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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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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而是應該問,我現在才逃避,是不是有得了便宜還賣乖之嫌?」她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倦意。 這是她要的,這個婚禮一直一直都是她要的,而現在,箭在弦上,她能說不發嗎?有這個資格嗎? 「佛說:悟道不在早晚,只看你悟還是不悟。」孟津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溫傾容遲疑地看她一眼,「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沒有好處的事,津津從來不會做,而勸自己逃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我對你一直都很不錯啊。」孟津津一臉無辜。 溫傾容失笑,不再說什麼。 眼光落在床頭的一疊旅遊雜誌上。她每一期都買,裡頭定期或不定期地會有他的一些照片。 她知道他由南到北,從西往東,獨自穿行過許許多多城市和鄉鎮。她知道他到過的每一個地方,知道他經過那些地方時有著怎樣的感想,甚至她可以清楚地感應出他鏡頭裡的孤獨和蒼涼。 她以為,即使他們這一輩子不在一起,也一定會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方式,聯繫著彼此。 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你還敢說你要嫁給秦逍宇?你還敢說你愛的人是他?溫傾容,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膽小的一個人,一個膽小到連自己的真心也不敢面對的人!」孟津津一把搶過床頭上的雜誌,順手揚散在風中。 黑白色的照片翻開著落在她的腳邊,照片裡的季天恩笑得蒼涼。 那眼神直直地盯著她,仿佛在問:「是不是不結束一個夢,你就永遠不可能去做另一個夢?」 她身子繃緊,脆弱的淚流不止,無論何時何地,她想要依靠的人只有他一個啊,只有他一個而已。 而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地離她而去? 怎麼可以? 他知不知道,當一個夢突然跳到眼前來的時候,只會將一切都攪亂? 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卻把她丟在這樣一個混亂裡。 不行,她要去找他,要去問他,現在的她究竟該怎麼做? 他不是答應過她會幫助她的嗎? 事情還沒完,他怎麼可以走得乾乾淨淨? 她驀地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津津捉住她的手臂。 「我想過了,我要去找他,找不回他,我就不訂婚。」十一年前那個對著老師宣誓的女孩子又回來了。這一次,她長大了,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你就這樣下去?」天哪,愛情的魔力可真是偉大。難道,她連換一下衣服都不可以? 「對哦。」接她去飯店的禮車就快到樓下了。溫傾容恍悟,拉開陽臺上的紗門,身手敏捷地跳了下去。 看著一身大紅禮服的溫傾容終於消失在視線之外,孟津津目瞪口呆。 接著,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盤算:該什麼時候去找秦逍宇要酬勞才好呢? 「小心。」 溫傾容的腳還未落地,身子就被人扶了一把,然後穩穩地站在那個人的面前。 「逍……逍宇……哥哥?」溫傾容瞪大了眼睛,面紅耳赤,心虛慌亂。 這個時候被逮到,莫非是天要亡我? 她無聲地呻吟。 「這麼急著去飯店?連樓梯都等不及走?」秦逍宇有趣地看她一眼,那渾厚的嗓音裡飽含笑意。 「我……不、不是的。」溫傾容脊背發涼,頭皮發麻。嗚嗚,這是報應。 「不是什麼?莫非……」他頓一頓,笑得雲淡風輕,「莫非你想逃婚?」 「啊。不、不……是,是的。」 「究竟是是,還是不是?」他打趣地說。 她咬了咬嘴唇,抬起頭來,望著他的眼,「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可是,逍宇哥哥,請你讓我走吧。」 不然,她死也不會甘心。 她忽然發覺,她不甘心的事原來還有這麼多這麼多。 「你終於想通了?」 她點頭。 「對嘛,這樣想才對。」秦逍宇猛拍一下手掌,「我就知道這個方法可行。」 「什麼方法?」溫傾容一頭霧水。 「幫你完成你的夢,使你早日從夢中醒來,你才好去做下一個夢啊。」他笑得好可惡,不過,這才像她小時候的那個逍宇哥哥,而不是這幾個月來溫文有禮的「男朋友」。 「你也看過那段話?」溫傾容愕然。 「當然,你忘了,天恩也是我的朋友。」 「那,伯父伯母那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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