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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此刻,他激動得想殺人,更想殺了沒用的自己!天底下還有男人比他更蠢、更沒骨氣的嗎?被這女人玩弄到這種地步,他卻還癡傻地想以金錢留下她。

  天!他真想一掌劈死自己!

  亞瞳別過臉,必須緊握雙拳才能繼續偽裝下去,冷笑著。「樓副總,你還聽不懂嗎?OK!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我也說過了,我對回頭草沒有興趣!」

  「你!」樓魄風被氣到臉色鐵青,緊握的拳頭傳來關節處喀拉喀拉的聲音。他真的好想殺人洩恨,也許,他會先殺了自己!

  他狂吼。「你說謊!你明明是愛我的,如果不愛我,相片要怎麼解釋?你又為何要佩帶那海邊的細沙?你愛我!」該死!承認吧,承認她也愛他吧!他像是走在萬丈懸崖邊,只有她的一句話可以讓他得到救贖……

  亞瞳面無表情地拉緊睡袍領口。「樓副總,你喜歡念舊是你的事,但我沒有興趣陪你一起緬懷過去,這些相片和煉墜……」

  她冷淡地解開項煉,露出最輕率的笑容。「我留下它們並不代表什麼,只是我懶得清理以前的東西罷了,如果項煉這麼令你在意,我現在就扔了它!」

  她不准自己的手發抖,暗自咬緊牙關,忍痛把項煉丟到垃圾桶裡。

  「當!」玻璃瓶落到金屬垃圾桶內,發出撞擊聲,同一時間,亞瞳也清清楚楚地聽到──兩顆心碎裂的聲音。

  但她不能心軟,不能哭,她真的別無選擇!

  樓魄風狠狠地看著她,看著她棄如敝屜地扔了項煉,看著她平靜無波的冰眸……女人真的是魔鬼!這一刻,他深切地瞭解了什麼叫做「心如蛇蠍」?!

  危險而可怕的對峙中,亞瞳的手機響了,她立刻接聽。

  「喂?」

  聽到對方說的話,她的臉色也起了奇異的變化。「好,我知道了,我立刻過去!」

  收了線後,她背對著樓魄風,以更冰冷的語氣道:「我的另一位『入幕之賓』很想我,要我現在趕過去。樓副總,你可以走了嗎?我還得梳妝打扮,準備出門呢!」

  事實上,電話是森下博史的朋友打來的,他說博史醉倒在路邊又哭又叫,怎麼拉都拉不回家,朋友知道亞瞳是亞季子的妹妹,無奈之下只好通知她來幫忙。

  看著島田亞瞳的背影,盛怒的樓魄風突然想狂笑,笑自己怎麼這麼傻?這麼愚蠢?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他為什麼還會被她耍得團團轉?

  不允許自己再懦弱下去,他鐵青著臉抓起車鑰匙,「砰!」一聲,用力地甩上大門,狂奔下樓。

  聽到關門聲,亞瞳整個人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似地慢慢蹲在地上,雙手顫抖地撿起垃圾桶中的項煉,堿堿的液體滴到玻璃瓶身上,像是最苦澀的海水,衝擊著無辜的細沙……

  翌日清早,亞瞳還是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公司。雖然很不甘願,也知道經過昨晚的事,她實在不該再跟樓魄風一起出差,但,唉……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職員,上司吩咐什麼,她也只能乖乖照辦。

  更何況,眼前的她不能一徑沉溺在自己的情傷中,她還要想到妹妹,她目前最大的心願,就是早一天由雪茸草中研發出治療血液疾病的特效藥,解救妹妹!

  她不在乎自己何時病發,只是心疼才十六歲的妹妹卻比她早一步飽受病毒的折磨,她更心疼父親,他已經親手送走兩個最心愛的女人──母親與姐姐,亞瞳不忍讓父親再嘗一次那種椎心刺骨的痛,她也心疼博史哥……

  美裡提著行李跟她打招呼。「早啊,亞瞳,咦?你的臉色為什麼看起來好差,昨晚沒睡好啊?」

  「還好。」亞瞳苦笑著。

  沒睡好?唉,她昨晚根本無法成眠,趕出門把喝得爛醉的博史哥送回他家後,她回住處嘗試入睡,但,一閉上眼,想到的都是魄風的吻、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那熾熱的眼神,還有太多太多以往的回憶……

  美裡卻一臉興奮。「其實我也差點興奮到失眠耶!哇,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近距離地盡情欣賞兩位大帥哥,喔!我都快樂昏了!」

  這時牧瀨經理在另一頭喊著。「美裡,過來整理這些資料。」

  「是!」美裡立刻快步向前。

  這次要一起出差到鶴岡的,除了總經理樓行風和副總樓魄風外,陪同人員就是牧瀨經理以及組長亞瞳和組員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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