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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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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慣了奔家釀的酒,嘴給養刁,肥肚肥腸,也只認奔家的好酒。 「馬上給我去取奔家的酒來!」推開了眼前一波一波的肉彈,同一虎用力的捏著一隻肉彈,喝令著。 倒楣被捏的歌妓,心中咒駡著,但臉上仍是笑盈盈地,逮著了機會,她推開了擠在一旁的其他歌妓,彎著身,把被捏紅的那只豐侞,湊至同一虎嘴邊:「哎喲,縣府大爺,你看看,你把人家捏紅了,不管啦,人家要罰你,用你的嘴,親撫我的紅腫。」眼波一送,嬌嗔出聲的,是歡喜樓內,最會耍心計的歌妓紅玉。 「好,好,乖寶貝。」 同一虎捧著那只豐侞,又吻又吸的,看的一旁的吞丙,直流口水。 喜大娘自從接掌歡喜樓十年來,沒像今日這麼窩囊過,又磕又拜的,但縱使滿腹怨氣,仍是必須笑臉以待。 「縣……縣府大爺,你有所不知,那奔家的酒,我們可是從來買不到的。」正好她也可以趁這一回,讓奔大受點教訓。「那奔大,仗著自己名氣高,鄙視我這些酒樓,任憑我們說破了嘴,他就是不把酒賣給我們,害我們也間接得罪了不少客人,以為我們不想賣酒,真是冤哪!」 同一虎皺著眉頭。「真有這種事?」 「是啊,縣府大爺,你可得為我們作主啊!」接收到喜大娘示意的眼神,紅玉又使嗲功。「像你這種高貴的身分,當然是得喝奔家的酒。」 紅玉拉著同一虎的手,鑽進了自己的腿間。眼尾一勾,又使了迷魂計。 「師爺,你還杵在那邊做啥?快去給我取奔家的酒來,要是那奔大敢不從,你就當場把他打死,無論如何,都要把酒給取來!」 同一虎一聲喝令,吞丙回神擦乾口水,然然可可,蹴然應聲:「是,屬下立刻去辦。」 *** 「心心複心心,結愛務在深。」 躺在床上,準備就寢的醉月,喃喃低念著西門公子教她的詩句,藏不住的笑容,在她臉上織成一道美麗的彎月。 才躺下要編織美夢的,卻被房外一陣吵雜聲給擾亂。 「一定又是阿爹喝醉酒了。」 翻身下床,才想走出房外去扶醉倒的阿爹,卻聽見前陣子來取霹靂春那個師爺的聲音。 「……你這個奔大,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縣府大爺的命令……來人啊,把這刁民綁起來。」 「是。」 在房內的醉月,聞言,心一驚。肯定是笨師爺回來報仇。 穿上外衣,把長髮紮起,她急急奔出。 「你們憑什麼綁我阿爹?」推開官差,醉月嬌小的身子,擋在奔大身前。 「好,你們父子一塊綁!」自己跑出來落網,省得他差人去搜。前日的恩怨,今日一道解決。 「誰敢綁我們!」醉月提氣大喊。「你……你忘了那天捉你的那個泰山嗎?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敢綁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提到那個大個的,吞丙就一肚子火。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名文師爺,竟被一名莽漢,提著遊街……愈想火氣愈大。 「等我把你們收拾了,再去找他們算賬!」 「等……等等!」醉月雙手擋著欲捆綁他們的官差。「我……我可告訴你,那……那個西門公子,可是西城主的親戚,如果你敢亂來,他一定……」 仗著有同一虎當靠山,吞丙天不怕、地不怕。 「那小子要是西城主的親戚,我就是西城主的爺爺。」要攀關係,誰贏的過他吞丙。 「你……你為什麼要抓我和我阿爹?」要死也該有個充分理由,否則,死不暝目。 「縣府大爺人在歡喜樓,他指定要喝奔家的酒,要是誰敢阻撓,縣府大爺下令,阻撓者,當場活活打死!」 吞丙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他們爺兒倆。 「原來是這種小事!」醉月乾笑著。「縣府大爺指定要喝我們奔家的酒,那就是看得起我們奔家,我馬上去抱一壇酒。」 「醉月,不准你去!我奔大的酒,不賣給那些戀酒貪色之徒!」連日來,身體微恙的奔大,使盡全力怒喝。 「阿爹……」醉月回身,猛對奔大使眼色。「要買酒的是縣府大爺,我們能不賣。」 奔大不知女兒在打什麼主意,女兒緊緊握著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別衝動。 奔大心想,或許女兒是想先虛與委蛇,到了賞月客棧前,再向西門公子求救。 眼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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