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唐浣紗 > 鷹翔萬里 >


  「哈哈,幸好被我撞見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跟那個鷹獲翔看對眼了呢!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有沒有邀你下飛機後去吃飯約會?」

  珀懿小臉脹紅,不發一言,但梅蒂還是興致勃勃地追問:「我好羡慕你喲,可以被『鷹氏集團』的總裁看上耶!姑且不論鷹家家財萬貫,聽說他們家四兄弟個個帥氣逼人,每個都是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畢業于美國長春藤盟校的超級大帥哥耶!珀懿,你實在太好命啦,馬上就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嫁入豪門了。」

  珀懿紅著臉否認。「別再亂說了,其實……我跟他根本沒有什麼,你看到的,只是一場誤會……」

  梅蒂笑得花枝亂顫。「唉喲!只是『誤會』?誤會你就跟他吻到渾然忘我,倘若來真的,那還得了?珀懿,我是你的好姐妹耶,你再否認就不夠意思了啦!快說,你到底是怎麼釣上又帥、又多金的鷹總裁?」

  珀懿頭痛不已,嚴肅地強調道:「別再鬧了,反正,那只是一場誤會。我跟鷹總裁之間毫無瓜葛,我也不希望被謠傳成是一個想攀上豪門的女人。」

  看到她冶凝的表情,梅蒂總算收斂了些,嘟嘴道:「好啦,不問就不問。不過你要小心點,幸好當時是我闖進去,萬一被其他人看到的話,那可有得渲染了,人言可畏啊!」

  「我知道。」珀懿的臉色更加凝重。

  老實說,當空服員這四年下來,她最討厭別人對她問的問題就是——空姐是不是很容易嫁入豪門?

  把她們這些辛苦的空服員說得像花癡一樣,好像她們一天到晚都在設法妄想攀上有錢的乘客似的,完全抹煞了她們的專業付出。

  身為家裡最主要的經濟支柱,珀懿當然知道金錢的重要性,不會天真地說她不需要錢。可是,麵包是一回事,愛情與婚姻又是另一回事。

  在她的想法裡,愛情是非常神聖的,婚姻更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唯有兩情相悅才能成就一段美滿的婚姻,倘若把婚姻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她覺得那是非常悲哀,也非常不值得的。

  她最討厭外界拿有色的眼光來看空姐,也討厭那些不學無術,一上飛機就拚命向空姐要電話,一副有錢就可以征服任何女人的小開。

  進航空界四年了,珀懿從沒跟任何乘客有過私下約會,不是她故做清高,她只是想妥善保護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一直很小心地跟客戶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想跟任何客戶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可是,今天真的是例外……

  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竟像著魔似的,被那個鷹荻翔吻得天旋地轉。

  他的眼睛好像有魔法,四目相接之下,她仿佛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潭,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呼吸瞬間就被他奪了去。

  倘若不是梅蒂闖入,接下來……

  好煩!越想她的心情越加惡劣。真是見鬼了,她怎麼會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熱烈的舌吻呢?說不定在吻她的同時,鷹荻翔還在心底嘲笑她,嘲笑她跟其他女人一樣,一看到小開就三魂丟了七魄,骨頭酥軟地投懷送抱。他一定會笑她不自量力,笑她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他會把她看成一個輕浮的女人……

  「珀懿,你怎麼啦?」梅蒂看見她越來越灰敗的臉色,不解地間道:「好啦,我知道你最討厭別人說三道四,放心啦,我絕不會把今天看到的事說出去的。可是,你的表情怎麼這麼難看啊?跟鷹荻翔接吻又不是一件壞事,怎麼你的臉色……好像被倒債三千萬一樣?」

  梅蒂不禁幻想著,如果能讓她在鷹獲翔結實的懷裡躺一分鐘,喔喔……那實在是太幸福啦!她連半夜作夢都會笑呢!年輕多金的鷹荻翔簡直就是完美情人的化身,不知有多少女人偷偷愛慕著他呢,呵呵。

  「我沒事。」即便被倒債三千萬,她都沒這麼煩惱。可經由好友的點醒,珀懿不禁趕緊拿出鏡子——

  厚……真可怕!鏡中的她的確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她連忙拍拍自己的臉頰,低喃道:「放鬆、放鬆……」她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空服員呢,不可以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工作表現,更不能拿這張可怕的臉出去面對客人。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讓鷹荻翔影響她,更不能被他迷到頭昏腦脹。除了必要的服務之外,她一定要小心地跟他保持距離!對,就是這樣!

  「皮耶先生,這是您的迷迭香羊排,這是搭配的薄荷醬。酒的話,搭配蘇維儂紅酒可以嗎?」

  「呵呵,好香喔!」滿頭白髮的老先生笑得很開懷。「這羊排烤得恰到好處,配上蘇維儂紅酒更是人間美味啊!老伴,我們好幸福喔,連在飛機上也可以享受這麼頂級的美食。」

  又是用餐時間了,珀懿推著餐車,先替法籍老夫婦服務。她臉上維持一貫的笑容,可沒人知道端著餐盤的手卻在微微發抖。可惡!都是那個該死的鷹荻翔害的。

  珀懿好想轉頭對他大吼,問他為什麼要一直看著她?

  由那一吻驚醒後,她就嚇得鑽入休息室內,假裝頭痛要凱西和梅蒂幫她支援,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再踏入頭等艙一步,為的就是不敢面對那個男人。可如今是用餐時間,也是最忙的時刻,梅蒂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凱西也是,因此她只好硬著頭皮上陣。

  她還故意先服務法籍老夫婦,想拖延面對他的時間,可儘管隔著一段距離,她依舊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

  事實上,從一進入頭等艙開始,他的眼神就幾乎不曾離開過她。那是一種滿懷興味的探索眼神,火熱而直接,非常大膽,毫不掩飾他對她的濃厚興趣,似乎想憑雙眼就將她吞噬入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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