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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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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麒聞言,身形一晃,飛掠了出去。 幾十裡的山路,此刻在他眼裡,只嫌太長。好不容易,浩然亭出現在眼前,他一口氣沖了進去,亭裡亭外,亭前亭後,就是遍尋不著芳蹤。 他腦中紛亂,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支撐不住。 砰的一聲,他手擊在亭柱上,落下片片飛屑,腦海翻騰過往種種…… 他和她相處的時日不算太短,但,他忽然發現,他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她。 她是什么人?從哪裡來?有著怎樣的過去?將來又會面臨著怎樣的危機?他真的從來沒有去關心過。 他以為是他根本不在乎,其實,他是想逃避,逃避有關於她的一切。 難道,他的心裡真的把她當作了文繡? 可是,他不是很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文繡嗎? 他沒有和文繡看過雲海,沒有和文繡逛過集市,甚至沒有為她擔心過。那些有著歡笑或苦惱的記憶,全都是屬於她一一顧翩翩的! 文繡若不死,他真會愛上她嗎? 這是第一次,他對這個問題產生懷疑。 翩翩真的就這么走了?她又能走到哪裡去? 他不甘心,不放心,一雙銳利的眸子四處掃視著。他多么希望,這只是她無聊時的一個玩笑而已。 忽然,草叢裡的一塊黝黑物品,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輕步走過去,蹲下身來,拂開雜草,是它!翩翩的心肝寶貝。 她怎么可能將它遺留在草叢裡? 他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翩翩出事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險,所以,才會用黑鐵脾來示警。 莫非……是黑白雙煞找了來?或者是青龍不甘心,伺機擄走了她?還是……她有更厲害的仇家? 這些,他從未好好問過她。 他懊悔地握緊了鐵牌,手心的鐵牌炙如燙烙,也渾然不覺。 "大公子!大公子!"遠遠的,蘭香的呼叫聲焦急地傳送過來。 他猛地一驚,站起身來,趕到蘭香身邊。 "怎么?是不是翩翩回來了?" 蘭香搖一搖頭,眸中淨是驚慌,"是獵大哥受了傷!" 獵風?是什么人竟能傷他? 他不及細問,一手挾蘭香。展開輕功,一眨眼,已來到大廳之內。 "大公子!"獵風一見他,倒頭便拜,"是我沒用,我沒有能力保護翩翩姑娘。" 南宮麒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連獵風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人,就非是黑白雙煞或青龍之輩了。那么,翩翩的危險更加深一分了。 他鎮定地拍拍獵風的肩頭,將他扶坐在椅上,這才冷靜地說道:"把你看見的和知道的,慢慢講來。" 獵風點一點頭,神情卻有些扭捏。 "早晨,我看見翩翩姑娘背了包袱,慢吞吞地走出門去,便……便遠遠跟在後面,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然後呢?"南宮麒假裝沒有看見他微紅的臉,繼續問道。 獵風快速抬眼看他一下,嘴巴張了張,卻又頓住。他是很喜歡偷偷看翩翩姑娘,但,那完全只是因為她長得像文繡而已。 從前,他不敢向文繡表白,現在,他更不會去奢望翩翩,他只要能遠遠地看見她,知道她平安快樂,便已知足。而這些,他要怎么跟大公子說? 南宮麒見他呆怔,微微一笑,道:"翩翩年紀小,性子倔,她叫你一聲大哥,你看著她是沒錯的。" 獵風感激地看他一眼,接著道:"當時,我看見翩翩姑娘走三步,退兩步,又回頭等片刻,再走三步,退兩步,我感到奇怪,不知她在做什么,卻又不敢打擾了她。" 南宮麒搖搖頭,為之莞爾。 "這樣過了一會兒,前面忽然出現一個人……" 南宮麒神情一肅,仔細傾聽。 "我聽見翩翩姑娘叫那個人少教主!" 少教主?什么教?南宮麒擰一擰眉,下意識地將手中鐵牌舉至眼前細細察看。 "南宮兄,這鐵牌你是從何而來?"一直站在一邊的步滄浪脫口而出。 南宮麒倏然一凜,"你見過它?" "我雖沒見過,卻深知它的來歷。"步滄浪頓一頓,回頭問獵風:"那個人是不是神情呆滯,面色蒼白?" "不錯,活像一具僵屍!"獵風一拍大腿。 步滄浪眉心糾結,抿唇不語。 "如何?"南官麒問道。能令步滄浪失措的人,又令獵風受傷的人,一定非同小可。 "是拜月教!" 此言一出,廳中人人色變。 拜月教曾是武林中最殘忍、最陰毒、最神秘的一個組織。無意中闖入那裡,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的人,下場之慘烈,令人不忍卒睹。 然而,近十年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很少到江湖上走動,令人幾乎要將之遺忘。但,年長一輩的人對他們的兇殘與嗜殺,卻仍記憶猶新。 翩翩此行,實是凶多吉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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