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童話 > 就是愛逗你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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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地瞅著他,沈少剛只是微笑,食指微彎,輕觸剛毅薄唇,發出尖銳哨音,其聲高亢綿長。沒多久,遠方沙暴中竄出一匹高大黑亮的駿馬,以飛快的速度朝二人奔來。 「小霜霜,你來啦——」人未到,聲先到。展飛颺在馬背上瞧見她,高興的一路喊叫過來。 是他!陽光下身著將軍戰袍,器宇軒昂的男人渾身散發出萬丈光芒,讓她有些迷眩。這真的是那愛笑、愛鬧的展飛颺嗎?但見他以快若閃電之速策馬而來,眼見就要撞上了,他才勒緊韁繩,穩穩停在兩人身前,翻身下馬。 「小霜霜,你瞧見我英姿煥發的騎姿了吧?愛上我了沒?」 嘖!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聞言,沈少剛「嗤」了聲;葉凝霜倒是神色如一。「你的馬兒很可憐。」 「為什麼?」關他的愛馬何事? 「因為有個厚臉皮的主人,它肯定很羞愧。」 黑亮戰馬適時地昂首嘶嗚,馬唇翻掀,露出白亮的大板牙,好似極為贊同。 「哈哈……」沈少剛爆出劇烈狂笑。 「什麼嘛!叫啥叫?不懂得為主子留點面子嗎?笨馬!」惱怒敲了愛馬一記爆栗,獲得愛馬慚愧地低頭認錯後,他才委屈不已道:「小霜霜,你說話越來越毒了喔!」 「會嗎?」冷冷地瞟他一眼。「我只是實話實說。」 這女人越來越有冷面笑匠的架勢了。心下贊許她不再像以往那般壓抑情感,可卻故意裝得可憐兮兮地捧心哭泣,那模樣說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小霜霜,你壞,哥哥我不依、不依啦……」 太惡了!沈少剛實在看不下去了,拎起他一把丟上馬背,馬屁股一拍,高大黑馬高昂嘶叫,四蹄一蹬,立即載著主子以疾風之速往遠處激起沙塵暴的龐大騎隊陣形奔去。 「哇——人家話還沒說完呐……」被疾速奔跑的馬兒一上一下拋著,展飛颺哇哇大叫,很是不滿。 「練你的陣形去,沒時間讓你偷懶了!」沈少剛板著臉,一句話堵了回去。 「練就練嘛!」他回吼,跟著朗聲大笑。「小霜霜,你好好瞧瞧哥哥我威風凜凜的英勇姿態吧!保證你會愛上我的!」 話還說著呢!一人一馬已沒入黃沙飛揚的沙暴中,隱在鐵騎隊裡,只聽見斷斷續續傳來他的高昂吆喝。隨著喝令聲,沙暴越形增強擴大,鐵騎隊如虎添翼般,高速奔騰的陣形此刻有如一條巨龍,在黃沙遍地的西北大地翻雲覆雨,興風卷浪。 葉凝霜不禁瞧呆了,這氣勢真是駭人呀! 「很驚人,是不?」沈少剛的笑問自她背後響起。 隱約知道他並非尋常之輩,直到他將軍身份揭露,這才讓她恍然大悟,可卻萬萬沒料到他竟擁有如此驚人的才能。見他指揮軍隊、佈置陣形有如吃青菜豆腐般簡單,甚至只因他一人的加入,使鐵騎隊的氣勢倏然一變,其勢銳不可擋。這所有的一切與他外表給人的印象大相徑庭,若非親眼所見,實在無法置信。 瞧她不回應,沈少剛並不在意,逕自道:「這就是為何我非捉他回來不可的理由。蒼騏軍只有在他領軍下才能發揮最大的戰力。」 「你們認識很久了?」終於,她開口提出問題。由他熟絡的口吻,不難想像兩人交情之深。 「讓我想想……」輕笑一聲,他撫著下領。「我倆這段『孽緣』起於他八歲、我六歲之齡,如今他已二十八,我也二十有六,算一算也有二十年了。」 「你比他小?」語氣很是驚異。她還以為沈少剛已有三十了呢!沒想到竟如此年輕。 揉揉自己的臉,他苦笑。「這張臉都是叫他給氣老的。」 可不是!他那性子有時真會令人哭笑不得。頗能理解他話中涵義,葉凝霜微笑點頭。「怎會加入軍隊呢?」 凝視遠方策馬奔騰,指揮若定的耀眼男人,沈少剛心中感觸良多。「當年我們二人皆是在大街上行乞的孤兒,第一次的見面便為了強奪大戶人家的孩童棄之不吃、丟在地上的大餅而大打出手。當時我年紀小,體型又瘦弱,當然搶不過大我兩歲的他,饑餓難耐的我本以為要眼睜睜地看他吞下那塊餅,沒想到他臨要吃下肚前卻瞅了我一眼,可能是見我流著口水,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吧,他竟忍著饑餓的肚皮,大方的將餅分一半給我,從此我二人便因這場不打不相識的緣分而結夥同行,四處行乞。 「我倆在一起行乞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兩年後,有日他見到路旁有人招募新兵,為了混口飯吃,他謊報年齡,拉著我與一群流民排隊登記……」他搖頭歎笑。 「當時的將領見我倆年紀尚小,大概可憐我們兩個孤兒三餐不濟,竟然破例錄用,將我倆留在身邊當侍童,於是就展開了近二十年的軍旅生涯。」 「你們這身本事又是如何習來?」她看他們兩人皆有一身不弱的武藝,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沈少剛哈哈大笑。「當時的將軍見我倆筋骨不錯,有空時會教我們幾招,加上軍中能人異士不少,那小子又狡猾機靈,嘴巴像抹蜜似的,總哄得他們心甘情願地將壓箱底的獨門絕技奉獻出來,我這做兄弟的沒肉吃也總有湯喝吧!」 原來如此!他那張嘴的確騙死人不償命。葉凝霜心忖。 「不過那小子最厲害的不是那身集眾家大成的武藝。」他有感而發。 「哦?」 「他腦袋瓜裡的軍略戰術才是他全身上下最厲害之處。」以指輕敲腦袋,他道。 「自十八歲那年,他屢獻奇策,成功圍剿敵軍,立下不少大功後,官位就連連高升。在二十二歲那年,他成了最年輕的將軍,並率領蒼騏軍南征北討,直至今日。」 「我瞧他一點也沒將軍的威嚴。」她淡淡道出自己心中所感。 「可不是!」沈少剛聞言氣結道。「軍隊首重紀律,偏偏他是個沒紀律的人,心血來潮就與士兵胡天胡地的亂來,事後讓我發現總氣得揍他一頓,偏偏他狗改不了吃屎,每隔一陣子就讓我發一次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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