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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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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卓不凡這個超級大酷哥做事,是很賞心悅目沒錯,但,前提是,你得忍受得了工作狂超速運轉的工作強度。 瞧,現在,她還得回去處理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報告材料呢。 想到這裡,秘書甲再也顧不得古朵朵,飛身奔了回去。 從上車開始,朵朵便一直在不停看表。秦逍宇要得那麼急,肯定是很重要的文件,如果她不能按時替他送到,下面的要求她還有臉提嗎? 「麻煩你了,大叔,能不能開快一點,我趕時間哪。」朵朵不停催促。 司機滿臉不耐,「叫大爺也沒有用,你沒看見前面堵車嗎?我有什麼辦法?」 果然,朵朵探頭望出去,前面車陣大排長龍,足足有幾十米。 「那怎麼辦?還得等多久?」就說她是黴人嘛,連幫人送個文件都會遇上車陣高峰。 「快的話十幾分鐘吧,要是疏通得慢一點,堵上一個小時也不奇怪。」司機閑閑作答。 一個小時?不會吧! 兩道黑線從額角掛下來。 再看看表,離出發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應該只剩兩站路了吧。 古朵朵一咬牙—— 「我要下車。」匆匆擲給司機車錢後,用嘴巴咬住文件,推開車門鑽了出去。 一路小跑,越過一排一排的車陣,一波又一波的人潮。 快到了,就快到了。 她不斷地在心裡激勵自己:加油!加油! 突然間,一個同樣行色匆忙的行人絆倒了她,她跌在地上,膝蓋被狠狠劃破一道傷口,動一下,疼痛難當。 「啊喲——」真要命。 忍住疼痛,一瘸一拐地爬起來,來不及拍掉裙擺上的灰塵,就這樣一身狼狽地朝著聳立在不遠處的幃幕玻璃大樓一步一挪。 終於,進了大樓,搭上電梯直抵投標現場。 顧不得敲門,她立刻推門而入。 啊,怎麼這麼多人?九州集團的會議室內,燈光昏暗,幻燈片播放,一名男子站在長桌前侃侃而談。 因她的出現而突然泄進來的光亮,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他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到她的身上,鴉雀無聲,偌大的會議室內,靜得掉根針也聽得見。 尷尬的紅潮慢慢爬上臉龐,古朵朵又悔又窘,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一定又給他留下壞印象了吧? 嗚—— 「給我。」一道頎長的身影擋住她的視線。 她眯眯眼睛,適應了室內的昏暗,眼前的男人聲音沉穩,面容平靜,不急,也不惱,沒有她想像中的兇惡,也沒罵人,她心裡驀地一松,看來,她並沒有誤他的事。 古朵朵喜上眉梢。 將手中文件朝他胸前一按,快樂地揮手,「進去吧,我走了。」旋即轉身。 「等一下。」 嗄?還有事?古朵朵猛一回頭,險些撞倒走廊上擺放的花盆。 「你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呃……她當然不是。 「是誰叫你來的?」他仍然面無表情,聲音甚至還稱得上溫和,只是那直勾勾的視線,仿佛要看出些什麼來般,讓人覺得被盯住似的,心頭湧滿難言的壓迫感。 「怎麼?」微笑的臉龐垮下來,「怕我偷看?」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得了便宜還賣乖! 古朵朵兩手叉腰,不屑地撇他一眼,「這東西不能看嗎?哎呀,真抱歉,沒人跟我說耶,我剛剛坐車的時候太無聊,好像一字不漏看光光了。我想想,」她一手頂著下巴,作出仔細思索的樣子,「好像也沒什麼驚人的點子嘛,而且,像你這種人,丟三落四,上陣不帶槍,若是生在戰爭年代,早死八百次了,現在,還能讓你站在這裡寫些什麼狗屁不通的計劃書,真是社會的一大進步啊。」 她挑著眉毛,說得很爽,但—— 糟! 會議室裡哄堂大笑。 她頭皮發麻,後悔得要死。偷覷一眼背對著會議室的卓不凡。 後者斜睨著她,黑眸閃爍,嘴角緊抿,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氣。 但,誰聽到這樣的話會覺得高興呢? 唉!朵朵洩氣地垮下肩膀,心情沮喪。 她大概又把事情給弄砸了。 但,這一次能怪她嗎? 帶著幾分幽怨不甘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看得卓不凡一陣心氣浮躁,仿佛他剛剛犯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但,他有嗎? 謹慎的目光與她對視,良久,腦子裡仿佛有根筋「錚」地彈了一聲,脫口而出:「我認得你!」 古朵朵愕然,苦笑。搞了半天,他大少爺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她是何方神聖! 難怪他懷疑她! 她瞭解地點了點頭,無力地打聲招呼:「我走了。」 卓不凡長手一伸,將她攔回來。 「幹嗎?」她莫名其妙。 他面無表情地拉拉她髒兮兮的裙擺,「跟襯裙粘在一起了。」 她的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丟臉!太丟臉了。 想著剛剛自己就這樣一路拐過來,她臉紅似火,糗得直想撞牆。 她的尷尬令他微笑,嚴肅的面容上忽然閃過一絲幽默的光芒,「喂,小丫頭。」 「什麼?」這刻, 她滿心懊惱,沒心思理會他剛喊她什麼。 卓不凡繼續微笑,「那東西好用嗎?」 嗄? 朵朵傻眼,熊熊被雷劈到。 她聽錯了,一定是她聽錯了。 是她的幻覺,那個人沒那麼好心。 古朵朵瘸著一隻腳,一拐一拐地跑過去按電梯。她樣子狼狽,姿勢古怪,引來好多人好奇的目光。 但,她管不了,她一心只想著,剛剛秦逍宇說什麼來著? 對了,他記起她來了,他笑話她。 他笑她,那個東西好用嗎? 她聽了,霍然轉身,狼狽開逃,沒顧到受傷的膝蓋、扭傷的腳。 然後,她「啊喲」一聲,痛得幾乎跌坐回地。 身邊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及時穩住了她,沒有令她糗上加糗。 但,她卻一點也沒覺得輕鬆。因為,她看到他的眉頭蹙了起來,表情變得益發冷酷嚇人,難以親近。仿佛,她這樣急急趕來,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造成了他多大的困擾。 是困擾嗎? 難道他以為她在用苦肉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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