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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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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紫懿!一個天底下最陰狠而可怕的女人,裝柔弱、扮無辜都是她的拿手好戲。 兩人面對面相望著,誰都沒有開口,晴子眼底的迷惑更深。這張臉孔,陽剛而霸氣的線條她似乎並不陌生,她在哪裡見過…… 而凝聚在樓浩風臉上的,則是逐漸加重的怒氣和永遠揮之不去的恨意。他恨這個女人,恨入骨髓! 終於,他先開口了,語調裡的冰霜足以令赤道融化。 「你很大膽,敢一個人來,廖冠誠呢?」 「廖冠誠?」他用的是中文,晴子也很自然地以中文回答。「他是誰?我……該認識他嗎?」 聞言,一股怒焰更在樓浩風眼底狂噴,他仰頭大笑著。「哈哈哈!徐紫懿,你這個回答真是太有意思了!是你的答覆頗具創意,還是我資質駑鈍,聽不懂你的幽默?你不認識廖冠誠?哈哈哈、哈哈哈……」 他那譏諷而鄙夷的大笑聲令晴子非常不舒服,皺著眉頭。「你笑夠了嗎?我這趟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你為何要打破我藝品店的櫥窗,拿走那只香水瓶?」 由他留給裡穗的那一大疊美金,以及他考究的穿著看來,他應該不缺金錢。所以,為何做出這種類似強盜的行徑,實在令晴子百思不解。 樓浩風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僅是以憎恨而冰冷的目光繼續看著她,看得晴子背脊莫名發涼。 她真的不懂,這個陌生人為何以如此仇恨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們以前見過面嗎? 「徐紫懿!」樓浩風陰冷地咬牙,由齒縫中一字一句迸出。「夠了!別再演戲了!你演不膩,我倒是看煩了你下三濫的演技,但是我佩服你——你居然還有勇氣敢出現在我面前。我以為,被我發現你躲在小樽後,你應該會連滾帶爬,和廖冠誠連夜逃往他處!」 又是廖冠誠?他到底是誰?晴子秀眉鎖得更緊,不悅地道:「樓先生,請你注意你的措辭,我為何要逃?」 「為何要逃?你居然還敢問我?」像是壓抑已久的火山終於爆發,樓浩風咆哮著,俊臉轉為猙獰。「徐紫懿,你為何還能無辜地看著我?面對我,你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嗎?廖冠誠呢,他躲在哪裡?叫他滾出來,是男人的話就給我滾出來!不要當烏龜王八蛋!」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他熊熊的怒氣像是灼人的火焰,令晴子下意識地往後退。「我也再重複一次——我不認識你所說的那個人,樓先生,那只香水瓶對我很重要,請你把它還給我!」 重要?這兩個字卻像是狠狠地揍了樓浩風一拳,他眸底有恨,更有濃濃的傷痛和複雜的情愫。 他吊詭地冷笑,笑容中卻罩著比殺氣更濃的寒霜。「重要?徐紫懿,你說謊不打草稿的嗎,還是你說的謊言已經太多太多了,多到連自己也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如果你真的重視那香水瓶,重視我們之間的一切,當年你為何那樣待我?」 他渾身迸射出逼人的氣勢,囂張的氣焰令晴子越來越頭昏,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緒。「我……做了什麼?」 好像有一些危險的畫面掠過她眼前,車子開得好快好快,快得令人心驚,她很想尖叫,因為她又聞到那股不該存在的血腥味…… 為什麼?此刻明明是大白天,櫻穀山莊門口一片寂靜,綠葉飄落,為何會有那股血腥味? 她頭好痛好痛,好想把這些怪異的畫面連結起來…… 「夠了,徐紫懿,停止你的謊言!你的每一句謊話都只會讓我更噁心作嘔!」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樓浩風既憎恨又惱怒。他恨她無恥,事到如今還可以睜眼說瞎話,她竟可以說她不認識廖冠誠,可以很自然地裝傻。 但,除了憎恨,他更惱怒自己的反應……他為何還是該死地在意這個名叫徐紫認的女人?為何他偷偷地希望她能給他一個解釋——四年前的一切全是誤會,她沒有背叛他,完全沒有! 老天!他厭惡自己到想一掌劈死自己!樓浩風,你被這種心機毒辣的女人耍了一次還嫌不夠嗎?你還指望從她口中聽到什麼謊言?你究竟要被她陷害到什麼地步才會清醒? 四年前的車禍,是他命大才能死裡逃生,留著背部那道疤痕,為的就是提醒自己——徐紫懿是什麼樣的女人! 所以,他不該心軟,更沒有理由心軟。事情發生後,她的確拿了钜額保險金跟廖冠誠潛逃出國。 他又往前逼進一步,精爍寒瞳中湧出濃濃殺機。「廖冠誠呢?快把他交出來!我既然找得到你,就有辦法找到那癟三,別以為你可以藏著他一輩子!」 他一逼近,晴子便一直向後退,不解地看著他沉晦的臉龐。「我真的不認識他,要說幾次你才聽得懂?」 「你想維護他?事到如今你還是只想維護他?」一想到曾經在他懷裡巧笑倩兮的紫懿如此深愛另一個男人,樓浩風煩躁得心頭快爆開了! 但他告訴自己這不是嫉妒,這只是不甘心,不甘自己會被這對姦夫淫婦耍著玩,還差點喪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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