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唐純 > 情非得已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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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的水眸彌漫了一層霧氣,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淤泥阻塞的荷塘裡尋一條如此細小的鏈子,他,是如何做到的?「怎麼?嫌舊?」 「不,不是的。」她哽咽著接過鏈子,牢牢握在掌心。 「從此,你的命運和我的命運就像這條鏈子一樣緊緊相連。」他喃喃著逼近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仿佛要將這句話牢牢地,牢牢地,鐫刻進她的記憶裡。爾後,輕憐密惜的吻,飄落在她蒼白的頰邊。 「再見了,小汐,再見了。」 「你,不去送我嗎?」她期待地望著他。 他笑一笑,背轉過身去。 「不去了。就在這裡說再見吧。」 「為什麼?」她追問。 「因為我怕我會哭。」他沙啞的喃語久久地徘徊在她的耳際。 淩宅。 彩球高紮,彩帶飄揚。 清一色穿著白制服的侍應生井然有序地佈置著長達一公里的自助餐台,光可鑒人的大理石通道上鋪滿鮮花,如立交橋般架起的彩燈隨時隨地準備著驅散黑夜的來臨。 很顯然,宴會還未開始,但整個花園裡已洋溢著一種溫馨熱鬧的氛圍。 余文紈焦躁地在人群中穿來穿去,忽然看見一位卷髮垂肩、窈窕動人的女子,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小璿!快點叫天恩送你去試禮服呀,來不及了。」 「伯母。」羅漪璿眉眼飛揚,笑得花枝亂顫,「他們三個人呀,搶著要做伴郎,到現在還爭執不下呢。」 「胡鬧。」余文紈笑著搖搖頭,隨著羅漪璿手指的方向瞧過去。 紮著各式造型氣球的鋁架拱門下,三位同樣高大帥氣的男人同時舉首向天,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余文紈好奇地靠過去, 「天上有餡餅?」 「不是的,伯母。我們在猜拱門正中會紮什麼形狀的造型氣球,猜對了的,就做伴郎。」號稱最古怪最孤僻的卓不凡微笑著回答,眉宇之間的沉鬱之氣掃而空。 五年了,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變化。 「為什麼會猜這個?」 「因為聽劉師傅說,這只最大的造型氣球是浩然親手紮的。」 「是嗎?」余文紈感興趣地抬起頭來,也加入了這一群期待的行列。 「不用猜了,肯定是心型沒錯,代表著他的一顆心嘛。」季天恩摸著光潔的下巴,肯定地說。 「俗氣。」任何時間,任何場地,秦逍宇都不忘跟他抬杠, 「心型嘛,你也可以送,他也可以送,有什麼特殊?根本就不能代表浩然自己。要我說,他肯定會做玫瑰花型的。」 「為什麼?」這一次,是包括余文紈在內的三個人同時開口。 「因為浩然的生日是2月14號。」 「什麼?」季天恩和卓不凡面面相覷,有這回事嗎? 倒是余文紈篤定地睨他,反問道: 「我怎麼不知道?」 啊?現在換秦逍宇愣住。 「我就說嘛,依浩然的個性,這鎮婚之寶,不是寶刀寶劍之類的,大概就是拳擊手套了。」卓不凡慢吞吞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吧!」 鎮婚之寶?四個人、八隻眼睛,齊齊看向工作人員運來的造型氣球。 不是心,不是玫瑰,更不是拳擊手套,那色彩鮮豔的氣球赫然便是一隻齒輪。 齒輪? 與浩然有關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淩浩然的心思,他們是越來越難猜了。 「怎麼樣?你們到底誰做伴郎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呀,勝敗還未分呢。 再比再比。 三個人拉開架勢,正準備展開不知道第幾輪的比試時,淩父淩展人先生大步走了過來。 「怎麼了?你們怎麼還沒走?雅芝婚紗店都打來好幾次電話催問了。」淩展人看看羅漪璿,又看看兒子的這幾個死黨,詫異地問。 「他們幾個還沒比出由誰做伴郎呢。」余文紈無奈地搖搖頭,看這個情形,要等他們分出勝負,她的孫子怕都已經出世了。 「我倒是有個提議,如何?」淩展人沉吟半晌,笑眯眯地問。 「什麼提議?」三個腦袋同時湊了過來。 「誰先穿上伴郎禮服,誰就是伴郎。」 哇! 淩展人話音還未落,三個大男人便搶過羅漪璿,一瞬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雅芝婚紗店。 「夏小姐,不好意思,把你大老遠地從日本請回來。」婚紗店的老闆娘迎向日本總公司派來的年輕貌美的女設計師。 雅芝婚紗名滿全球,除了樣式精美、做工精良之外,還有一點便是對客人的要求永遠不說不字。無論是怎樣一點細小的改變,都由設計師本人親自捉刀。 是以,當中國雅芝分店的修改計劃一送抵日本總公司之後,設計師夏小汐便一刻也不敢耽誤地趕了過來。 「那位要求修改婚紗的先生到了沒有?」夏小汐對老闆娘點點頭,徑直走向工作室。 她的助手涼子小姐會將一切用具帶到她的面前。 「淩先生還沒有到,不過已經將修改意見詳細列了出來。」 「淩先生?」夏小汐怔了一怔。 「是呀,是本城四大富豪之一淩展人先生的公子。」提起那位帥氣傲慢的年輕人,老闆娘的臉上洋溢起一種蜜糖般嬌媚的笑。 淩展人的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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