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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陳著若是個身材細瘦的女人,比鐘語歡大兩歲,渾身散發著藝術家氣息,臉上的笑容非常淺。

  「莙莙,這是我跟你提過的鐘語歡小姐。」辛家興手上提著陳莙莙的行李,替她們介紹著。

  「陳小姐,你好。」鐘語歡一見她,便熱情的上前問候,並自我介紹。

  但出乎意料的,陳莙莙只對她輕點一下頭,再也沒別的。

  她的反應,說實在……是近乎冷漠,讓鐘語歡有些尷尬。

  「滕嶽,好久不見。」但她倒是不吝于對滕岳表達友善。

  可能是因為他們是舊識,所以對他比較熱絡吧?鐘語歡自動自發為陳莙莙明顯的差別待遇找個理由。

  「莙莙,好久不見。」滕嶽只與她短暫見過幾次面、粗淺交談過幾句話,再加上這女人帶著所謂「謎底」而來,他多少有點「畏怯」,所以這句莙莙喊得異常生澀。

  「滕嶽,你這幾年過得好嗎?」陳莙莙聲音比鐘語歡還嬌柔,連女人聽了都會麻酥酥。

  至少鐘語歡就有點被她的聲音迷住,再看滕嶽一眼,顯然他也很迷,不然怎會愣然不語?

  「滕岳,陳小姐在問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鐘語歡碰碰他的手。

  「喔,還不錯。賺了很多錢。」滕嶽回神,訥訥的說著。

  沒事幹嘛跟人家說賺了很多錢?鐘語歡在心裡泛嘀咕,這滕嶽該不會是被這神秘的女畫家迷住了,還要加一個花錢手嗎?

  一想到這兒,鐘語歡突然心頭一酸,醋味飄了出來。

  「陳小姐,請問,畫中人是……」有感于陳莙莙的不友善和「不祥」,鐘語歡想速戰速決,打算要她一個答案之後,便拉著自己的愛人趕快消失在她面前。

  「鐘小姐,這麼急啊?我一路舟車勞頓,還不容我先休息一下嗎?」陳莙莙倒是笑了,只是笑得讓鐘語歡肚裡發出一把無名火。

  「一個答案而已,也花不了你幾滴力氣。」天生的女人直覺與對立,鐘語歡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已經知道陳莙莙對自己沒好感,她也就不打算博取陳莙莙的友誼,公事公辦,辦完一拍兩散,最好!

  「你怎麼知道要我說出那個答案需要花我多大力氣?」陳莙莙像被踩中地雷區似的,突然激動起來,嬌柔的聲音一變為淩厲,在場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

  「莙莙,你還好吧?」辛家興一手搭在她肩上,關切的問著。

  「我想先休息一下。家興,你有為我準備房間嗎?」陳莙莙撫著額頭,看樣子十分虛弱。

  「有的,我帶你去。」辛家興扶著她往頂樓套房走,一面回頭說:「滕嶽,語歡,你們先隨處逛逛去,畫的事晚一點再說了。」

  「我知道了,辛大哥。」滕岳應著。

  鐘語歡垮著臉,嚴重受挫。

  「陳莙莙好像不太喜歡講話,她以前就這樣了。」滕嶽摟過她,安慰。

  「她奇怪!幹嘛對人家凶?」要凶也該對每人都凶,幹嘛就只對她凶?

  「誰叫你這麼莽撞?沒給人喘口氣,就直接逼問的。」

  「我急嘛!」

  「唉!」滕嶽長歎一聲,摟緊了她。

  他忽然覺得也許陳莙莙永遠不要出現比較好,就任自己在虛實交錯、朦朧的夢境中混著疑惑愛她一輩子,又有何不可呢?

  在股林中,他有孤注一擲的灑脫與豪情,但在愛的領域之中,他伸腳縮腳、來回數次,完全像個迷路又找不到道路救援的旅人,始終找不到屬於自己的方位和定點。

  第八章

  當晚,由辛家興做東為陳莙莙洗塵,理所當然滕岳和鐘語歡是座上佳賓。

  不過鐘語歡很有自知之明,她明白滕嶽才是真正的佳賓,她能跟他們同桌吃飯就不錯了。

  而且她總覺得陳莙莙的眼光想殺她,一雙瘦弱的手,直想攀上她脖子勒死她似的。

  「滕嶽。」進入餐廳前,鐘語歡拉住了滕嶽。

  「嗯?怎麼了?」滕嶽柔聲的詢問。

  「你待會兒要儘快讓陳莙莙說出畫中人是誰,我有預感她想淩遲我。」

  「你想太多了吧?什麼時候病成疑心鬼?」滕嶽捏了她的耳垂一下,笑了笑,又無奈的說:「我倒希望她不要說,我已經不想知道真相。那會逼我們走上分手之路。」

  「不會!絕不會!」鐘語歡肯定的說。

  她可真有信心!

  「那你就不要這麼急了!否則我會以為你自己也根本沒信心。」滕嶽笑裡有酸楚和疑惑,但眼裡卻只有對她的寵溺。

  「誰說的?」

  「滕嶽,來啊!你走太慢了!」陳莙莙回過頭來拉了滕嶽就走。

  鐘語歡一個沒防備,手就從滕嶽大掌裡溜走,只見滕嶽回首望她一眼,示意她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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