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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歡迎你回來。」一開門,孟荷瑋便緊緊摟住眼前抱著個大紙箱的女人,感動的說。

  「噢,你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好?」黎心珞直覺奇怪的眨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這說來話長,我們進屋說。」孟荷瑋將她拉進屋裡。

  屋裡一切擺設如昔,只不過有些東西好像消失了,黎心珞不解的看著好友,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好友的東西全不見了?

  「如你所見,我要去外面住一陣子。」孟荷瑋先揭開謎底。

  「住一陣子?!你要去哪?」她大驚,事情太突然了吧?

  孟荷瑋搓搓手,低下了眼,困窘的紅了臉,「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要去逃難。」作夢也沒想到,她也有要跑路的一天。

  逃難啊?發生很嚴重的事嗎?

  「欸,那個先不管,總而言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她大笑數聲,面對未知一副樂觀樣。「在那之前,我們先來個最後的兩人晚餐。」桌上已有一桌她剛叫好的外賣。

  「好,那等我先把紙箱放好。」反正好友不想說原因,她也不會多問,但是那句「最後的兩人晚餐」,聽起來好悲淒唷!

  她是不是惹來殺身之禍?

  「你惹到黑道了?」兩人在餐桌前坐定後,黎心珞開口問。有些黑道或許可以用錢來擺平,她身邊還有點積蓄可以拿出來幫她。

  「呿,他比黑道還可怕哩,反正我會活著回來,別擔心。」拍拍胸脯,孟荷瑋嘻笑保證。

  「他?」黎心珞不解,她惹到誰?

  孟荷瑋眼兒一轉,露出乾笑,「相信我,為了你好,我絕不能對你說這個人是誰,免得連你也有事。」

  「啊……」聽得一頭霧水,反正她會沒事吧?

  「唉唷,反正就是這樣,我們一起吃飯喝酒。」連續豪飲幾杯紅酒後,孟荷瑋雙頰酡紅,眼神有幾許迷離、

  她忽然瞥見客廳那個大紙箱。

  「那紙箱是怎麼一回事?」好大一個呢,裡頭裝啥?

  「我辭職了。」說得淡然,從今以後她與蘇氏集團就再也沒關聯了,想來有點小心酸啊。

  「唔……那你接下來有啥打算嗎?」對好友離職沒太大意外,她也是為了逃難辭掉酒店工作。

  不過心珞與她不同,她做事一向都很有規劃,想必是想好了出路。

  「去段氏集團工作,段家大少叫我去的。」幾杯酒後,她也意識渾沌起來。

  「啊,又是段家,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孟荷瑋低喃道。

  「段家怎麼了?」黎心珞問。

  「沒什麼,哈哈,我們快喝酒,一定要喝給他醉啦!」惱人的事就先丟一邊,好不容易她將細軟打包好了要跑路哩,可別在此時猶豫啊!

  第七章

  換上新的制服,黎心珞端視鏡中人,告訴自己,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孟荷瑋在她醒來前就已經拎著行李逃難去了,她轉身看著空蕩的屋內,直覺有股落寞襲上身。

  突地,手機鈴聲響起。

  「你準備好了嗎?我人就在樓下,接你去上班。」段淳兆低沉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楚傳來。

  好聽的聲音讓人頓時心窩好暖,驅走了适才的不安。

  「不好吧,第一天上班就讓總裁載去,你想害我又成為被指指點點的對象嗎?」她挖苦自己。「不過還是很謝謝你。」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靜靜微笑。

  對於佳人的委婉拒絕,他就當作沒聽見,開什麼玩笑,他今天可是破例比公雞早起床,就為了準備豐盛的早餐給她哩。

  所以不准她說不!

  「我會讓你提前下車,保證不會讓人發現我們的私情,哈哈哈。」他得意的笑,要她別多想。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沾染他的高興,粉唇也揚得更高。

  「呵呵,那你等會,我馬上下去。」黎心珞拿起包包邊走邊說,往昔的工作活力仿佛在這一瞬間又全回來了。

  她想,一定都是因為他的原故,才能教被誤會的傷口好得這麼快,愛情真是神奇的東西,竟可以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一個人。

  踏著輕快步伐來到大廈門口,她坐進他的座車內。

  一上車,他便輕鬆的向她先道聲早安。

  「先吃早餐,你一定沒吃對吧?」貼心的遞上餐點、溫紅茶,還是熱騰騰呢。

  他是個貼心又溫柔的好男人,對吧?

  「你知道我還沒吃?」她淺淺笑著,手中的食物就像會燙人一樣,一口一口慢慢燙熱她的心。

  某人眼光一閃慧黠光芒,接著聳聳肩。

  「對啊,因為看你一早起來腦袋不大靈光,所以我猜你八成是還沒吃東西,吃早餐的小孩才不會變笨唷,乖。」段淳兆賊笑,趁機揶揄她一頓。

  「啊——」咀嚼到一半的嘴張大著,差點噎到。

  好可惡啊!明明她就很聰明的好嗎?

  真像一大早就要被他拐去賣掉似的,誤上賊船就算了,竟又被他罵笨笨的。

  「還有如果你昨夜喝酒喝太多有宿醉現象,可以先在車上補個眠。」即使只有一點點酒氣,他還是聞到了。

  她連忙將手放在嘴前努力呵氣,果真有些證據殘留,向旁偷瞄一眼,這位可是她新任的頂頭上司啊,會不會第一天她就因為宿醉被請回家吃自己?

  不安的雙手揉來揉去,生怕會被責駡。

  豈料,身旁的他卻只是一陣輕笑。

  「下次喝酒記得找我,由我看著你喝,我會比較放心。」他大手放在她的頭上愛憐地摸了幾下。

  化妝技術再高超,仍舊掩飾不了她眼眶下的淡淡黑眼圈,昨夜喝了酒也沒睡好,她在煩惱什麼嗎?

  「呵,是啊,以後要喝還真的找不到伴喝了。」黎心珞回憶起屋內冷清的畫面,景物依然,但就是少了好友,總是有些怪怪的。

  連呼吸空氣也會感到涼意,透過鼻腔直接鑽人體內,提醒她,真的就是一個人嘍,想哭也沒人可陪哭、想分享也找不到人說話。

  「怎麼,你不是跟好友住在一起嗎?」他皺起眉,對她的話中話有點起疑,出了什麼事?

  說到這件事,她還真有些尷尬,好友可是連夜帶著酒意落跑的哩,就像驚弓之鳥,十分害怕對方隨時找上門。

  「她說她逃難去了,我也是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她聳聳肩,有些時候荷瑋做事根本沒道理可言,說做就做、說跑就跑。

  就像現在,沒留下半點交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段淳兆聞言不禁莞爾,都什麼時代了,還要用到逃難兩個字嗎?

  「那你現在不就一個人住?」

  「從今天起是一個人。」

  「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嘍。」他斜瞄她一眼,她正拿著餐點,以呆呆的表情不解的看著他。

  他打方向燈,往路旁停車。

  「到啦,從這裡你用走的上班吧。」他特意選了條僻靜無人的小路讓她下車。

  「名正言順什麼?」喂喂,還沒給個答案呢!

  他神秘兮兮的唇角勾漾一抹笑,抬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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