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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他的解釋不但沒有平息皓雪的怒火,反而讓她更加氣憤。她綻開冷笑,尖銳地道:「對,對,你的推測全部正確!尹大偵探,我是不是該為你完美的推理能力大聲喝采呢?你是要我為你拍拍手,還是打個金牌,頒個獎盃給你呢?」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就把他碎屍萬段了!「尹澤爵,你到底夠了沒?我叫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你聽不懂嗎?我不需要你或是尹菁菁的道歉,你們尹家的人只會讓我覺得頭痛、噁心!還有,請你不要管我的私事,不管我是不是要找工作,或是家門口被貼滿了便利貼,那都不、關、你、的、事!請你立刻消失,聽清楚了沒?」

  忿忿地大吼完後,她面色鐵青地撿起地上的鑰匙想打開大門,但她一彎腰,挾在腋下的信封袋以及旅行袋卻全都掉到地上,旅行袋的拉鍊沒拉好,衣服頓時散落一地!喔……真衰!

  鏘鏘鏘!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她看見在澎湖買的漂亮風鈴滾出盒外,直接摔落在樓梯上,四分五裂。

  「Oh My God——」皓雪無力地看著這一幕,幾乎要尖叫了。現在是怎樣?她這幾天是衰神上身嗎?運氣簡直背到無人可及了!

  不!應該說,這一切都是姓尹的害的!只要這對兄妹一出現,她的人生就會由彩色變成黑白的,不僅諸事不順,還厄運連連!

  「我的包包……」皓雪臉色慘白地想撿回自己的旅行袋。她的錢包放在裡面,裡頭有一堆金融卡和現金,雖然數目不是很大,但已是她僅有的了。

  「我幫你撿。」面對皓雪的滔天怒火,尹澤爵並不以為忤,依舊風度翩翩,趨上前想幫她撿回旅行袋以及散落一地的物品。

  「住手!」皓雪大叫。「拿開你的手!不准你碰我的東西!」姓尹的都是妖孽,她不准他的髒手污染她的任何物品,絕、對、不、准!

  皓雪心急如焚地往前沖,可同一時間,一股巨大的黑霧突然襲擊她的腦門,原本就昏沉沉的大腦再也不聽使喚,她的雙腳一軟,無助地墜入黑暗中……

  「你怎麼了?喂!蘭皓雪——」

  好濃的藥水味,她的身體很重、四肢很沉重,肌膚似乎也在發燙。

  頭好暈、好想吐……

  昏昏沉沉地半睜開眼睫,皓雪發現自己好像躺在病床上,她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腕正在注射點滴。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何會被送到醫院來?他們又給她打什麼點滴?

  頭又痛、又燙,她覺得好難過,奮力地想爬起來,可身軀卻酥軟如綿,使不出半點力氣。

  她心下更慌,就在此時,她依稀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進入病房,先是走到點滴架前,似乎正仔細地在檢查著什麼?然後,男人靠近她,把手上的冰毛巾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好舒服……依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皓雪只覺一陣清涼,額頭的疼痛感似乎舒緩多了。冰毛巾的溫度逐漸變高,就在皓雪又覺得額頭開始發痛時,男人又換了另一條冰毛巾,持續為她降溫。

  真的好舒服……太陽穴不再傳來尖銳的痛楚,皮膚好像也不再發燙了。冰毛巾好像滴上了薰衣草精油,因為她嗅到了一股淡淡幽香。香味令皓雪緊繃的軀體逐漸放鬆了,她很想張開眼睛看看站在床邊的人是誰?可軀體一放鬆,眼皮卻更加沉重。她好累……

  朦朧中,她又跌入了夢中……

  等到皓雪再度清醒時,已經是晴空萬里的早晨了。

  嗯,睡得真好、真香甜,全身上下仿佛都暖烘烘的。她愉快地伸了個懶腰,慢慢睜開眼睛。

  映入她眼簾的,還是床邊的點滴架。「我在醫院?」

  對了,她依稀記得昨晚好像有醒過來一次,但當時她整個人很不舒服,頭又痛又燙,跟現在的舒適感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我為什麼會在醫院呢?」她記得自己由澎湖回來後就直接回家,可是在家門口遇到了尹澤爵,還跟他吵了起來。當時她頭好痛、好昏,覺得天旋地轉的,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皓雪的視線往下移,當她看到趴在床畔的男人時,原本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錯愕,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事實上,就算是看到一群惡鬼在她的病房內,她也不會這麼驚訝。

  他、他……尹澤爵?!他怎麼會在這裡?

  該死的!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啊?皓雪先是覺得憤怒,可下一秒,一個奇異的畫面突然閃入她腦中。昨晚,當她迷迷糊糊地醒來時,好像有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床邊的點滴架旁,不知在檢查什麼,那男人還一直為她更換冰毛巾,降低她的不適,讓她得以安然入睡。

  毛巾飄散出好聞的薰衣草精油味,那個味道還殘存在枕邊。

  難道……整晚照顧她的男人,就是尹澤爵?

  「不會吧?怎麼可能?」皓雪細緻的五官全皺在一起。「他幹麼照顧我啊?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嘴巴上是這麼說,可夜裡那一幕幕畫面卻越來越清晰,皓雪看著尹澤爵沉沉入睡的側臉,唔,他看起來好像很累、很憔悴,眼眶下方有黑眼圈,下巴還有剛冒出來的胡渣。

  難道……難道真的是他辛苦地照顧自己一整晚?一股奇異的感覺驀地揪住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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