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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但他的身影,卻烙印在她心間,無時無刻跟隨著她……

  也許,只要她小心收藏好這單戀的心思,就不會有人笑她,也不會造成他和金莎莎的困擾,那麼,或許她就可以偷偷喜歡他一輩子。

  他是金莎莎未來的丈夫,她不會去搶,也搶不來,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喜歡他,這樣子,應該不算犯了罪吧?

  輕歎了聲,她苦笑,這是她認識熏以來,唯一不想告訴熏的……秘密。

  她居然也有秘密了?!低眼,苦笑,學不來他的畫風,她改在畫紙上寫下他的名字,一個、兩個、三個……“焦仲焰”這三個字,密匝匝地填滿整張畫紙。

  沉醉在自己營造的愛情裡,甜蜜的感覺正要朝她心頭彙集之際,寂寥的夜裡,陡地響起一陣剝啄的敲擊聲……

  三更半夜,誰會來敲門?該……該不會是……鬼……

  心一驚,慌措之餘,全身發抖著,害怕得想上床躲進棉被裡,裝作沒聽見任何聲音,身子一轉,卻瞥見窗戶外站了個人,他用食指關節敲著透明的玻璃窗。

  原來敲擊聲是從那裡來的。

  夜色昏暗,隔著窗戶,她看不清那是誰,抖著身子往後退,忽地聽見熟悉的低沉聲音,穿透舊式的透明玻璃,宛若巡弋飛彈朝她發射而來。

  “開門。”

  一道聽來彷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魅沉音,非但沒把她嚇著,還令她心頭有些安定,因為她知道聲音的主人是他,在她心頭的他。

  他又敲了下,低沉的聲音裹上幾許的不耐煩。“開門。”

  “好,你等等,我去開門,”

  曲小凝正要出房去開大門,窗戶突然刷地一聲被打開。

  “你的窗戶沒上鎖?”皺起了眉頭,焦仲焰帶著不悅的質疑聲問。

  “我……”

  不懂他為了什麼生氣,她呆致致地看著他從窗戶外跳進窗戶內來。

  “這麼晚了,你不睡,在做什麼?”問話的同時,他瞥見她桌上擺著畫本。“又在畫圖?”

  “我……我睡不著,所以……”

  定睛的望著她,睡不著的又何止是她,他不也是睡不著,才晃過來的。

  他擔心她一個人在家,不知道這個膽小鬼會不會半夜怕得睡不著,擔心的情緒,化成風火輪,一風一火,飛雲掣電,把他從飯店架到這裡來。

  在外頭踱步好一會兒,本想走了,卻見她房裡的燈大亮,等了半晌,沒見她把燈關掉,他便過來瞧瞧。

  見他直盯著她瞧,一雙黑眸帶著火球似的,把她的兩頰燒得燙紅。一股曖昧的氛圍籠罩,不知如何承接,她下意識地想逃。

  “你……要吃消夜嗎?我去煮。”

  “我不是來吃消夜的。”撇唇一笑,好似在她的心中已認定,他來這兒,就是要來找吃的。

  “那,我幫你倒杯水。”

  “我也不是來喝水的。”低眼,瞥見一張落在地上的畫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他不可能不認得,那是讓他從幼稚園痛恨到國小六年級的三個字,對一個小學生而言,筆劃稍嫌多的名字。

  她半夜不睡覺,就為了寫他的名字?

  悄悄抬眼看他,發現他低頭在看某個東西,循著他的視線望去,赫然發現寫著他名字的紙,不知何時飄落在地——

  雙頰羞紅,她下意識地上前,蹲下身想撿那張紙,他長腿一伸,把那張紙牢牢踩在腳下。

  抬眼看他,一張有著雕刻般剛毅棱線的俊逸臉龐,朝她仰起的臉,俯衝而來,黑眸眯起,語調帶著不友善的控訴——

  “半夜不睡覺,把我的名字寫上千萬遍……你,是不是在做法詛咒我?”

  未料到他會做這種臆測,她驚惶的想解釋:“不是的,我沒有……我不是在做法詛咒你,我是……我……”

  慌措的語音,在他的俊臉下壓三公分,陡地失聲,剛烈的唇無預警貼上她微啟的朱唇,她的世界,開始旋轉……

  剛灼的熱唇和粉嫩的瑰紅水瓣,纏綿貼合。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站起身,纖細的藕臂,又怎麼會勾住他的頸項,她被他摟在懷中多久——也許,有一世紀那麼久吧!

  “如果你沒有對我做法,為什麼我三更半夜不在飯店睡覺,卻大老遠跑來這裡……吻你。”

  驚覺自己的手還勾在他的脖子上,她倏地抽回手,羞地倒退兩步。

  “我……我真的沒有……”

  “明天早上我要吃稀飯,不要忘了。”壞壞地撇唇一笑,他大步走向房門,臨出門之際,頓下腳步,沒回頭,對著門板道:“不要太愛我,免得畫本不夠你用。”

  說罷,他帶著笑離開她的房間,走入另一間無人的房間。

  聽到他的話,她呆愣了兩秒,旋即,倒抽了一口氣,羞窘地兩手放在背後,身子貼靠在門板上——

  他知道她心頭的秘密了?

  他知道她偷偷愛上他了……

  心中,憂喜參半。

  她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她偷偷愛著他,他叫她不要太愛他,這句話代表什麼?是要她別愛的太超過,遺是婉轉告訴她,不准愛上他?

  不懂,她好笨,搞不懂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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