鐘語歡,你讓開!畫在哪裡?快點告訴我畫在哪裡?」陳莙莙尖聲咆哮,顯然是被鐘語歡強烈的佔有欲給逼到極限了! 「我才不告訴你!」 「畫在樓上!」滕岳強力而迅速的打斷鐘語歡的話。 「滕岳——」鐘語歡錯愕萬分,他竟然敢擅自將畫拱手讓人? 「在樓上走道盡頭的房間,請你自己去拿。」滕岳不顧鐘語歡的抗爭,立即指示陳莙莙往樓上走。 陳莙莙冷笑一聲,隨即像道閃電般,往樓上奔去。 「陳莙莙!你不准去……」鐘語歡欲隨後追去,卻被滕嶽拉進懷裡。 「語歡!你沒看出來陳莙莙已經不太正常了嗎?她已經在崩潰邊緣,我們最好不要去惹她。」 「她若把畫帶走,我才會崩潰呢!你是我的、畫也是我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鐘語歡的執著是為了愛,她不甘心當一切都接近完美時卻被人破壞。 「傻語歡,我在你身邊就夠了……你何必執著於一幅畫?聽我的話,不要跟她鬥……」 「我不要!」鐘語歡用力推開滕嶽,也往樓上奔去。 「你們……」這兩個女人都瘋了!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這幅畫果真很下樣! 滕岳追在鐘語歡後頭,在他進入房間時,正巧聽見鐘語歡的驚吼,以及一陣刺耳的玻璃碎裂聲。 「啊——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偏要、我偏要!」陳莙莙嘶叫著。她的手裡握著一把折疊刀,往畫紙發狂的掹刺猛割! 「陳莙莙你……」滕嶽進門見狀,愣住了! 「滕嶽你去死!你這狼心狗肺的無情人!你去死!」陳莙莙一刀一剌都充滿了恨,咒駡也出奇的犀利。 「你瘋了!」鐘語歡企圖阻止她瘋狂的行為,可是一靠近,陳莙莙就會揮刀過來,根本無法接近! 「語歡!不要過去!」滕岳這次將鐘語歡抱得更緊了,否則要是她又沖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把畫弄成那樣?她怎麼可以……」鐘語歡絕望的指著陳莙莙,見事情已不可挽回,她不禁在滕嶽懷裡痛哭。 陳莙莙一面哀號一面將畫割得粉碎,心力交瘁的她,整個人往地上一癱,坐在玻璃碎片與紙層之中,無力地又哭又笑了好一會兒,最終呈現呆滯。 空間裡,兩個女人的哭泣,一個男人的沉默,沒人發現辛家興已然悄悄進入房間之中,直到他開口說話,劃破一室愁悶與哀淒。 「這……是怎麼回事?」辛家興望著一室狼狽,嘴裡問著,其實已瞧出事件發生的端倪。 「辛大哥,你怎麼來了?」滕嶽驚訝著他的出現。 「莙莙昨晚打電話跟我說她要來把畫帶回去,我本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但是我也看得出來,她這次回來的精神狀況比前幾年去日本時還糟多了,我覺得事情不太妙,所以就立刻趕來!」辛家興歎了口氣。「萬萬沒想到真是如此慘不忍睹。」 「她把畫毀了!」鐘語歡還很激動,完全無法接受夢中情人竟被「殺」得支離破碎,而且「兇殺案」就在她面前發生,她卻無力挽救! 辛家興在陳莙莙身旁蹲下來,沉重的說:「傻女人,你真是想不開。」 「辛大哥,莙莙她喜歡滕嶽,她畫的是滕嶽。」鐘語歡想告訴他實情,但卻見辛家興了然且黯淡的一笑。 「我知道。三年多前就看出來了,我只是不想讓滕峰知道,所以一直當作不知情。」 「你早知道畫中人是滕岳,你卻不告訴我們?」聞言,鐘語歡更激動地指著辛家興,絲毫不難聽出她對他的責怪。 「語歡!」滕岳抓住鐘語歡指著辛家興的手,重新將她拉往懷裡,不再讓她說話。 「嗯……我都知情。」辛家興淡淡回應,逕自將陳莙莙打橫抱起。「兩百萬,我會如數奉還,事情就這樣結束,滕嶽,可以嗎?」 「是結束了!但是兩百萬不用還,我不會收的。」錢不是重點。事情至此,滕岳只希望陳莙莙平安無事,好好接受精神治療。 辛家興點點頭。「那我送她回去了。」 「慢走,辛大哥,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通知我。」滕嶽十分誠懇。 「我會的。」辛家興答應著,臨走前又對鐘語歡說:「你對夢中情人的愛很執著,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真實的幸福,不是嗎?『望』是一個女人無奈的單戀,破碎就是唯一的下場,所以,你就不要在意了,好嗎?」 辛家興一番話如當頭棒喝! 他說的對,珍惜眼前人才是最真實的幸福,她幹嘛堅持要這幅畫呢?她美夢成真,而陳莙莙苦戀多年不欲人知,如今她就算是給陳莙莙留一點夢,又有什麼關係呢? 鐘語歡好悔恨自己剛才的自私行為。 「辛大哥,我知道了。」她羞愧萬分的回答。 辛家興微微一笑,抱著陳莙莙離開了嶽山莊。 面對一室難以收拾的殘局,鐘語歡沒有怨言,默默拿出清掃工具,開始善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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