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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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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他眼底,她跟那個日本女孩或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差別?他只是來度假、來找新鮮感的,玩膩了就想走人?他很害怕麻煩,很害怕她這個叫做「陶皖羚」的大麻煩?! 她的臉好熱好熱,像是被人摑了無形的好幾巴掌,可身體的溫度卻一直下降,指端冰冷到駭人的地步。真的是這樣嗎?褚凱傑之所以一直隱瞞他的來歷、他的身分,就是害怕惹麻煩嗎? 皖羚想哭,卻悲哀到哭不出來。事實已經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了,她還能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蒙妮卡滿意地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知道自己成功了。呵,像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最好騙了,單純的她根本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蒙妮卡優雅地起身。「我得去幫褚處理一些事,先走了,再會。」 目的已達到了,蒙妮卡笑容滿面地搭上火車,留下皖羚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候車室裡。 金髮女人所說的話和褚凱傑的臉輪流在她腦裡重疊、盤旋著。她想起日本女孩鬧出的那件事,也想起凱傑談到自己的職業時,那三緘其口的表情…… 絕望像是深不見底的古井,仿彿有一雙可怕的手一直把她往井底拉。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樣?她能相信凱傑嗎?如果他信任她、愛她,為何連最基本的職業都不肯讓她知道? 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他只是心存玩弄嗎?在她全心全意地愛他、奉獻自己之際,他是否在心底冷笑她的單純、笑她的天真愚昧?是否正計劃著該如何脫身才能不惹麻煩? 天…… 皖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褚凱傑還沒回來。一看到那張大床,隱忍已久的淚水突然滾滾而出。淚水是屈辱的、是悲傷的,她多渴望能以眼淚來淹沒自己。 瞧她鬧出了多麼大的笑話啊!她以為上天終於垂憐她,在她飽經愛情創傷之際,賜給她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但,但…… 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皖羚真的很想取笑自己,但臉部卻僵硬到笑不出來。事實上,她希望不只是臉,她的全身、她的感官、她的靈魂,都一併僵硬麻痹吧! 室內的空氣變得陰冷詭異而稀薄,皖羚忍住熱淚,匆促整理好簡單的行李後又奔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只知道——她要離開這間木屋,離開殘存著褚凱傑味道的房間!她下想再看到他,永遠都不想! 跌跌撞撞地奔下山,冷冽的山風刮來,寒入骨底…… 第七章 兩個月後?臺北 皖羚正在廚房準備簡單的宵夜,她的室友吳意琴開門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今天又加班啊?是不是快逼近截稿日期了?我煮了兩人份的什錦面,一起吃吧!」 意琴把一封信硬塞到皖羚手上,盯著她。「你明知信箱裡有信,為何不肯拿?」 皖羚假裝在注意爐火,不願直視意琴。沒錯,她要搭電梯上樓前,的確曾瞥到信箱裡有東西,但,她不想拿。 不想面對。 「又是褚凱傑寫來的。」吳意琴認真地看著她。「皖羚,我不知道你跟他到底有什麼誤會,但你總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兩個月前,你突然一臉蒼白地連夜北上,跑來找我,要求繼續當我的室友。你想搬回來住當然沒問題,但我真的覺得很不對勁,你回台東那一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跟這個叫做褚凱傑的男人有關,對不對?」 「不要問了……」皖羚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 「不,今天我一定要弄清楚!」意琴把爐火關掉,強迫皖羚面對她,嚴肅地道:「這兩個月來,你一直推說心情不佳,要等情緒平復後再向我解釋一切。但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你還是什麼都不肯講,我卻不斷收到你母親由台東轉寄來的信件,每一封都是楮凱傑遠從巴黎寄來的,他天天寫信給你,你們兩人——」 皖羚臉色蒼白,無助地閉上眼睛。「意琴,求求你不要再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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