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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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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頭企圖逼回淚水,她一遍遍地對自己道——沒有關係的,夏逸薰,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嘛!你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他要走就走啊,你才不希罕他留下來陪你! 對,不希罕! 她命令自己一定要堅強點,卻發現淚水越掉越凶…… 我到底是怎麼了?她挫敗地以手掩住雙臉,逸薰失聲痛哭。 她不該這樣的!不該這麼脆弱,更不該渴望他留下來陪她,渴望他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嘶聲痛哭中,逸薰突然聽到房門又被打開,緊接著,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古龍水味。 不可能吧?她驚得連掩住臉頰的雙手都不敢放下。好怕!好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更怕來的人不是他,她會更心碎、更絕望…… 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雷臣潞重重地歎了口氣,下一秒,他的手做了一件他老早就想做的事——把她整個人抱人自己懷裡。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倔強?又這麼好強?」他該慶倖自己因無法丟下她不管而佇立在病房外,才會聽到她的哭泣聲。 他溫暖沉厚的語調令逸薰心頭更加酸楚,淚水也越掉越多,像頭受傷的小動物般把臉龐完全埋人他胸膛內,本能地汲取她最渴求的溫暖。 「哭吧,盡情的哭,把你的哀傷和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她的淚水揉痛他的心。雷臣潞以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溫柔語氣哄慰著她,男性大掌不斷輕撫她的背脊。 他的溫柔令逸薰心防潰堤!伏在他的懷裡,她盡情地宣洩壓抑已久的情緒。 逸薰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只知道他不斷地安慰她,厚實的大掌也一直撫摸她的背部。 痛哭一場後她覺得好多了,終於輕輕地推開雷臣潞。 接過他遞來的面紙盒,逸薰連續抽了好幾張擤鼻涕、擦眼淚。她根本沒有抬起頭的勇氣,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很狼狽! 不安地抬眼偷瞄他的襯衫。「對不起,我……我把你的衣服弄得好髒。」 他的名牌襯衫被她抓得縐巴巴不說,上面還全是眼淚和鼻涕。 「無所謂。」雷臣潞淡淡一笑,不解地看著她一直低垂的小臉。「你為何一直低著頭?」 「你別看我……」逸薰尷尬地想以手掌遮住臉。「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很可怕!雙眼又紅又腫,可能連鼻子都是紅的,頭髮又亂七八糟……」 她好驚訝自己為何會躲在他的懷裡大哭?她不是一直告訴自己要把他當陌生人嗎? 記憶中除了最親近的家人之外,她不曾在任何朋友面前這麼失控地痛哭過,連面對楊勝凱也不曾有過。 難看?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雷臣潞差點大笑! 女人真是全世界最奇怪的動物啊!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會在意自己難不難看?漂不漂亮? 「謝謝你安慰我,我已經好多了。」逸薰一徑低著頭,雪白的小手不安地絞著被單。「我知道你一定很忙,你先走吧,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沒事了。」 她好害怕繼續跟他獨處,她更怕回蕩在兩人之間熾熱而微妙的氣氛…… 他就像塊大磁鐵,整個人散發巨大的吸引力,令她想再度撲進他的懷抱。 她好怕……好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雷臣潞臉罩陰霾,語調瞬間冰冷。「急著趕我走是怕你男朋友誤會?你放心,他一出現我就會很識趣地離開。」 坦白說,他很想等到那個該死的男人出現,然後狠狠地揍他一頓!他該死的為何沒有好好地保護她?為何讓她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頭?為何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沒有陪在她身邊? 逸薰神情一僵,他誤會了。 她緊盯著自己緊絞的雙手,深吸一口氣後回答。 「我男朋友他……不會出現的,我想,他應該沒空吧……或者應該說,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在機場我騙了你,我並不是來結婚的,他並沒有跟我求婚,我只是失業了乾脆就來維也納找他。想不到,他已經跟另一個女孩同居了……」 雷臣潞不敢置信地聽著,憤怒使得他的黑瞳更加陰鷙駭人! 逸薰淒涼地苦笑。「所以,我才會在三更半夜一個人走在街頭而遇搶,還差點被……也許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吧……」 「該死!」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差點掀翻屋頂,雷臣潞像頭發怒的狂獅,震怒地問著。「告訴我那個禽獸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快說!」 他竟敢這樣負她?!他非痛揍那混賬一頓,再大卸八塊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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