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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得上忙?沈馡馡一愣,眼光隨著他的話而驟停在他臉上。

  要求子……她也不是非得求慕雋謙不可?

  雖然呂信行沒她的緣,但若將他與精子銀行相比較,他鐵定是勝出的一個。

  可如果拿慕雋謙來比呢……呂信行似乎又入不了她的眼?

  唉呀呀,她怎會在這節骨眼想這些?

  都還沒見上慕雋謙一面,她就在找備胎。

  沈馡馡很快打消這乍起的念頭,還是以慕雋謙為終極目標比較妥當,至少他對她而言,總是較為熟悉。

  「沒有,我不需要幫忙,謝謝副總關心。」她婉謝了他的好意與熱心。

  「如果真需要幫忙,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呂信行將一向掛在臉上的微笑擴大些,然後很有君子風度的退出會計辦公室。

  「馡馡,你剛才愣愣的,該不會在考慮讓副總幫忙你生……」佟雅緹拉住沈馡馡的手,比她這個當事人還緊張。

  「不會啦!我有人選了,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不會找上呂信行的。」沈馡馡苦笑一下。

  她其實很擔心自己真會走到這萬不得已的一步。

  不過,既然已經將慕雋謙約出來見面,事情應該沒有她想像中的難。

  她竟開始期待,與慕雋謙睽違兩年後的重逢了。

  整理了思緒,沈馡馡準時下午兩點鐘到達雋永印刷廠。

  當她將車停在門口處時,慕雋謙頎長的身影霎時映入她眼簾。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帥呵!除了帥,似乎還多了幾分穩重和成熟,在午後陽光裡的他光芒四射,優雅地朝她走過來,那翩然的風采讓沈馡馡的心瞬間揪緊——

  跟他生小孩,先天優良,後天再努力的調,肯定贏在起跑點!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電視廣告裡,在操場跑道旁邊為跑百米的兒子努力呐喊著加油的媽媽,而慕雋謙則是握緊拳頭,充滿驕傲且信心十足的對兒子說「孩子,我要你將來比我強」的爸爸……

  天公伯啊!我是在想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

  沈馡馡甩甩頭,努力鎮定下來,她無法理解,為什麼今日與他重逢,竟會使她心跳的速度快得完全不像正常人?

  她開門下車,慕雋謙也剛好在車旁站定,兩人隔著車子,四目相接,陽光下,空氣卻冰冷僵結了。

  沈馡馡,美麗如昔呵!歲月好似不曾在她細緻的臉龐上留痕,迷人的魅力倒加了好幾分,曾在他指縫間穿梭的如絲長髮仍舊明亮,嘴邊隱隱的笑意也猶然懾人魂魄,她不動聲色,卻總能引他往內心深處去,探尋愛的記憶與能量。

  「你、你好嗎?」沈馡馡率先打破沉默,此刻她也只想到最平常的一句問候,來稍稍緩和她的緊張情緒。

  慕雋謙低頭冷笑了一下,又隨即抬起頭來,目光鎖在她細緻的臉龐上,徐徐移動腳步到她面前。

  他一靠近,沈馡馡驚望著他似笑非笑、看不出善惡的表情。

  她本能的倒退一步,背部卻往車上一靠,無路可退。

  慕雋謙雙手順勢往車上一撐,將她局限在自己與車子之間的窄小空間裡。

  「你要幹什麼?」她低垂著眼睫,耳根突地發熱,心跳失序。

  「我在想,一個吻對久別重逢的前夫和前妻而言,是否恰當?」憂鬱鎖在他的眉宇間,一絲冷笑卻不得不為了這兩年多來單相思的委屈而一直掛在嘴角。

  他恨她,恨她從不愛她,恨她當年離去時竟然帶著海闊天空的燦笑。

  她使他的心淌著血,直到現在,他都還不能將那痛忘懷。

  但儘管他如此怨恨她,此刻,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卻只願將她擁入懷裡,吻她。

  「慕雋謙,你……」沈馡馡望進他的眼,霎時,兩人的過往在眼前快速閃過。

  她是負了他,但他卻是在她心中唯一留痕的男人。

  離婚前夕兩人的纏綿,不曾在她的記憶中消失……

  「不要問我過得好不好,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偶爾會想起我?」慕雋謙深邃的眼眸裡有兩簇火苗顫動,但聲音聽起來卻無端冰冷,或許是他知道自己將會得到很失望的答案。

  原本是個謙遜剛直的人,卻在經過情傷之後,與人相處時不知不覺中就變得犀利而傲慢。

  但在沈馡馡面前,他永遠無法當個壞男人,他的心思永遠隨著她的情緒擺蕩,他的視線永遠因她的舉措而流轉。

  沈馡馡一個笑,可以讓他覺得天地明媚璀璨,她一鎖眉,連帶牽動他的世界黯淡無光。

  他竟是如此為她癡迷,幾乎到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有的,夜深人靜時,入睡前,她偶爾會想起她身邊曾躺著一個叫慕雋謙的男人,她對他有著深深的愧疚與虧欠,但她說不出口。

  「呵!」慕雋謙冷笑更甚,挺直背脊,垂下雙手,中斷這無聊又沒意義的重逢開場白,淡然道:「我們走吧!」

  「呃……你開車嗎?」沈馡馡像逃過一劫,鬆開了喉嚨也舒展了眉頭。

  「你開。」慕雋謙話說得簡短,命令意味濃厚,面無表情,看起來極度冷峻。

  「那麼,你請上車。」沈馡馡扯了一下嘴唇說著,木然的坐回駕駛座。

  慕雋謙不客氣的上了車,一入座,卻出其不意的抓住了沈馡馡往前打檔的手。

  「你幹什麼?」沈馡馡轉過頭來,慌張和疑慮寫在晶亮的眼瞳裡。

  而他,卻是雙眼熾熱。

  在那熾熱之中,明顯地包圍著他千言萬語訴不盡的情衷——

  或是怨懟?

  「倒車,往左邊那條路走。」慕雋謙看著她的眼睛,低沉的說。

  「喔。」沈馡馡應著,但他的手在一陣遲疑之後才收回。

  她深呼吸了一口,將排檔拉向後,倒退,然後將車滑向他指示的那條路,一面悶悶的詢問:「要去哪裡?」

  「回家。」

  「不是說要去喝咖啡?」沈馡馡錯愕的轉頭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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