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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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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綠喬恨不得扭斷他的脖子。唉,只能怪她自己倒楣,既然被他逮到,只好乖乖就範了。「往那邊走啦!漁村的入口處可以招到計程車。」 幸好濟州島的觀光產業十分發達,是以,也有設備不錯的大型醫院。 到達醫院後,醫護人員幫綠喬處理傷口,發現傷勢並不嚴重。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穀羿羯堅持要她住院觀察幾天,以免有感染或發炎的狀況。 一名醫護人員要谷羿羯去幫綠喬辦理住院手續,不久後,另一個護士則以推床把她推回病房。 護士剛離開不久,穀羿羯就推門進去陪綠喬了。他呼吸急促,像是剛剛狂奔過似的。 他爽朗地對綠喬微笑道:「你剛才晚餐沒有吃飽,一定餓了吧?我去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喔!你看!」 他將餐盒打開,放在綠喬麵前,一股獨特的香味立即充斥在整個病房內。 綠喬很想裝睡不理他,可映入眼簾的東西,還有這股熟悉的香味卻讓她十分驚訝——辣炒年糕?! 她不敢置信。「這是漁村大嬸的辣炒年糕?」不會錯的,只有漁村大嬸才能炒出這麼誘人的香味! 「答對了!」穀羿羯笑得好驕傲。「你剛才不是還坐在這家攤子前準備大快朵頤嗎?幹麼一看到我就跑?我猜你一定還沒吃飽,所以辦完住院手續後,我就沖出門叫計程車,火速地奔回那個年糕攤子。瞧,大嬸還告訴我,說你最喜歡吃的口味,是年糕和黑輪切片要多一點,不要放洋蔥,對不對?」幸好醫院離漁村不遠,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回。 「你……」看著香味撲鼻的辣炒年糕,綠喬覺得心房彷佛被猛烈地撞擊了下。他幹麼對她這麼好?他不是只把她當成一個附屬品,當成可有可無的家具嗎?他不是只愛「金星企業」,一點兒都不愛她嗎? 原本乾枯的心田好像突然間被注入了點點甘泉,但綠喬拒絕承認自己被感動了。她告誡自己——你不能胡思亂想,更不能對他有任何期待,否則,你會傷得更重! 「我不想吃。」她推開熱騰騰的食物,別過臉不肯看他。「你還是回首爾吧,我……我想在這裡獨處幾天後再回去。你放心,我會乖乖回穀家,也不會主動要求離婚,給你的事業添任何麻煩的。」 穀羿羯的臉色轉為凝重,目光如炬地看著她。不會主動要求離婚?所以她……「所以,你其實是想要離婚的?」該死!他這個丈夫真的這麼失敗嗎?居然逼得她想下堂求去? 綠喬苦澀地慘笑。「我知道聯姻後,兩大集團有密不可分的利益關係存在,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決定要不要離婚的。不過……倘若你真的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痛苦,相見不如不見的話,那麼,也許我們可以分居,我可以搬出去住,當然,表面上我們仍然維持著正常的夫妻關係,這樣,對你的集團還有我娘家的事業,都不會有任何衝擊,對不對?」 她覺得自己好悲哀,居然連要求離婚的資格都沒有。哈,當一個豪門千金到底有什麼好?富有嗎?不,她只覺得她的人生既貧瘠又荒謬。 穀羿羯的眸光更加深沉,輕握住她的手。「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感覺?你認為……我在這段婚姻中過得很痛苦嗎?」 「難道不是嗎?」綠喬終於肯回過頭看著他。她眼底蓄滿淚水,傷痛地指控道:「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在這樁婚姻中,你很不快樂。你對任何一個人展露的笑容都比對我還多,甚至連對幹妹妹的關懷也遠勝於我!」 「綠喬!」穀羿羯急切地想解釋。「關於敏晶的病情,我知道是我誤會了你,王媽已經向我說過前因後果了,我知道敏晶會心臟病發純粹是意外,不能責怪你,而且敏晶也親口向我承認了,沒有老鼠,那是她編出來的謊言!對不起,我當時是急昏了頭,所以才會口不擇言!」搭機前往濟州島的途中,他想了很多很多,終於明白自己犯下一個很嚴重的錯——在醫院時,他不該指責她,不該說她想要把敏晶趕走!他很清楚綠喬的個性,她是一個既倔強、自尊心又很強烈的女人,也許有些固執,但耿直的她絕不會使出什麼卑劣手段的。 而且,敏晶的發病與她無關,因為敏晶已經親口向他坦承了一切,說她對他存有愛意。老實說,他非常震驚,因為他壓根兒沒想到敏晶對他懷抱的居然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當下,他立即要敏晶安心養病,別再胡思亂想,並且也清楚地表達了他的意思——他永遠不可能接受她的愛!他只能當她是一個妹妹,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千思萬想後,他覺得自己好殘酷,竟那樣傷害自己的妻子,如今他只祈求還有機會能補償她。 「不必解釋。」綠喬心灰意冷地搖頭。「你早就把立場表達得很清楚了,你只愛『金星企業』,根本就不需要我。是我笨、我蠢,我自找罪受,所以現在被你嫌棄,也是我罪有應得。」 看著她萬念俱灰的表情,穀羿羯更覺心如刀割。「對不起,我這個丈夫真的很糟糕。我知道自己說過很多蠢話,但請你相信,我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你有!你有!」綠喬悲憤地狂吼,隱忍多時的委屈宛如火山爆發。「你一直都在嫌棄我!你想要擁有『金星企業』,但卻厭惡我這個『陪嫁品』!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可以信任任何一個下屬,就是不願意信任我!」 「綠喬!」穀羿羯緊抱著聲嘶力竭的她。「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沒有想到竟會傷她這麼重,把她傷得體無完膚。喔,他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己! 「放開我!」淚流滿面的綠喬拚命想掙脫他的箝制。「我說過,要不要離婚由你決定,我會乖乖聽從你的『命令』,就像我當初聽從你的『命令』,跟你結婚一樣。所以,你用不著虛情假意地安撫我了。」倘若真的無情,就不要再抱她、不要再給她任何希望了。 眼看她越來越激動,穀羿羯深怕她弄破傷口,只得按住她的肩頭,單手捧起她的臉,萬分憐惜地吻住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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