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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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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不屑他的愛? 「叮」一聲,第一梯次微波完畢,沈馡馡戴上隔熱手套,小心的捧出盤子,端放在慕雋謙面前的餐桌上。 「你先吃,不用等我。」其實是她不想與他同進退。兩人相對而坐若只是埋頭苦吃而言語蕭瑟,那麼勢必讓這已不夠美味的微波食品更加不堪入口。 「我等你。」慕雋謙沒有先開動的打算。 沈馡馡沒說什麼,接觸到他深潭似的眼睛時,她為之一懾,隨即避開了。 許久,淡淡的香油味飄在空氣中,宣告蛋花湯可以上桌。 聞著那久違的香,慕雋謙的饑餓感霎時多了幾倍。 「你還是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沈馡馡主動為他舀碗湯,一切疑似賢慧的動作,都起於愧疚和有求於人。 就在她舀完湯的時候,第二份餐「叮」的一聲完成了,沈馡馡將碗放下準備去取出食物時,卻遭慕雋謙阻止。 「我來。」慕雋謙說著,已經離座。 「謝謝。」沈馡馡微哂,默默坐下。 兩人各懷心思的晚餐,正式展開。 「你每天都吃這個啊?」對於美食主義者,微波食品根本不能叫做食物。沈馡馡在嘗了第一口之後,明顯的嫌惡。 「除非有飯局和約會,不然我回來就是吃這個。」慕雋謙據實以告,大口吃著飯,沒有津津有味,只有囫圇吞棗。 約會? 沈馡馡知道天底下的約會有好幾種,但她很難不往男女約會那方面想像。 他……應該是有交往中的女伴吧? 媽媽說傳聞中的他沒有交往對象,但可信度並不高,不是嗎? 「那怪不得微波爐操勞過度,要換新的。」味如嚼蠟,沈馡馡只能隨便找個話題。 「你帶來的那一台,是被我砸壞的。」他平淡無奇的說著,又吃了一口飯。 「為什麼?」沈馡馡驚問。 「心情不好,拿它出氣。」 「為什麼拿微波爐出氣?」他該是個脾氣溫和的人,怎會有暴力舉動?沈馡馡不太相信他的說法。 慕雋謙手中的湯匙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飯,睨了她一眼,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因為我在想你。」 沈馡馡倒抽一口氣,飯再也吃不下。 他因為想起她,而動手砸了微波爐?那是不是代表,他想砸的其實是她? 微波爐真無辜,而她,真幸運,當時不在場,逃過一劫。 「你真恨我到這種地步?」她努力忍著,但發出來的聲音在顫抖。 「是想,不是恨。馡馡,這差別很大。」慕雋謙瞟了她一眼,嘴裡仍是安分的嚼著不可口的飯。 「我不知道。」沈馡馡站起來,準備將盤子吃不到三分之一的飯菜倒掉。「我吃飽了,你請慢用。」 「給我。」他朝她伸出手。 「啊?」沈馡馡一愣。 「你的餐給我,我一次要吃兩人份。」 「喔,是嗎?那你剛才不早說,我現在馬上幫你再熱一份。」她還真的不瞭解他。 「不用了,你的給我。」 沈馡馡超不自在的將盤子遞給他,她實在不懂他的味蕾,對食物的接受度和容忍度怎麼那麼高。 慕雋謙接過盤子,果真一下子吃得盤底朝天。然後,他又喝了一口蛋花湯。 「湯有點鹹。」 「那不要喝吧!」沈馡馡想將湯撤走,怎奈他將她的手一壓,不給撤。 「我要喝!」鹹死也要喝!脹死也要喝!天曉得錯過了這一碗公的湯,她親手煮的下一餐在哪裡? 沈馡馡靜望著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他像個負氣的孩子,舉措之間都似在控訴她當年的無情。即使他無言,她也感受得到他內心深處對她有多怨懟;即使他眼光無害,她還是不難發覺潛藏在他深邃眼底的憂鬱。 她懂他的情深,卻無法迫使自己往他的情海裡踏出一步。 感情是很難界定的。大部份的女人將愛情視為生命的重心,偏偏她不太有這方面的需求。 而慕雋謙倒楣,愛上她這種女人,吃苦受罪就難免。 在相對無語的時間裡,他吃光了兩人份的餐,也喝光了兩人份的湯。 胃飽足,他的心卻更空虛了! 他留她下來做什麼?讓她在他面前旋來繞去,吸引著他的目光和心思,然後他只能遠觀、不能近玩?他何苦將自己陷於這種進退維谷的窘局? 「馡馡,你想不想回去?」 「你不是要我留下來?」他幾時變得這麼反覆無常? 「你留下來會讓我很痛苦,你還是回去好了。」 「慕雋謙,你耍著我玩是不是?要我走,要我留,憑你一字一句,我都得照做是不是?我今天就橫了心,不回去了!」正在擦桌子的沈馡馡,不客氣的將抹布往桌面一甩。 整人也不用這樣反反覆覆,總該有個分寸吧!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你要走,我留不住,你想留,我趕不走,是誰比較行?馡馡,是你比較行,我永遠只能選擇配合你!」慕雋謙扯住她的手腕,兩人的臉愈靠愈近。 他沒辦法贏她,他的氣焰永遠比她小,蠻橫度永遠比她低,使他落敗的原因卻只有一個。 他對她的愛,太多。就因為這樣,他任她壓榨他的心。 「你別忘了,你也是個善於利用機會報復的人!今天我有求於你,你是怎麼對我的?」沈馡馡高傲成性,今日被他小刁難,她也滿腹怒氣和不服氣。 見她態度趨硬,慕雋謙內心頓時燃起好幾簇火苗,他出其不意地將她壓在餐桌上,一手扣她一手,使她動彈不得,也不能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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